“那当然!特别是冷却,什么时候冷却,多长时间冷却,让陶坯从液体慢慢又回复到固体,这个温度的变化对烧瓷人来说是很高的要求呢。”孟阳也专业地回答。 “这个更麻烦,谁有这个技术?”马文庸说。 孟阳忽然说:“大哥,我看你还算是内行,这样你来做总指挥,我来给你做小工,我们合作完成这件作品,怎么样?” 天喜一听十分高兴说:“行啊,猴子我知道你是技术行家,虽然不是烧窑的,但也懂得分寸。反正就做实验呗,一次不成我们烧它10次。如果烧制成功,我们的返回舱不就更安全了。” 其实这时,在天喜的头脑中想的是,这趟白垩纪不能白来!一定要让兄弟们发笔大财!一个大大的发财计划已经开始酝酿。 孟阳对老大说:“大哥,你我必竟都不是烧窑的出身,我看解决炉温的问题还是首要问题。” “要1300度啊?我们在哪里去找这样的高温呢?”苗苗问。 “这里不是没有,火山熔岩就有这么高的温度?”耗子邓达说。 “多新鲜,你去取啊?”嘎子叶青不冷不热地说。 鹤云飞眼睛一亮,一个想法在他聪明的脑袋中生成。他说:“你还别说,邓达这个想法不是不可以,完全可以建一座靠近火山的熔岩窑址,到时候,借助火山熔岩的温度来锤炼我们的陶瓷。” “兄弟,真不愧是科幻作家,这样的想法你也敢有。”天喜吃惊地看着鹤云飞,“火山爆发时的温度非常高,岩浆的温度一般在900度-1200度之间,最高可达1400度。滚烫的岩浆能将附近的地方加热到100°c甚至更高,这种情况下,附近的人和动物可能在一瞬间就被煮熟。但只要防范设施齐全,我们完全可以试一试呀!” 云飞说:“那我们就先选择一处靠近火山的山洞做窑址如何?” 天喜说:“根据我了解的,古代传统的人工窑,一般都是用土砖、煤饼,或者用粉石盖的,我们既不懂建窑,也不懂烧窑。何况要烧制大型安全舱陶瓷内胆呢!所以必须选一个有足够空间的山洞。” 苗苗说:“烧窑我们不懂,可以请教龙山人,枝术我们不懂可以向最好的教科书超意手环请教嘛。” “就你主意多!”天喜向她笑笑,大家在老大的带领下开始四处选窑址。 振虎认为,如果在空中选址,会更安全。于是,他们向西摩拉姆老人提出,想借用龙山人的蔓藤飞船寻找新能源月亮宝石,和一个靠近火山的烧窑窑址。 因为龙山人也需要月光宝石,所以西摩拉姆同意了,他让瓦扎带着鹤云飞等人去火山地带寻找。 穿过云雾,从空中看到喷发的火山,异常壮观。有时零星的火焰落到船上,引得蔓藤飞船表面发出“吱吱”的响声。 大家都十分担心,瓦扎说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涂了厚厚的动植物油。 大家尽量躲过喷向高空的岩浆,向下看去,当岩浆溢出地表时,就像刚刚出炉的钢水,火红而炽热。 在火山爆发的地方,滚烫的岩浆会将一切瞬间煮熟。岩浆流经之处,一片火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钢铁洪流,而岩浆冷却凝固后,则会形成各种各样的火山熔岩,地表会出现奇形怪状的玄武岩、安山岩、流纹岩等。 终于,地质学家包天喜选中了一处岩浆流过的洞穴。 郭振虎、曲木戈武和马文庸在包天喜的带领下,穿上用玄武岩纤维制成的防护服,从蔓藤飞船上垂落下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那带有熔岩的火山溶洞,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昏暗与火红交织的景象,洞壁上闪烁着时明时暗的幽深光芒,那是熔岩流动过的痕迹。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还辐射着令人窒息的高温。头顶上,钟乳石奇形怪状,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沧桑。 熔岩在原来的一条地下暗河的沟槽中缓缓流动,如同一条燃烧的河流,散发着惊心动魄的恐怖气息,时而冒出的一串串气泡,发出“噗噗”的喘息之声。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刺鼻而浓烈,让所有人感到呼吸艰难。几个人彼此紧紧依靠,手中的照明设备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而周围的黑暗仿佛随时要将他们吞噬。 在这充满神秘与危险的火山溶洞中,大家完全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炽热世界。 郭振虎用包晓彤的超意手环记录了路途经过的温度,他想也只有这个高科技的产品耐得住这样的高温了,回去一定要弄一个。 