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眼瞅着快要一个时辰,杜仲染按耐不住,突然的上前,拿出个小药瓶,放到刺客鼻子前晃了一晃。 睫毛抖动,她睁开了眼睛。 “醒了!她醒了!”围观人群躁动起来。 “这谁啊,自己配的药那么牛!” “听说是阮太医的医药侍女…” 只见那女子神色清明了起来,眼珠子转悠,似是在打量周围,眼眶泛红,有恨意从眼尾溢出。 “不好!”阮青葙猛的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苏木手里夺过银针,一针扎在刺客下颌。 “怎么了阮太医?”苏木没反应过来,怔怔的愣在一边。 “她想…咬舌自尽。”阮青葙直直的盯着刺客。 那女刺客似乎被看穿心事一般,眼神凶狠的瞪着阮青葙。 “妙啊妙啊!阮太医的侍女让刺客醒了过来,阮太医一针让刺客舌头动不了,真是神了!” “药,一用就醒,针,一针就行。” 围观人群纷纷开始夸赞这师徒二人起来。 杜仲染面色不动,她这药,也是阮青葙给的,算起来,也是师父的功劳,目光投向了阮青葙。 阮青葙正有些得意的下巴微扬起。 她在阮蔓荆的脑海里疯狂检索,查到的这穴,能让舌头失去自制,检索的快,也是种能力吧。 骄傲的样子有些幼稚,杜仲染看在眼里。 风头被抢光,苏木在一边,脸一阵红一阵白。 正欲向大家解释,这时,白院使过来了。 “好很好,阮太医做的好啊。”白院使胡子抖动,笑的慈祥。 “哎,我这也就是添一笔罢了,没有苏太医起的头,这一针还真醒不过来。” 阮青葙在给苏木留台阶下,不过被杜仲染看了出来。 因为曾经阮大夫也这样对待过杜仲染。 当时她在试药房被药毒折磨的想寻死,结果被一针定舌,咬舌自尽不成,只能继续忍受,万虫噬心。 那痛彻心扉的苦,让杜仲染暗暗发誓,心头血取后,一定要让阮也尝尝。 “阮太医谦虚什么。” 白院使倒是不打算让同事和睦,像个拉踩的领导。 “阮太医这一笔就是画龙点睛,少这一笔就是成不了。” 阮青葙有些尴尬,她倒是不想与苏木闹僵,现在看来,白院士就是不许手下走近。 “阮太医,景妃娘娘点名要你去给她看看,稳稳胎,你且去吧。” 景妃?!怎么又是景妃啊啊啊! 她假孕我又不好挑明,现在还点我去,怕不是要我狗命? 阮青葙心里翻江倒海,愁的眉毛拧在一起。 黄御医本在人群里面看戏,见她这副模样,晃晃悠悠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阮太医怎么愁眉不展的,是嫌景妃娘娘上次打赏的少了吗?”说完讥笑一声。 “不是这个意思,昨晚着凉了,现在有点闹肚子。”阮青葙尴尬一下,扯扯杜仲染的衣袖,一起快速离开了。 走向景妃寝殿的每一步都是如此困难。 阮青葙步伐沉重,一步很小,宛若乌龟一般缓慢移动。 这时景妃的贴身侍女从旁边经过,阮青葙连忙偏过头去,手遮着脸。 不要看见我!能慢一点就慢一点! 杜仲染自然是看的懂,嘴角闪过一丝戏谑,突的拦住了侍女。 “丁姐姐好,我师父来给景妃娘娘稳胎了。” 不说没人注意,这一说,侍女立马注意到了一边贴墙走的阮青葙。 “好啊,阮太医,这边请。” 侍女脚步飞快,阮青葙跟在后面,就差跑起来了。 第11章 景妃 进了景妃寝宫,这次没有让杜仲染在屏风外面候着,而是一起入了屏风内。 景妃与上次无异,慵懒的躺在榻上,狐狸眼半合着,眯着眼瞅着这师徒二人。 “听说你两刚在太医院好生威风,要刺客活,刺客就得活。” ?? 好端端的提刺客干嘛?!景妃莫不是与刺客有渊源? 阮青葙心里起了疑,当下便更紧张了,双手作揖,头深深低着,“娘娘谬赞,还是先把脉吧。” 景妃颔首,藕臂从宽大的袖摆里伸出。 覆帕,阮青葙手搭上,闭上眼凝神静气。 粗取滑脉。 深吸一口气,沉取.... 还是滑脉! 怎么短短两天,脉象就变了?跪在床边阮青葙,眉毛不自觉拧的像麻花一样。 杜仲染觉察到她收不住的情绪,悄悄从后面踢了她屁股。 阮青葙身子一晃,又立马稳住,重新把一遍。 这下是…真怀了… 只是太浅,应是刚怀上。 阮青葙一头汗,手都有些抖。 两天前已经跟圣上禀明景妃怀孕一事,后面便不会安排侍寝。 那这两天,莫不是偷了人?! 皇帝眼皮子底下偷腥,景妃真是鼠胆包天,也不怕诛九族… “阮太医怎么把这么久,莫不是龙胎不稳?”景妃看着阮青葙,神色晦暗不明。 阮青葙不敢直视,低头说道,“龙胎整体尚安,我来开方巩固巩固,让胎像更强健稳定。” 这时床榻后面出来一位太监,给阮青葙送上笔墨。 阮青葙目光扫过,只觉得这太监隐隐有些不同,目光多停留了会。 他长的眉清目秀,身上也没有阉人那种气味。 可能就是比较注意个人卫生吧。 阮青葙接过太监递来的笔墨,在桌前认真写起方来。 刚刚阮青葙盯着太监的脸出神,现下这个小太监目不转睛的盯着阮青葙写方。 杜仲染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面色收敛,上前问小太监话,“请问这位,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