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下次吧,今天带着人呢,还是不喝了。”苏以冬委婉的谢绝了。 原本喧闹的笑声戛然而止,听到苏以冬说“算了”的那一刻,薇黯一秒变脸。 “你怎么了?你好像变了个人。” 话里的目标是苏以冬,眼神盯着的却是锦安然。 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吗? 锦安然也察觉到薇黯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下意识地埋下了头。 “好了,”苏以冬察觉到薇黯的眼神不对,一只手挡在锦安然的面前,“两杯柠檬水,Blank。” - 被拒绝品尝自己改良的酒,活宝老板的脸上写满了哀怨。 Blank把柠檬水放在两人面前,职业习惯地半鞠躬:“请慢用。” “没有酒精,只是柠檬水,放心喝。” 看着锦安然盯着杯子犹犹豫豫的神情,苏以冬递过吸管,耐心的解释。 锦安然从她手中接过吸管,插入杯子,小饮一口,当酸甜清凉的味道触碰到味蕾,她才放心下来。 薇黯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颇有些不爽,她推开正在擦洗杯子的Blank:“Blank,你可以先去休息了,让我和老朋友叙叙旧,这边我来照看这。” 虽然Blank年纪比眼前这位大不少,但是碍于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还是点了点头,从吧台后的门离开。 有客人点了两杯边车,薇黯便开始忙碌起来,撩起袖口往将冰块倒入马提尼杯,用提勺搅拌。 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被吸引。只能说,穿着礼服的女老板在吧台后调酒,也是难得一见的趣事。 “动作越来越熟练了,老板。明明一年前还是个光喝不做的暴发户,现在都能亲自上阵了。” 看着满口闲话的苏以冬,薇黯也是无语:“还得是苏总监设计的好,本店能活到现在,可全都靠你这手招牌了。” 她所说的招牌,正是“坠入窠臼”。 锦安然其实在这间酒吧里任何角落里都能看到宣传这款酒的海报。 海报中马提尼杯里泛着星光,杯口用一圈糖丝缠住,杯中还加了半颗辣椒。 她很想试试。 至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安然妹妹你知道吗?这家店的开创可都是苏以冬亲自参与的。” 薇黯一边调酒,一边闲聊。 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锦安然立马抬起头,专心致志地听着。 “我当初脑子抽了,想开一家酒吧,结果苏以冬脑子好像比我更抽,当我跟她谈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说我只需要出钱,其他的都由她来处理,从室内装潢到酒品清单,全都是苏以冬做的。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大名鼎鼎的Ms.Soo呢,有这位多才多艺的多维度设计师来帮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想创业但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人遇到了一个能帮她创业成功的贵人。只是这个贵人貌似只会设计,各种收支账目是一概不看,她完完全全把窠臼酒吧当做自己的作品,自己只是在逐步完善这件作品。 “喏,”薇黯用手指指向墙面,从左往右慢慢划过,“墙上挂着的,都是你苏大总监的真迹,她把我这里当自己的展览馆咯。” 苏以冬抿了一口柠檬水,淡然:“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些只是临时装饰用的,后续你可以买些海报什么的贴上去,这些就可以换下来了。” “那可不行,你这些画还有不少老客中意呢,还有好多人问我卖不卖,我可舍不得。” 苏以冬看着一脸商贾模样的薇黯,一脸无奈。 “那个,我可以看看那些画吗?” 墙面离吧台有些距离,加上酒吧的灯光本就略显昏沉,锦安然实在是看不到画框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嗯。” 得到了苏以冬肯定的答复,她便离开了座位,径直走向另一边挂满画的墙面。 “嗳,以冬,”薇黯拍了拍苏以冬的肩膀,指了指锦安然纤细的背影,“你都能为了人家戒酒做饭,追人的功夫下的真足。” 苏以冬冲她白了一眼,脸上写满“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的表情。 “你瞧你那一脸闷样,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这种腼腆娇羞的女孩子,一杯‘坠入窠臼’下去,准能搞定。” “差不多得了,薇黯。”苏以冬示意她住嘴,将柠檬水吸了一大口。 薇黯碰上了钉子,只能耸耸肩。 “算了,对你的感情生活没啥兴趣,换个话题,你的……手,怎么样了。” 苏以冬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中止不住地将薄薄的手套幻想成层层裹着伤手的纱布,血已经将纱布渗透,发着乌黑色。 她颤抖着,不敢去想手套下的残破模样。 “至少……没那么疼了。” “肇事者怎么处罚了?” “公共场合恐怖活动,毁坏他人财物,判了十三年。” 说着说着,声音愈发低沉。 薇黯的几个问题激起她难以遗忘的梦魇,那些灼热的记忆此刻又渐渐浮上心头,回到两年前的盛夏,烈火把她在吉隆坡艺术展的记忆烧的一丝不剩,只剩下了灰烬。 她捏了捏睛明穴,语气有些哀怨:“你这个话题换的,可真是够要人命。要是阿七在,肯定会堵住你的嘴。” 薇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刚刚跟Blank先生闲聊,阿七不在锡州吗?” “处理点公事,回意大利了。” “看来妻妻生活不是很美满啊。” 苏以冬调侃了一句,随后感觉到裤兜里的一阵晃动,她拿出手机,是白芊的电话。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