随着洞中温度越来越高,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和全身滑落,沿着玄武岩制成的防火衣灌到了鞋子里,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他们既要小心脚下炙热的地面,又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落石和不稳定的洞壁。 这一切都被同行的马文庸一一记录了下来。他喘着气说:“这可真是‘烤焰所’,挑战自我勇气和极限的时刻到了。” 走过了庞大的山洞,包天喜终于找到了他认为理想的场所。 回到临时营地,鹤云飞等人在数码小屋中观看了马文庸拍的录像,天喜惊奇的发现原有的那条地下河,只需稍稍加工,就可以用于引入火山熔岩的导流槽。 他让振虎和戈武先把窑洞漏风的地方都找出来,然后经过烟雾试验,这些地方都被在外面的队员堵上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成了烧造陶瓷内胆的理想场所。 按照陈苗苗根据包天喜设计的施工图纸,大家开始研究如何将更多的火山熔岩引进这个洞穴。 在没有任何大型挖掘设备和任何现代化高科技条件下,要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中进行施工的难度可想而知。 郭振虎想到了在部队用爆破解决通道问题的方法,但现在到哪里去找炸药呢? 邓达提醒他,出来时不是带了很多鞭炮和雷管吗?郭振虎大喜连忙让常氏兄弟去检查还剩下多少。 经过检查,振虎认为拿出大部分的鞭炮和雷管,拆出其中的火药足以炸开一个缺口,将大量的火山熔岩引入溶洞之中的暗河…… 在桫椤山寨,现代人开始跟着龙山人学习和泥巴,这道工序是要先将选好的泥土细化,反复筛选,再用水和韵,然后将摞好的泥放置在阴凉处醒土,。 在龙山人的带领下,大家从山中用绘龙车运来了大量的木头。 包天喜说,想烧出上等的瓷器温度必须达到1300度左右,只靠树木肯定是不行的。 瓦扎表示,龙山人制作陶器不需要那么高的温度。 天喜说:“那是陶器,不是瓷器。” 瓦扎摇摇头表示不懂,天喜见一时没办法跟他说清楚,就比划着说:“这需要高能量。” 瓦扎好像听懂了,他忽然想到,藤蔓飞船的动力能量,就跑去拿来月光石,说能不能用这种石头提高能量。 包天喜摇摇头,因为他知道这种月光石是不能直接用于燃烧的,更不可能产生高热量。但他想到了,烧制陶瓷不但需要高温还需要降温。 如何给这样大的火山降温呢? 包天喜来找鹤云飞商量,云飞说:“我听说烧这个窑还是需要控制湿度的,湿度跟你火的温度,是互为依存的,也就是说它们是阴阳一对,这种互动形成对产品的质感变化,厚薄变化,形态变化,都有很大影响。” 他表示只能发挥负能量的作用了,如果激活月光石的反物质属性,自然也就可以应对庞大的火山热量了。 天喜一拍手:“这样何愁内胆烧制不成?”他又向瓦扎询问矿石的出处,谁知瓦扎一个劲儿地摇头,不管怎么问他都只是说,现在已经没有地方找到这种石头了。 天喜见从他这里问不出来,就打算向其他龙山人盘道。 这一天,他约了耗子邓达和陈苗苗去参加一个龙山人家庭聚会。 之所以邀请苗苗,是因为小豆子是学校的高材生,这些日子她的龙山语已经说的不错了,几乎用不着曲木戈武做翻译,而包天喜和邓达则完全是去灌酒的。 龙山大哥显然已经被包老大和邓达灌多了龙山土酒,加上记者出身的陈苗苗鼓动引诱,他透露说,龙山人是不许说出关于月光石的秘密,是因为这关系到龙山人的未来。 “这个月光石究竟在什么地方呢?”苗苗忍不住还是问。 龙山大哥用古龙山语说:“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山谷,闪着幽冥的光。当年我们十几个人进去,出来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人都……” 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再问他什么也不说了。 “真有那么可怕吗?”陈苗苗瞪大眼睛。现场只有火塘燃烧的“噼啪”声,苗苗转向邓达,“耗子哥,你说,能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只是……”邓达笑了笑。 “只是什么?”大家等着他说,他却狡猾地看了看包天喜,见他没说话,就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天喜就喜欢邓达这点,什么都看老大的眼神。 