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呢?你可是阶下囚,阶下囚懂不懂,有没有自知之明!”笛月人小受不住这气,还不待两位师兄开口,率先沉不住气,指着蝶衣骂。 傅亦舟看向邱彦书,眼眸中染了丝笑意。 “就你这样的还轮得到师傅长老们,有我师兄他们就够了!” “呵!”蝶衣穆然睁开眼眸,“无知小童。” 那陡然锐利的气势吓得笛月缩了缩脖子,另外一只手不断的朝后摸索着,想要抓师兄的衣袖,可是半晌没抓着。 看的邱彦书差点笑出来,就在笛月急得要回头的时候,邱彦书上前几步站在笛月身后,衣袖晃到笛月的手,笛月很快的攥紧,然后就像是有了倚仗般。 “哼,阶下囚!” 十分傲娇的撇脸。 也不知道是把蝶衣气恨了还是蝶衣不愿意同笛月计较,再度闭眸不愿说话。 两人相视一笑,无奈摇首,而后开始查看。 笛月蹲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两位师兄,看着地面上细小的沙石,捡起然后扔进去。 两人看到也当没看到,还是个小孩子呢,孩子心性。 而蝶衣似乎将装死贯彻到底,到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动也不动。 而笛月没得到回应,觉得没意思继续看两位师兄。 直到他们检查完,笛月长舒一口气,好像在抱怨他们太慢,终于能离开。 笛月拉着邱彦书的衣袖跟在师兄身侧,寸步不离的离开此地。 而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蝶衣睁开眼眸,看着衣摆处细小到可以忽视的沙石,眼眸微眯。 但是很快的再度闭上眼睛,不问世事。 第160章 :当初,是我咄咄逼人太甚 是夜。 地面的水渍在盈盈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亮,而烛火微微的刑堂内,原本闭目养神的蝶衣睁开眼眸。 她的目光落在那片水洼处,“有意思极了。” 真的是很久没有这么有意思过了,苏梓汐救她在她意料之中。 被派出来的也不是别人而是苏梓汐唯一能信任的笛月,那么现在呢? 又是谁在想放她离开,这偌大的崇明剑宗啊,真是卧虎藏龙呢。 明日必将有一场好戏登场,她,拭目以待。 * 苏梓汐错愕地看着宁舒,“阿舒说什么?” 女子眼眸含泪,似乎只要她再多说上几句便会泪水弥漫。 看着这样难过的女子宁舒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甚至是连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的苍白。 “阿舒,不是说相信我吗?”苏梓汐抓着宁舒的手,因为急促所以没有控制好力道,“既然相信我,为什么还要离开,阿舒,为什么?” 惶恐不安的女子就这么看着自己,可是面对女子的惊疑,宁舒知道说再多也不能够抚平女主内心的不安 “梓汐。”她抬手抚摸着女子的面颊,女子依恋的闭眸,蹭着她的掌心,“待在我身边太危险,况且此番回明州苏氏也是为了定亲事宜。” 颤巍巍的长睫翕动着,她的眼睛里满是不确定,“真的吗?不是阿舒不信我,不要我了吗?” 凄然而破碎的声音昭示了女子此刻的惶恐无助。 “怎么会。”将人一把揽入怀中,“阿舒,最喜欢,最爱的就是梓汐。” 揉了揉女子的后背,“只是暂时的,梓汐等我去接你好不好。” 女子就这么看着她半晌无言,许久才不舍的颔首答应,而后便是扑入她怀中抽泣。 安抚好女子的情绪之后,掌门急召宁舒很快的便离开。 而久病初起的苏梓汐则推开了下缥缈峰的门。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脸看起来格外的苍白,血色不多,看起来就是身体不好的模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笛月说过,下午时分蝶衣便要转移地方,上午就该有什么动静的。 她现在就要去偶遇蝶衣。 她的双眸骤然变深,眼眸深邃暗沉,按照宁舒的意思,将她越早送离越好,可是她还没有拿到引魂灯。 引魂灯只是通俗易懂的叫法,准确的来说它应该被称之为太阴灯。 顾名思义就是能够让已经死了的人重新凝聚魂魄,而且还可以让神魂不稳的人安魂定魄的功效。 而远在刑堂内的蝶衣,睁开了眼眸,看着外面,此刻外面还是寂静无声的,等到了午时这里就该热闹了。 捻了捻指腹捻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玩意儿,蝶衣站了起来。 “嘭” 只应见刑堂内“嘭”的一声巨响,如同雷电符箓被引爆般,烟雾缭绕,尘土四扬。 “蝶衣跑了!” “快,把她追回来!” 那些人还没有靠近蝶衣就倒了下去,蝶衣浑身是毒,只要出了那个为她特制的牢笼,便困不住她什么了。 就在蝶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人群里一袭水蓝衣衫的苏梓汐。 人群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蝶衣从天而降,然后掐住了他们身侧一位蓝衣女修便又快速离开。 “刚才被抓走的女修是谁?” 人群里有人在问。 “穿蓝色衣服的好像是。” 崇明剑宗有专门的弟子服饰,而唯一一个不用穿弟子服饰的女修,只有…… “快去告诉凝棠仙尊!” 不需要他们告诉,在蝶衣出来的时候宁舒便觉察到了。 悬崖处。 看着阴魂不散的人,蝶衣挑眉,“又见面了不是,仙尊大人日安。” 心情颇好的同宁舒打着招呼,可是放在女子脖颈处的手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松懈。 宁舒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女子,看着女子的脸色红润,慌了神,“你不过是想离开而已,我放你走,只要你放了梓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