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蔷立刻恢复了笑容，开玩笑说道，“我的孙大博士，你还是抽空开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吧。海家有商业，余家有建筑业，多少年了，打从我小时候起，人家就掌握着我们的经济命脉，你得小心，可不能像个古代人一样。”　　 听罢，孙伯欢又抬头，怔怔地盯住招牌，意味深长地说道，“确实啊，没想到还有这种实力。”说完也没有再做停留，和才蔷一同进去。　　 在其他州作为稀世珍宝的玻璃被肆无忌惮的运用在展柜墙壁等等各种需要的地方，折射反射投射得来往的人都没了人样，东西也不像正经东西，变得光怪陆离，诡状异形。　　 唯独奇怪的是周末，但不见什么人。　　 长长的柜台空空荡荡，哪怕走到近前也不见有个人影来迎接潜在的顾客，甚至丝毫不担心这柜台里满满的宝石和贵金属遭人劫掠。不过倒正好趁了才蔷的意，巴不得没人来打扰呢。　　 “收下吧，这便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才蔷挺胸抬头，把柜台拍得砰砰作响，趾高气昂地对孙伯欢说道。　　 “都是给我的吗，有点受宠若惊了。”孙伯欢有点动容，罕见地开起玩笑。　　 这下轮到才蔷皱眉，“你这人，把我当什么了！是看你出入研究院，怎么能身无长物呢，多没面子，不许贪心，选一件！”　　 孙伯欢扫视，里面无非就是些珠宝之类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但出于对才蔷的感谢，不愿扫她的兴，看着其中一个可能会是江白汉喜欢的，便指了指说想要试一下。　　 见是女款，因为刚刚提了嘴妹妹的事，所以才蔷并未多想。何况她也不在意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毕竟能坦然地接受礼物，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可不论才蔷怎么呼唤，就是无人响应。直到孙伯欢大声喊了几句，才蔷并未制止，反而招致周围其他柜台销售员的惊疑和白眼之后过了半天，才有个销售员踏着四方步慢慢悠悠地过来。　　 诚然，销售员底子不错，加上这里的待遇感觉也可以，让她有了打扮的能力和条件，整体看起来在这种时代算得上有三分姿色，但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二人都颇为不快。尤其是孙伯欢，不像才蔷那样八面玲珑需要与人交往，加上见他的人没有哪个不是毕恭毕敬，潜移默化地也会影响他的性格。更严重的是，销售员的人哪怕不耐烦地过来了，心也没想着营业，脑袋更是自始至终没有抬起来往孙才二人这边看上一眼，扣扣这弄弄那，身体像生蛆一样总是收拾不完。其实她来前早已远远看清：哼，光印都没有的东西来我们这要饭来了，装模作样。　　 才蔷看孙伯欢眉头紧皱一副要生气的模样，其实去哪都是一样的，别看你是买东西，人家可是觉得自己卖东西的才是爷，这里还算好的，换成其他销售处，哪怕去买东西，都免不了先挨一顿骂。实在没办法，把领子放下，身体凑过去，轻声说道，“你好。”　　 见有黑影靠近自己，销售员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发出尖叫后不可思议地问道，“才，才蔷小姐是嘛？”　　 这个年代信息传播媒介稀缺，传播速度慢，传播能力差。所以要么是现场看过才蔷的表演，认识她，要么就只能从海报之类的地方，模棱两可的看到她的画像。可这独一份的外貌身材气质，也想不出其他人。　　 听闻尖叫，陆续有几个离得近的销售员以为是受了欺负，前来帮忙。然后无一例外的都是捂着嘴，眼含热泪，不敢相信这份惊喜。毕竟又有哪个女孩不想像她一样呢。　　 “没错，是我。”才蔷露出标准的笑容回答道，“我想给这位男士买些东西，可以麻烦你们帮我介绍一下嘛。”　　 一众销售员姐妹好奇道，“这位难道是？”　　 才蔷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故作神秘道，“还没成功呢，各位是最先知道的歌迷朋友，所以可以请大家先暂时帮我保密嘛，拜托了。”说完双手抱在嘴边，做出可爱的表情，眨啊眨的大眼睛眨进了销售员们的心里去，这谁顶得住，猛点头答应下来。　　 孙伯欢也不知道算顶得住还是顶不住的，反正才蔷在一边说的话越多，他的头就越低越扭到一边，同时变得十分忙碌起来，站立难安，罹患多动症一样晃来晃去，总感觉柜台上一尘不染的透明玻璃有灰尘想要搓掉，手指和柜台快要磨出火星子。　　 终于过了一会儿，在善良热情的销售员们的引导下，说是买一件，实际买了一套还有单品，饶是大明星，也有几分肉痛，但才蔷想来迟早会是一家人，虽然是男款，但到时候自己穿戴起来并无不可，小心眼平复了不少。她小步往前快走，没想到胳膊被拽住，直接被拉到孙伯欢身后，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柜台里面。　　 “快，快走，这里是觉醒者专柜，不是觉醒者不让碰的。”才蔷说话都在发抖，因为上次吃饭的事，以为是他们三个运气好逃过一劫，对觉醒者之类的东西更加更害怕。用力抓住孙伯欢的手臂，手心中的汗甚至洇湿了孙伯欢的衣服，他当然能感觉到，但是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里面人手中的黄纸，是从来没见过的一大张。　　 “小绛，你说我该不该用这个，阴家那小子用完，听说现在变成核心子弟了，但我是真不想变成怪物...”　　 “不好意思，可以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看看嘛。”　　 孙伯欢说完，黄纸拿到一边，露出两个人，一个年纪稍长，一个看着就是小孩，大的那个满脸不耐烦的神情，心想自己现在正进行生死攸关的重大抉择，什么东西来这碍事。探出一丝域上下扫了一圈，没发现这两个人身上有光印，继续把黄纸放到面前，嘴巴吐出两个字。　　 “滚蛋！”　　 孙伯欢瞳孔一缩，有些生气。　　 另一个倒是有眼色，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圆场，手偷偷在柜台下按了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