之后几天,天喜又派陈苗苗和郝小雨去询问,没几天她们也哭丧着脸回来说,龙山人就是死脑筋,怎么也问不出个子午卯酉。 接着他又派出曲木戈武、猴子孟阳、万通马文庸,甚至铁手古大军,老猫李颜忠,但龙山人就是软硬不吃,不肯说出月光石所在地。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现代人一筹莫展。 杰美青缘认为,这样跟普通龙山人打听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他们害怕受到族规的惩罚,还是要问西摩族巫。 鹤云飞、曲木戈武和杰美青缘备下隆重的礼物,一些稀有的动物骨骼,毛皮什么的,前来觐见西摩拉姆族巫。 尽管都很熟了,但族巫还是没有让他们进到自己的草巢,而是在山寨的公共聚集地会见了他们。 她先叫辛让取来龟龙神酒请大家喝,并用古龙山语问有什么事情? 鹤云飞站起来,郑重向西摩老人行了鞠躬大礼说:“在这里,让我们首先对龙山人的先祖表示敬拜!” 曲木戈武将鹤云飞的话翻译给西摩族巫听,见云飞提到了先人,她也站起来回礼。 云飞说:“尊敬的西摩族巫,我们不愿触及龙山人久已封存的痛楚,但今天我们遇到了困难,希望得到龙山先人的庇护,也希望得到族巫大人的指引。” 说着,他又向西摩老人鞠躬,“族巫大人,我们需要月光石,它可以帮助我们返回我们的世界。” 西摩拉姆着实吃了一惊,但她马上镇静下来说:“我们族里有规定,这是不能说的!” 这时,杰美青缘站起来,她深深地向西摩老人鞠了一躬,然后跪了下去,用清晰的古龙山语说:“诺西姆,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她的龙山话不但震惊了现代人,更震撼了所有的龙山人,西摩老人强作镇定。 通常能说龙山语的只有曲木戈武和马文庸,但自从到了桫椤山寨,作为生物学家的杰美青缘就已经开始学习龙山语了,后来高欣欣、包晓彤和陈苗苗也加入进来。 青缘继续用古龙山语说:“我们虽不是您的族人,可我一直把您当做我们的亲人。在这蛮荒的世界,有了您,我们这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才有了家。有了您,我们才能够活到今天。可今天,您的孩子们遇到了困难,您就看着他们回不了自己真正的家吗?” 杰美青缘的话深深刺痛了西摩族巫的心,她想,龙山人还不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自己的儿子努卡还在家乡受着病痛的折磨,回家的愿望始终梦绕魂牵着自己。今天他们有机会回家,我又怎么能不帮助他们呢? 西摩拉姆走下座椅,双手扶起青缘:“孩子,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老族长努卡临别时立下族规,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这种石头。” 青缘扶着西摩族巫,感到老人颤抖的双手说:“诺西姆,您放心。我们不怕风险,只要有方向,我们就有办法采回这种矿石,也可以为龙山人获得新的能源。” 西摩拉姆无奈地点点头:“请原谅,那是一个受诅咒的地方,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她叫过瓦扎让他告诉他们。 从聚会点出来,瓦扎说:“幽冥山谷确实有月光石,但那里很凶险,我们有很多人都死在哪里了。” 鹤云飞想请他带路,但遭到拒绝,他说那是受诅咒的地方,龙山人是不能去的。 回到临时营地,鹤云飞按照瓦扎的描述,将超意手环定位在幽冥山谷。虽然瓦扎没说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大家心里都知道,一定是个凶险恐怖的地方。 西摩老人没有派龙山人前往,而是送来了经过晾干晒制的咚咚果,就像葡萄干和枸杞子一样的神奇果子。 云飞和戈武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到桫罗山塞时,就是吃了眯鲁和小阿乌给他们的咚咚果才恢复体能的。 按照西摩拉姆的提示,和瓦扎的指引,科考探险队来到一片古老的地层,地质学家包天喜认为,这里属于寒武纪地层。 天喜说:“寒武纪是地球生命史上最诡异的一个阶段,生命大爆发就连达尔文本人也承认用进化论解释不了。” 苗苗说:“我听说,寒武纪是地球生命演化的一个分水岭。在yn省yx市澄江抚仙湖就有生命大暴发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