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看着她,“这可能吗?你有什么办法吗?” 纳西莎眨了眨眼,“当然,就看你敢不敢了。” . 我当然敢——现在我只要能捉住里德尔拷问一番,我没什么不敢的。 然而我没想到纳西莎的办法居然是这么的……诡异。 此刻我正半死不活躺在马尔福庄园的客房,脸色苍白,额头上搭着热毛巾,手臂无力垂在床边,一幅自带葬礼进行曲bgm的虚弱感。 纳西莎正坐在床边,握着魔杖帮我在眼角加上病态的红色。 “你确定他发现被骗不会打断我的腿吗?”我又不安的问了一遍。 纳西莎眯着眼睛但笑不语。 “好吧!”我一咬牙,“不成功便成仁!” . . 我在床上躺了快二十分钟,昏昏欲睡差点真睡着后,纳西莎焦急的声音终于在门外响起。 “大人,她突然头晕,我有点害怕——之前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只能让卢修斯召唤您——” “好了,”里德尔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 来了! 我连忙深吸一口气,努力憋出几颗眼泪挂在眼角。 门被推开了,极轻的脚步声走了进来,随即门就被合上了。进来的人并没有走过来,只倚着门问,“听说你快死了?想好墓志铭了吗?还是说你要我帮你拟定葬礼邀请名单?” 我想好的话全被堵了回去,讷讷应了一句,“……还没。” “那你继续想。”里德尔说完,似要转身就走。 “等等!”我翻身下床,抄起魔杖指着他的后背,“站住!” “哎呀,”他转过头看着我,一脸惊讶,“你这是诈尸,还是回光返照?” “夙愿未了,我还不能死。”我给房间施了个屏蔽咒才说,“我问你,那段我给卢修斯的回忆,在你手里吗?你看了吗?” 他翻转手腕,一枚银色光球从他手心飘出来,浮在空中。“没有,”他说,“既然你没死,那就还不算是我的,我只是暂时保管。” 我几步并做一步冲上前,握住那枚光球,手指微微用力,光球在我手心碎裂成无数微光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这段回忆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我说,“这是一个重要的筹码——天平另一边,是你。” “什么意思?”他问。 “关于卡卡洛夫的血统,”我说,“如果这个消息泄露,他将失去他的权力和地位,因为……他是个混血的私生子。” 里德尔的手指骤然在我手腕上抓紧,力道狠辣到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再说一遍?”他厉声说。 “他……是个混血的私生子——疼疼疼!”一句话没说完,我就跳着脚把我的手腕往回抽。他握的太紧,我的骨头都要碎了。 下一秒,我瞬间反应过来,“我不是说你!你别生气——” 他狠狠甩开我的手,冷笑一声,“得了吧,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 我鼓了几次气,嘟囔着说,“我又不在乎你的血统……不过卡卡洛夫不知道从哪儿挖出来这个秘密,他把地点选在小汉格顿,也是因为你的父亲……” 他的目光堪堪落在我身上,锋利如刀。“我会留意这件事的,”他说,“既然卡卡洛夫有胆子把它作为筹码,就要做好尸骨无存的准备!” “不过……关于你的父母,”我说,“我有点局外人的想法,你想听吗?” 他面无表情抱着手臂,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你的母亲,”我就当他默许了,说,“她拼死生下了你,其想法已不可知,但在我看来无非三点:一是仍深爱那个男人,因为她还是给了你他的名字;二是深爱着你,因为你有他的血脉……”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朝着和里德尔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以避开他过于凌厉冰冷的气场。 他发现了我的动作,嗤笑一声,垂下眼睫收敛了气势,“继续说。” “第三,无非是对自己不甘心,”我说,“所以拼死也要在世界上留下一点来过的痕迹。” “真感人。”他低声说。 我叹了口气,“别这么说,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转开了目光,什么也没说。 “以及,”我说,“你的父亲——请允许我用这个称呼,还是说称他为血缘提供者比较好?” 他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随便。” “那还是称为父亲吧。”我耸了耸肩,“你的父亲,他并不爱你的母亲,也不想和她繁衍后代,所以当他从魔法控制中清醒,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强迫着,和她生活了很久,还有了一个幼崽,这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离开,这很……正常。” 他冷笑了一声,“正常?抛弃怀孕的女人和尚未出世的孩子?” “恕我直言,他已经很仁慈了。”我说,“你可以设身处地想想,假如你我遇到这种情况——” “你会怎么样?”他下意识问。 我设想了一下。假如某一天,我从毫无自主意识的魔法控制中醒来,发现自己背井离乡,孤身身处陌生之地,和某个陌生男人生活了很久,还给他生下了一个或者几个幼崽—— “……我会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把那个幼崽生吞下去,然后——”我微微一笑,“活剥了这个男人的皮,往里面灌满滚烫的水银。” “……”听完我的话,里德尔张了几次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半晌,他才缓缓点头,“不错,是你的一贯风格。” “瞎说,”我反驳,“我的风格是可爱活泼,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