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汐会出现在崇明剑宗那就说明,苏家已经被她弟弟接手,也就是说她弟弟已经不需要她,而苏梓汐只剩下红俏。 红俏就是她的全部。 他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地了解苏梓汐,他看着她在阴暗的角落里扭曲生长,倔强而顽强的活着。 看着她第一次杀人时露出的不是害怕的哭泣而是畅意的欢喜。 直到听到‘红俏还好’这四个字苏梓汐才仿佛活了过来,缓慢的转动着僵硬的眼珠,摸索着抚摸怀里的红俏。 破碎的裂痕划割她的掌心,而受伤的红俏已经分不清太多,迫切的需要鲜血混合的灵气来填补自己的空缺,不断的从她受伤的手掌里汲取。 而苏梓汐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鲜血蜿蜒伞柄,将碎裂处紧紧的握在掌中。 鲜艳的海棠花开在她的掌心,红的像血,美的惊心动魄。 看到癫狂到不顾自身的苏梓汐,段牧欲要分开苏梓汐和红俏。 却猛然被人推搡开,摔在地上。 那力道落在他的右胸口,感受到凌冽的灵力让他心脏抽痛,气血翻涌,然后头脑一沉,栽了下去。 雪白的衣衫上尽是女子掌心处的血迹,白净的手掌心开出妖艳的花朵,那花朵不断的在汲取着女子的鲜血以及本就不多的灵力。 以至于还没有过多久,女子的脸色便苍白如雪,宛如冬日里的晶莹的雪花一碰就碎。 抱着怀里轻盈到似乎没有重量的女子,宁舒没由来地心慌,只有不断的呼唤着女子的名字,好像这样才能掩饰她内心莫名的恐惧。 怀里的女子紧紧地拥着白底红海棠的伞,手上的花朵越开越多,颜色越发的鲜艳。 她并不知道这把伞属于谁,她只知道这东西出自魔界,绝非善类。更不知道蝶衣到底对女子做了什么,以至于女子抱着怀里的伞不愿意撒手。 以灵力为刃将迫使红俏不得不停下来,然后将那伞扔的远远的,在伞离开梓汐的怀抱的时候,怀里的女子有了自己的意识,手指蜷缩着。 掌心的红海棠似乎是察觉到杀气,在宁舒握着它要将其拔出来的时候不断的钻进女子的皮肉骨骼之下。 感觉到怀里的红俏再度消失,原本平静的苏梓汐宛如疯魔,一把将宁舒推开,朝着红俏的方向跪行几步。 就在她快要触碰到红俏的时候却又被身后的人抱住,阻碍她前行。 “梓汐,不能碰,不能。梓汐。” 宁舒从女子背后将人抱住,不让其靠近那把伞,却见女子回首,眼眸猩红一片,眼底尽是冷漠以及深处夹杂着的恨意。 “松开。”苏梓汐冷冷的看了眼对方放置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死死地盯着宁舒。 好像她在意的,宁舒都要毁掉。 兄长被宁舒教成什么样子了,教成了连她这个妹妹都不在意,只在意宁舒,只在意崇明剑宗。 落尘也是因为宁舒才死的,尸骨不知,死处不明。 现在红俏也是。 是不是她在意的,宁舒都要夺走,毁掉。 女子的声音太冷,没有任何的温度,就像是冰天雪地之中的湖水,冷的人浑身发颤。 而且女子的眼神让宁舒很是陌生,里面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她所熟悉的爱意与依恋,只有冷漠与无尽的恨意。 第154章 :你为什么要活着,你该死,宁舒 看到女子这样看着自己宛若仇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陷入混沌之中,所有的思绪被恐惧和惶惑所替代。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梓汐为何如此陌生,蝶衣她到底干了什么! 宁舒忍着心底翻腾的怒火与杀意,将女子紧紧地圈在怀中,想要安抚女子,“梓汐,是我啊,是阿舒啊,我在这里的梓汐。”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她是梓汐的未婚妻啊,不是别人啊! 所以,梓汐能不能不要怀着陌生甚至是恨意的眼神看自己。 苏梓汐冷漠地看着希翼地望着自己企图唤回自己神智的宁舒,嘴角微扬,眼神中尽是嘲弄,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过。 女子唇瓣微漾,可是露出来的笑容不复以往的明媚而是带着讥讽之意,她无法描述这一幕带给她的震撼。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她的梓汐,可是却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了解过梓汐一般。 怎么会?她不是梓汐最为亲密之人吗? 她是梓汐的未婚妻,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梓汐不是吗? 思绪仿佛凝滞,浑身如同坠进冰窟冷的发颤,她的所有都好像被冰雪冻结让她无法的思考任何。 也是在她怔愣之际,却见苏梓汐以手凝刃,握着灵力化成的匕首,快准狠的朝着宁舒的命门而去。 察觉到危险,还来不及思考宁舒本能的侧首,余光被流畅的匕首身上的银光晃了一下眼睛。 在女子逼近的时候攥住女子的手腕,匕首离她的脖颈不过分毫,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匕首尖峰传来的阵阵凉意。 很是受伤、不可置信的宁舒就这么望着女子,可是女子一心只在匕首之上不断地在用力。 “你为什么要活着,你该死,宁舒!” 女子清晰无比地唤着自己的姓名,可是再也不是从前的温柔遣倦,而是带着杀意与愤恨。 苏梓汐见自己不能逼近宁舒分毫,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异样的光亮,手腕反转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心口而去。 “不要!” 松懈的力道猝不及防宁舒以为对方放弃的时候,却见女子手腕反转朝着自己的心口而去,力道不亚于刚才要杀自己的时候,若是这一刀真的刺下去,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