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荻野真笑笑,「没事,今天辛苦你了,赶紧回去睡吧。」 中岛敦点点头,向她道了声晚安后,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离开了。 荻野真见中岛敦离开后,才弯身重新替熟睡的小正树盖紧被子,跪坐在床沿,支着下颔凝视着自家儿子精致漂亮的五官,叹息着自己果然是找对了精子的主人,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荻野。」刚刚送走中岛敦的太宰治探头进来,对着她说道,「还不睡觉吗?」 荻野真低头亲了亲小儿子白嫩的脸颊,语气敷衍的说,「待会儿睡,别管我。」 太宰治知道荻野真是个标準的儿控,估计现在内心世界还在无声花癡着呢,于是耸了耸肩,自个儿跑去刷牙洗脸去了。 等到再度回来房间时,太宰治发现荻野真已经靠着床沿睡着了,他想了想,弯下身抱起荻野真,打算将她挪动位置移到床上去。 才刚抱起荻野真,他脑中忽然窜过一幕幕模模糊糊的景象,那是当年与荻野真发生关系时的记忆。 女人仰着头,眼眸湿亮柔润,衣衫淩乱,长腿白皙而纤细,紧紧缠在他的腰腹间,她的嘴唇柔软,嘴角有着浓豔唇膏浅浅晕开的痕迹,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妩媚。 那个晚上他们做了并不止两三回合,而且她是有备而来,必定是有做好事前调养身子的準备,也难怪这麽容易就怀上了孩子。 太宰治心想,自己好多年前初见荻野真这样漂亮的女人时,多少对她也有那麽点少年怀春的越线心思,但荻野真就是朵带刺的花啊,即使花瓣枯萎仅剩一支残破花骨,还是能够照样把摘花人折腾得不要不要的,那样的骄傲,不容轻贱。 那麽荻野真是怎麽看他的?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一个游手好闲的渣男?一个空有外表流连花丛的风流男人? 太宰治敛眉,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嘴里满是嫌弃不屑,可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他付出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太宰治低下头,薄薄的嘴唇沿着她细致漂亮的眼尾游移而下,寻至她的唇瓣,试探性的亲啄一下。 可怕的是,也不过就亲这麽一口,他发觉自己竟是有些食髓知味的上瘾了。 第10章 Chapter 10、尾崎红叶 隔日,太宰治带着正树去侦探社上班了,而荻野真则是到自己经营的花店去,顺手搞定了几张电话订单,她跟店里打工的小哥要了一支菸,独自步至店外抽菸。 跟太宰治的协议尚未真正达成,况且只是抽一根菸也不算太过份吧,荻野真嘴里叼着菸,完全不觉得心里有一丝违反交易的愧疚,很是惬意地拎起浇花壶给放在店外的盆栽浇水。 这时候外头突然开始下起毛毛细雨,荻野真擡头扫了一眼上面的遮雨棚,将暴露在外的花盆全数移到遮雨棚下方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让店里的三名员工提早回去。 「没关系吗?」其中一个店员小姑娘愣愣地问,「下午的订单会比较多,我们提早下班的话荻野小姐会忙不过来吧?」 「没事,我要打烊了。」荻野真掐灭了菸,慢悠悠地道,「今天天气不太好,估计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况且我晚点有事,各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店员们面面相觑,纷纷点了点头,立刻分头开始準备打烊了。 荻野真让打烊关店的动作全数交给店员,迳自拿起柜子里的茶包与茶具準备泡茶,等到店员们挂上打烊牌子后,她让店员们先行离开,自己仍然留在店里,悠悠哉哉地搅拌茶壶里的茶叶。 待龙井茶泡的差不多时,她盖上茶壶,轻轻晃了晃里头的茶水,同时外头传来玻璃门被推开的铃铛脆响,一名身穿华美和服的美豔女人步入花店,同时收起手里的殷红纸伞,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荻野,时间掐得真準,茶水都备好了呢。」 荻野真站起身,替尾崎红叶接过手中的纸伞,沖着她眨了眨眼,「这可不算什麽,都几个月没见了,大姐还是这麽漂亮。」 尾崎红叶只是瞟了她一眼,妆容精致的脸庞浮现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少贫嘴了,妳这生过娃的母亲也不是一样,身材依然保持得这麽好。」 荻野真抿嘴一笑,示意尾崎红叶先坐下来,并且替她倒了一杯茶,尾崎红叶也相当自然地坐了下来,捧起茶杯,慢慢地吐出气来,淡淡道,「说起来妳实在太过胡来,听说这几个月来,妳一直处于被目的不明的组织追蹤调查的状态?」 荻野真提起茶壶给自己添了茶水,悠声回答,「是,我确实是几个月来一直处于这种不利的状态。」 「若是正树被敌人捉住了怎麽办?为什麽就没想过求助?」尾崎红叶端着茶,垂下眼帘注视着冒出氤氲白雾的杯口,语调微冷,「荻野真,妳前几天利用了广津柳浪,这说明妳是预谋行事,我只想知道,让正树处于这种威胁下的妳到底在谋划些什麽?」 「大姐,我知道妳担心正树,这孩子妳也疼爱得紧。」荻野真的手指沿着杯口画圈,轻描淡写地说,「但我这四年来的布局,不能没有正树。」 话刚落,她蓦地察觉到身后的森寒杀气,却是一动也不动,面色毫无波澜,任由金色夜叉锋利冰冷的刀锋搁在自己颈边,渗出些微殷红血丝。 尾崎红叶站起身来,纤细的手指沿着桌沿轻轻拂过,和服裙襬随着步伐温柔的逶迤蜷起,她冷眼注视着荻野真,一字一句地说,「荻野真,我可从没听过四年来的布局”这回事,当初妳说诈死脱离黑手党,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我信了,我帮助妳顺利脱离,然而妳却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