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淑起身,将他手中的面巾拿过转身出了凉亭。 “我会嫁你,扮演好你的好妻子,算,还你救命之恩与你对他的知遇之恩。” 有时候被骗,与甘愿被骗,是不一样的。 面巾从手中抽离而过,还残留着南仲手掌的余温,以及南仲手掌还留着清淡的香味。 风一吹,便全消散。 南家长辈自然以南仲意思为主,两家都没有异议,婚期就定下来了,在子宁小姐成人礼的后三天。 商信奉鬼神,大婚成人等大事都会选定日期,况且是贵族的婚礼。 “淑儿,你当真要嫁入将军府?” 虞候一家不争权势,只有虞候担任着国老,子淑的父亲只当了个管理典册的内史,侯府才保全至今。 “啊公,淑儿已到婚嫁年龄。” “你只见了他一眼...纵管南仲是要比大商一些男子俊俏。” “阿公,你觉得淑儿是那种女子么?” 虞候摇了摇头。 “王命已下,诏书已布,淑儿别无选择。” 虞候子煜摸着花白的胡子长叹道;“生于王家,终究摆脱不了这权势束缚。” “你又可知,那南仲一心只有子眛殿下,你嫁过去...” 子淑冷笑一声,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我随了他意如何。” “淑儿,你这是何苦呢,你是我们侯府的嫡女。” “我不嫁他,阿公,父亲就不会把淑儿嫁给别人么?” 父子两对视,他们明白,这个小女儿生来就不凡,其思想也是。 只要侯府不愿,王也是强迫不了的,只不过南仲笃定了,侯府会同意。 “先生,咱们今日还是习文么。”孩童抬着头问道,额头上的印子很是明显。 “不,今日练武。” 南仲话刚出,子受便开心的放开手大跑起来。南仲摇头,知这三殿下喜好武术。 侍卫跑来报信,“主子,子宁小姐来了。” 南仲点头挥手,随后就听见了一声埋怨。“南仲哥哥为何日日躲我。” 长舒一口气,南仲回头笑着相迎,子宁丫头蛮横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在宫里可是比几个公子都要厉害的人,但是也没人敢说什么,谁让她父亲是相,长兄又是三公其一。 “宁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宫里了。” “来人,给我绑了他。”南仲话音刚落就听见子宁扭头冲几个奴隶大喊。 几个奴隶拿着麻绳都知道这是南仲师长,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嘛呀,给我动手。” “谁敢!” “公子。”奴隶们准备动手看见子受殿下来了便停手看了看自家小姐。 “殿下按往常臣所教,去绕武厂跑十圈,今日是力气。” “可是,先生...” 南仲眼神示意,又点了下头,子受于是离开。接着南仲就被几个奴隶小心翼翼的绑起来了。 “你今日不给我解释清楚,休想离开这儿。”子宁撅着嘴,十分委屈道。 宫内都知道子宁小姐喜欢南仲师长。南师长每次出征凯旋,其迎接的人里每次都有丞相家的女儿,子眛因要避嫌,而子宁因着人性,拿她没法。 子宁将南仲绑到了一座偏僻的宫殿,绑在凳子上。消息很快传到了帝乙以及相府。 “主人,子宁小姐在王宫内绑了...绑了南仲师长。”小厮气喘吁吁的说着,一路奔跑的回来报信。 “什么。”宰相眼睛一圆,手中的青铜杯落地洒了满桌。 “快,备车马上赶往王宫。” “主子,您换身衣吧。” 子川摆手,快步出门去。 王宫一边帝乙听了也是一惊,他素来也放纵子宁,却没有想到这子宁如此大胆。 “什么解释?” “先前眛儿姐姐在,我不敢与她争你,如今眛儿姐姐已经嫁入西岐六年,而宁儿也已经长大,宁儿以为...宁儿以为...” 南仲是有不忍的,南仲无兄长,无弟无妹,只得一个姐姐。这么多年已然把子宁当做自己的妹妹,“宁儿便如同我的亲妹妹一般。” “可我,不想做南哥哥的妹妹啊。”子宁说着有些焦急。 南仲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能纵横沙场,也能叱咤官场,唯独过不了情之一字,对于感情表达他甚至十分木纳。 南仲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亦无话可说。 “为什么你宁愿娶一个世人都说丑的女子,也不肯娶我,我身后可是有整个大商王族势力啊,你只要娶了我,父亲与兄长一定会帮你,那些朝臣就不敢说你什么了。” “逆子,住口。”外头破门而入,宰相一声怒吼。 子宁是个孩子,人虽然蛮横却也不是极坏的人,但就像南仲说的,太单纯,还是个孩子。 帝乙已经站在屋外许久。 “王上...”子川见帝乙忙的上前,欲要进去被帝乙阻拦。 子宁性子直,保不住什么话都往外说,可把子川急的。才有了破门而入一幕。 来人替南仲松了麻绳,揉了揉手腕,南仲倒不觉得有什么,本来没台阶下见宰相,没想到子宁这一闹,闹得宰相自个儿尴尬了。 刚松绑没多久,宰相见一向疼爱子宁的帝乙一直默不作声。 --啪-- 宫内清澈的湖面上,飘落着一片红枫。 子宁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这一幕惊了众人,就连帝乙也着实震惊,宰相子宁一向最宠这个小女儿,平日里舍不得打骂,任由她刁蛮任性。 “平日里你胡闹也就算了,你可知道,你今日绑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