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动手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苏梓汐罢了。 她看到过无数次邱彦书在竭力忍耐着,她想苏梓汐还是没那么惨的,至少她兄长是在意她的,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都被对方所容忍下来。 而且她陪着苏梓汐一路走来,苏梓汐在不在意邱彦书她是清楚的。 所以,苏梓汐怎么会对邱彦书用那种东西。 当回到缥缈峰的庭院时,苏梓汐看到了房间里摆放着的衣裳,呆呆的看向笛月。 “这是昨日送过来的婚服,师娘要试试吗?”之所以不说是嫁衣是因为崇明剑宗自始至终都只是说举办师傅师娘的婚礼,未曾谈及谁嫁谁娶的问题。 “成婚的时间不是还早吗?”宁舒只是说回来之后要成婚,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成什么婚。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苏梓汐加剧到让她不安的心跳隐隐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宁舒…… 说话从来都不会空口而谈。 所以…… 在告诉她之前宁舒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也就是说……自己才是那个最后知道的人。 如果苏梓汐对宁舒的喜欢有那么一点儿深刻的话,她或许会感动于这是宁舒为她制造的惊喜,可惜苏梓汐不喜欢宁舒,所以有的只是不满以及愤怒。 感觉自己被宁舒诓骗。 而笛月也察觉到了苏梓汐身上阴郁不悦之色,声音都小了几分,“成婚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五日后。” 各宗门的帖子早就下下去了,原本一开始师傅的打算是在秘境之后就成婚的。 可是中间发生了诸多波折,那些事情不提也罢。 所以拖到了现在,玄妙宗诸宗门联谊之后不会直接回本派而是转而来崇明剑宗参加婚礼。 苏梓汐的眼睛像是淬了寒冰般凝睇着笛月,语气冷然,“所以说,你早就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自己。 而笛月也知道却没有告诉她。 笛月…… 已经开始向着宁舒了吗? 趋利避害的本能令笛月后背寒意渐起,她太了解苏梓汐这个人了,敏感又神经,根本经不住一丁点儿的刺激,“不,我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如果早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的。”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是想告诉苏梓汐的,可是…… 第225章 梓汐只能同我成婚 脊背的冷汗将衣衫泅湿,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直到远离苏梓汐的庭院笛月才恍惚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温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她身上的冷意驱散,抬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纤细的脖颈。 艰难地喘息,随时都能闭气过去般的窒息感好像还在她的身体上残留着,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珠子有些往外凸出,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是她却顾不上那么多,劫后余生。 苏梓汐…… 比之从前病的更重了,刚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并不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话,而是因为苏梓汐就是想杀人泄愤。 她不知道苏梓汐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怎么情绪比之从前还要不稳定。 是不是和宁舒又或者是邱彦书生了何种龌龊。 毕竟惹到苏梓汐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当然除了邱彦书和宁舒。 前者是苏梓汐的兄长,最是在意不过;后者,苏梓汐根本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不管是什么这些都不是她该去管的,她只需要做好那个人交代好的事情就行。 一场并不被人所期待、祝愿的婚礼,谁又能知道会走向哪里。 房间里的苏梓汐站在那里,看着木施上的衣衫,鲜红色的衣衫如同烈日下的牡丹花,明媚而夺目,衣摆处绣着福字云纹,衣领处镶嵌着拇指大的珍珠为点缀,花开并蒂,鸳鸯成双。 无一不是极好的寓意,可是她的眼中却无半分情绪波动,就好像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她不喜欢红色,像鲜血一样浓烈,看到红色她就好像能透过红艳看到粘稠到极致的血,仿佛闻到了空气里散发地血腥味儿。 温热的指尖在柔软的衣料上游离,只要她稍稍用力,也许上面以金丝绣出来的花卉就毁于一旦。 这个念头稍起,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梓汐,喜欢吗?” 原本想要动手做些什么的苏梓汐有些被惊吓到,指腹蜷缩收拢藏在衣袖中,然后淡然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回首看向宁舒。 她站在房门处,逆着光,苏梓汐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宁舒的语气有些冷,像是蕴着火气但是当她想要去看宁舒的脸色以作评判的时候,却因为其身后的阳光而看不清。 “阿舒偷偷地准备了很久吧。” 女子的嗓音温软,像是夹杂着糖霜的棉花,软的不像话。 听着语气似乎很是开心,期待。 可是…… 宁舒的眼眸微暗愈发的幽深,她想到了刚才自己看到的。 梓汐站在木施前凝视着婚服,整个人沉浸其中却非欢喜而是阴郁,那种由内而外的不喜,不耐没有任何的掩饰,直白的随着女子的情绪流露于外。 以至于女子太过沉浸其中没有发现自己站在这里许久,又或者是因为此刻的女子毫无灵力,五感迟缓如凡人的缘故。 可是不论是哪一种,都无法掩饰刚才梓汐外露的情绪以及那情不自禁的举止。 梓汐…… 并不愿意穿上婚服同自己成婚。 或许是一开始就知道吧,所以在看到的时候虽然还是难过、心酸,但是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