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可谁让它足够基础,足够广泛,同时足够掩人耳目呢。 前方的右拐的胡同阴暗无光,安室透快步拐进死胡同,佯装酒意上来,捂着嘴巴冲到角落一阵干呕。 几个人无声无息的堵住了巷口,而被围在中心的人却无知无觉,仿佛被酒意泡去了最后的警惕,只是自顾自的排解着不适,连抬头查看光源的动作都没有。 “以前光用螺丝起子来灌姑娘还真是亏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肥羊自己撞上来。” 站在巷口的男人行为的打量着那个躬着身子的背影,目光上下游弋,仿佛在斟酌从哪一处下刀比较合适。 他的同伴也有学有样的吹了个口哨:“芙莎绘的帽子——今天可真是撞上肥羊了呢。” “看那小子的样子,恐怕是已经被勒索过一遍才会跑到酒吧买醉解闷的吧,真的是——” “——太蠢了。” 伴随这般言语的是一阵阵戏谑的笑声,巷道里有着不少人丢进的垃圾,刺激恶臭的味道一阵阵的往人鼻子里钻进,几人也逐渐不耐,亦步亦趋的走近那个似乎已经缓过些劲头来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有些一张堪称凶恶的面相,颧骨处有着经年难消的旧疤,他伸出布满了老茧和疤痕的右手试图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拽起来狠狠的教训一顿,嘴上也配合的不干不净道:“喂,你这个臭小子,有没有……” “啪。” 堪称清脆的声响,来自安室透突然抬起的手。 那个靠在脏污墙角处暗自歇息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这人的手腕,半抬起了头。 从外面街道施舍进来的光亮照不到这位客人的身影,几个人却终于看清了那帽檐下的蓝灰色眼睛是多么的锋锐。 “看来您已经自觉地找好了归宿的地方,真是高瞻远瞩。” 方才在酒吧中畏畏缩缩的人站直了身子,身材挺拔可以同他们平视,他唇角也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好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太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您觉得呢。” 那只抓在他手腕上的手五指有力的扣住,大力到让人无法挣脱,同时那微带痒意的触觉也只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这个人指腹和虎口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茧。 这个人会枪,而且说不定很擅长。 * 洛杉矶的人们向来相信黑夜可以掩盖掉罪恶的声音。 安室透对此条持以赞赏态度。 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杂鱼,以打包的姿态将他们丢在墙角,安室透压下心头涌起的躁意。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以此纾解烦躁,随后拽起叠叠乐最上方人的衣领,用熟悉的和煦笑容温和出声:“那么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先生。” “比如那布里亚家族、比如那位酒保先生的小小趣闻。” “比如,那位来自香港的尊贵嘉宾?” 那人哆哆嗦嗦,看出来这人扮猪吃老虎的意思,底层的充当门面的打手那里见过这样的的阵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不分重点一五一十的全部抖落了出来。 “是…是斯科特……” 那人咽下一口唾沫,拽住衣领的那只手力气大的惊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按住一个比他还要高上两公分的白人的头颅,一下一下的地往墙上撞过去,杀鸡儆猴。 “斯科特本来就是我们这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扒手,平日里畏畏缩缩的,谁都知道那小子好欺负。” 安室透皱了皱眉,居高临下的蓝灰色眼睛游离不定,这吓坏了手下的人质,加快速度倒豆子似的飞快说道:“他招惹了那个没脑子的壮汉,现在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搭上了布里亚家族在洛杉矶的领头人贾巴尔。” “哦,贾巴尔。” 安室透意味不明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你的意思是,那个斯科特招惹了别人,不去向本地投诚,反而向远在伊利诺伊州的布里亚家族寻求庇护。” 嗤笑的声音简直要吓破这人的胆子,安室透眯了眯眼:“你当我傻吗。” “是…是布里亚!!” 那人瞪大了眼睛:“布里亚在争斗中站到了意大利的那位的身侧,现在战争结束已经进如了嘉奖的时间!!!” “北美的势力会重新洗牌,布里亚成为彭格列的代言人——” 惊吓让他连最后的顾忌都无从考虑,只是不断的说出自己从各处听来的秘闻:“包括您感兴趣的那位先生,香港来的贵客就是彭格列门外顾问的一员他的名字叫…呃!” 鲜血从这人的臂膀处汩汩流出,不知从何处飞出来的小刀插入皮肉,这人瞪大眼睛颤抖片刻,最后还是难以压抑的迭声惨叫了起来。 “那位先生的名字叫风。” 与先前佯装热情的声音截然不同,此刻从身后传出来的声音平和至极,像是插在小混混肩膀上的刀刃和这位突然出现在巷口的酒保毫无关系。 酒保先生的目光对上了安室透冷然的眸子,话语却是对着被他拎在手里的倒霉鬼:“您实在是有些多话了,主会惩戒不守信之人的。” “呵。” 安室透短促的用气音哼笑了一声,将将拎在手头已然失去了最后价值的人丢回墙角,任由他们缩成一团后意味不明的打量道:“这位小姐,您是基督教徒?” 站在巷口的男人讶然的睁了睁眼,随即哼笑着温声说道:“并不,我是无宗教信仰者。” 口音浓重的英语逐渐变得标准而刻板话,巷口酒保的身影也在夜色中隐约变化,最后缩小成一个窈窕的女士身影:“但洛杉矶是一个多种宗教信仰并存的城市,拥有一个合适的信仰非常适合在这里扎根生存,并借此党同伐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