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宁舒会离开毕竟兄长说过的,可是不曾想竟然这般急切。 “这么急?”即便是早有所准备可是当听到的时候还是会震惊不已。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梓汐成婚。”她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疲倦,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出其它。 明明她的话语里听着很是平静,可是苏梓汐却总感觉其中蕴含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存在。 宁舒顺着握住女子的手腕将人揽入怀中,“梓汐只需要乖乖的等着成婚就好。” 乖乖的,等着成婚? 怎么可能。 才不要! * 深夜,万籁俱静,皎洁的月色洒落为大地披盖了一层柔和的光,平静无波的水面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明镜。 恰好微风拂过,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好似那细碎的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脚边满是碎木屑,堆积的都没有了可以下脚的地方。 蝶衣进来时便是看到此处的场景,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只觉得不敢置信之余多了几分沉痛。 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灯盏,清一色的都是八角宫灯,不同的是上面雕刻的花色不尽相同。 “主上,宁舒还活着。”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见那人身形一顿,而后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恍若未闻。 “庆元,冒进了。” 话说的温柔,并无任何不满呵斥之意,像是纵容小孩儿胡闹般亲昵的口吻,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温柔。 蝶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听到端坐在那里做着宫灯的主上再度开口,“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他死了也没给庆元、蝶衣省事情啊。 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就该……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你不用再费心思夺回我的尸身了。”他的尸身在昨夜已经毁了。 蝶衣不解,却也不敢询问。 “等带出庆元之后,你就回魔界。”这么些年,劳累她们为自己这个死人奔波了。 蝶衣倏然跪在地上,“主上要赶我走?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惶恐不安得蝶衣不断的回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然后想到了不久前未能将主上与之苏梓汐接应出来之事。 “那群废物都能自立为王,你为何不可?”洛尘将宫灯上的碎屑吹拂而去,放在一旁,而后注视着蝶衣。 她死死的瞪大眼睛,脑子凌乱的厉害,“属下并无此心,主上……” “你比之他们更优秀。”落尘说的极为认真,“此位于你再适合不过。” 他并不在意魔界到底是死是活,也不在意是谁做主。 等带出庆元之后,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 “蝶衣,这么些年辛苦你了。”他并没有很感动她的坚持。 只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即便是不曾感动可是他也没有将她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我相信你能坐稳那个位置,比我做的更好。” 第219章 像是你们虚问山的人 初晨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从这里可以看到山脚下的镇子。 唐茜不解地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人。 红衣女子就站在那里眼里全是那个忐忑不安的人,眼眸柔和的不像话,“去吧,回家。” 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是却像是历经了万险千难,无比艰难地才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 唐茜看着蝶衣似乎是要将站在那里的红衣女子看个透彻才好,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好远,可是始终都没有等到任何阻拦,甚至是没有出言挽留。 如果不是后背处的灼灼目光给予她如芒在背之感,可能唐茜都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离开。 蝶衣就站在那里看着女子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下山的小径,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失落的垂下眼睫。 略显艰难生硬的右手捂着酸涩胀痛的心口,在那里,传来刺痛惆怅若失让她无法忍受。 她知道唐茜并未走远,只要自己想,唐茜就能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 脚步声传来之际,她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唐茜而产生的幻觉,直到看着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女子双眸含泪的瞪着自己。 她才恍如隔世地清醒过来,原来不是,唐茜…… 回头了。 因为自己而回头。 这一次,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而她愿意为了自己而回过头。 唐茜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有种想哭的冲动,就那么站在那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致,可是到最后里面只剩下无尽的委屈。 “你……”女子声音颤抖,“要赶我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后面的话似柔风般清浅,若不细听可能根本听不见。 可是蝶衣偏生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然将女子拥入怀中,闻着熟悉的气息,那颗疼痛的心渐渐归于平静,像是有什么重要之物失而复得般的欣喜,“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因为急于回答以至于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怎么会不喜欢她,从看到唐茜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似骄阳般明媚的女子。 即便是付出一切也要将人留下来。 唐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和蝶衣是根本不可能,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她应该下山回到家中,兄长还在等着自己。 可是当转身的那一瞬,她忽然没由来地慌张,她想自己是疯了,终于如蝶衣所愿的‘疯了’。 竟然有那么一瞬不愿意离开,想要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