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抓着宁舒地手臂,就像是绝望之中的人看到了浮木,“阿舒,我该怎么办?” 宁舒搀扶着哭到浑身没有力气的女子,将人拥入怀中,“梓汐勿哭,我去看看,等我消息。” 说着便要将人送回房间。 可是却被怀中女子制止,宁舒垂首,却见女子死死地咬着唇瓣摇首拒绝,“我要跟你一起去,我来找你的时候已经有医者过去了,可是我害怕。” “阿舒,我害怕,我只相信你。”女子含泪的双眸中满是绝望之中仅剩下信任,希冀地望着自己,“我只能相信你了,阿舒……” 宁舒喉间微涩,视线有一瞬间的凝滞,却很快的恢复如常,抿紧的唇瓣微启,一声叹息似有若无的叹出,“梓汐别怕,…我在。” 虽有一瞬间的停顿,却依旧坚定。 第223章 没有爱的话恨也可以的 她们到的时候医者已经有了诊断结果,正在同旁边守着的弟子交代,当看到崇明剑宗的主心骨的时候话语便顿住。 朝着宁舒拱手行礼,而后道:“邱道友并无大碍,只是近来没有休息好,过于疲累。” “真的没事吗?” 身侧的女子紧张不安地望向医者,宁舒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女子攥紧,梓汐在害怕,紧张。 她如何会不害怕,里面躺着的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梓汐过于紧张了,道友都说了他无碍。” 送走医者之后,宁舒回来看着痴痴地守在邱彦书床前的女子,扶着女子的肩头道。 然而苏梓汐只是看着床上昏迷的人不说话。 放在膝头的双手被衣袖所遮挡,双手紧握着,目光灼灼地盯着邱彦书。 她…… 没有想过要害兄长的性命的。 苏梓汐无比的庆幸自己当时还有理智在,没有对兄长下死手。 到此刻她忍不住的去回想,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对兄长下了死手该怎么办? 她以为兄长是不在意自己的。 可是到现在却蓦然发现兄长只是嘴硬心软罢了,他,一直都是在意的。 双手紧握着,她在紧张,想到自己给兄长喂的东西,连医修都没能看出来不对劲。 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她…… 她回首看向身后的人,目光希翼地凝视着宁舒,“真的吗?” 蝶衣给的东西,能是什么好的。 兄长服下真的会没关系吗? 她迫切地希望有个人能够坚定的回答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因为那至少能驱散她心底笼罩的阴霾,减少她的罪恶感。 看着女子诚惶诚恐地眼神,宁舒说不出其它任何话语,梓汐在不安,她在害怕,需要一个人来肯定医者的说法驱散她心中的那点子不确定,而那个人除却自己之外,好像任何人都不适合。 在苏梓汐期待的眼神下,宁舒坚定地颔首,“真的,他不会有事。” 在宁舒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梓汐的心彻底落回了实处,其实她心中并没有多后悔。 如果在她知道兄长在意自己之后,到最后,她还是会这么做。 只不过不会如一开始那般坚定会稍显迟疑,但依旧会下手。 毕竟,如果不动手,那么此刻的自己又该是何去何从? 如当初在崇明剑宗一般被关押、囚禁起来吗? 任由宁舒欺凌?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让自己再一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哪怕是再重开一次,她仍然会对邱彦书动手。 即便是再在意兄长,可是远没有在意自己重要。 她可以在意旁人。可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在意旁人超过她自己。 即便那个人是她曾经身处黑暗时期的光亮。 也不可以。 没有人能比她自己更重要。 兄长…… 会原谅她的。 她深深地凝望着宁舒,然后执着女子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脸颊,贴近女子的手掌,做出温驯,依赖的模样,“阿舒。” 站着的人垂眸看向低眉颔首的女子:轻颤的眼睫似那欲要振翅而飞的蝴蝶,微红的面颊如同枝头上盛放的桃花,娇俏,明艳。 落在女子脸颊上的指腹传来细微的痒意,那痒意随着指尖落在了她的心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攀爬,萦绕,丝丝缕缕,驱散不去,让她忍不住地悸动。 略显暗沉的双眸落在她身上,眼中有过一瞬间的挣扎,可是到最后无可奈何的阖上双眸,毅然是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 越想阻止却越发无力,明明知道…… 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生妄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清醒地沉沦。 苦涩的笑意在她嘴角蔓延开来,抚摸女子脸颊地手却是无比的温柔,生怕指腹的薄茧令女子难受。 她忍不住的想,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 如果梓汐真的……在意自己该…… 可惜没有如果,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这么久以来,难为梓汐忍着心底的恨意在她身边虚与委蛇了。 她没有想过那枚丹药是假,只觉得是女子心中执念太深,以至于短暂的忘却很快的再度想起。 “梓汐……”心口微涩,像是有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塞在心口,让她不能喘息,难受的厉害,她轻声唤着女子。 女子乖巧的将下颌放置在自己的掌心,温顺地像是午后晒着太阳的狸猫,慵懒而惬意,似乎是全身心的依赖着自己…… 可是,宁舒知道,并不是这样。 也许梓汐此刻心中正在唾骂自己吧,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