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甚至是怀疑蝶衣是不是想要故技重施,毕竟之前蝶衣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是在村子里。 梓汐被控,以簪为刃,伤了她。 而这次蝶衣不仅是要像上次那样,还想要得到的更多? 梓汐刚才说自己会拿到东西带出来,是什么东西,蝶衣她们要什么? 宁舒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此刻转的格外的慢,以至于根本猜测不到蝶衣的企图,可是她也不准备在这样旁观下去。 蝶衣今日必须死。 就在她欲要动手之际她看到了蝶衣将女子推搡着前进,似乎是想要女子进入刚刚才停歇下来的中心里。 白底红花的伞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当察觉到梓汐的靠近的时候,那伞似有所觉得朝着地面处被蝶衣推搡地踉跄还未站稳的梓汐而来。 被蝶衣从后面推搡了一把,不设防的苏梓汐险些摔倒,站稳之后回首瞪了一眼刚才推她的蝶衣。 其实红俏并不想只做个伞的,但是奈何刚出来就遇到了不好相与的段牧被按在地上一顿揍,还把她的伞骨戳了个对穿。 这让红俏不由得回想起了以前,她的最开始是只是一把破旧发霉的雨伞,直到被苏梓汐交到洛尘的手里。 日复一日的待在火炉里和不同的东西一起烧灼着,不断的有东西进入它的身体将它重新淬炼。 其实有比她更好的东西可以将她替代,可是苏梓汐独独喜欢她。 所以即便是她的资质差到洛尘嗤之以鼻却还是会因为苏梓汐的在意而仍然选择它作为苏梓汐的本命法器,却又担心她的资质过于差扛不住事,将她重新淬炼。 因为是剑走偏锋以魔界的方法淬炼而成,也导致了她喜杀戮、血腥生性喜怒无常,洛尘为此操了不少心,每次她要发狂都会先挨一顿揍。 哪怕她是女器灵洛尘动起手来仍然是下死手。 以至于她有些害怕洛尘。 之前那个少年,说话的语气,喊自己为‘蠢物’的语气同洛尘一模一样,就算是揍她的手法生涩,可是却对她的术法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她连逃都是奢望。 被洛尘揍得太惨,以至于她有些害怕,不敢再以真身现身,就怕什么时候再招来一顿打所以就连渡劫的时候也是化成伞的模样。 看到苏梓汐出现,她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想要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洛尘回来了。 苏梓汐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她可以借机提出要求,让苏梓汐不要老封印她,她会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乱杀人。 可是还没有等她靠近便感受到了凌然的剑气朝着她扑面而来。 第153章 :好像她在意的,宁舒都要毁掉 白色的剑气从不远处的虚空而来,其中裹含着的威压令苏梓汐本能的感到危险,那光亮仿佛凭空出现而后只听得一声脆响,就像是玉盏跌落在地碎裂的声音。 苏梓汐仿佛听到了红俏地痛呼声,那是她的本命法器,同她关联她怎么会感受不到? 记忆里的那把发霉到伞柄斑驳都还要抱在怀里的伞,陪着她度过了许多难捱的日夜。 上面的气息已经很淡很淡,可是每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仿佛就回到了年幼时母亲的怀抱还是那个没有长大只知道要糖吃的孩童。 时间过去了太久,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她只知道母亲是温柔的,怀抱香香的,身上有着好闻的海棠花地馨香。 有时候思念父母到极致,她甚至是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他们的样貌来,这样的话她就能描摹一张丹青,日日观摩、思念仿佛也会有了依托。 可是现在,她的红俏。 苏梓汐呆愣地站在那里,双瞳睁大无神,耳畔传来阵阵尖锐的鸣声,胸口中好像有什么在翻腾,喷涌,只觉得周身气血像是被什么荡开不得停歇。 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整个天都暗沉无光。 蝶衣自顾不暇,只到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吐出好大一口血才慌了神,她从未见过苏梓汐这般模样,仿佛失了魂魄。 挣脱开周身的束缚就要奔向苏梓汐,可是还没有等她靠近就见那剑光再度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红俏伞身碎裂却未断,里面的灵气不断的往外逸散,就像是受了伤的人不断地在淌血,血流不止。 路上耽搁了时间刚赶来的段牧便看到这一幕,红俏碎裂,苏梓汐气到呕血。 “苏梓汐!”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出她的名字,她小时候自己也叫过,可是每一次都是带着别样的逗弄、打趣。 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苏梓汐小时候太死气沉沉,像是垂暮的老年人,圆润的瞳眸犹如一潭等待干枯的死水。 突然觉得好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凄然又略显潦草的半生算什么。 她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完整的拥有过,更没有得到。就好像是在同她作对般,她越发像留住什么,珍惜什么便会失去什么。 如果她生来便是不断地失去,注定无望,那么她为什么要存在啊。 像是夺走了生存的意志般,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极了。 兄长不在乎她;落尘也不在;红俏在刚才已然碎裂。 那一剑斩断好像不是红俏而是生存意志仅存的她。 就在她快要坠落在地的时候她听到有谁在叫她,有那么一刻她恍惚听到了洛尘的声音,紧接着便被谁拥住,而那个人将什么东西塞入她的怀里。 “红俏很好,它没有事,你看。”没有谁比洛尘更清楚红俏与弟弟对于苏梓汐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