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伤感的景傲,无意却让言辞也膝盖中一箭。 怎么就说到她家女神了? 过去的她一定会慌乱,可现在她不会了。 现在,她比较心疼眼前自卑的景傲。 她从没想过,天之骄子的景傲,也会有这样酸溜溜的时候。 “遇见我,也是她的劫难吧。”景傲抓过被服务员续上的酒杯,又饮了几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最后放弃挽留吗?” 言辞点头,大约知道了。 景傲却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因为不合适吗? 不是的,她早在最初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差距,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向了小初,妄图抱紧小初。她以为她可以消除那些阻碍的,事在人为。 可没想到最终她还是败了,败给了夏初槿。 让她彻底受不了的,不是现实困难,而是她看不下去夏初槿的那些委屈了。 她知道夏初槿在抗衡家里,她见过夏初槿最惶恐无助的样子,那些夜晚惊醒的片段,因为跟父母僵持不下时越来越少弯起的眼睛,她顶喜欢夏初槿笑起来的样子,弯弯的小月牙,只要夏初槿笑一笑,她就会忍不住想吻她。 还有更多的被她因工作丢下的时刻,失落却懂事只能忍耐不抱怨的模样。 每一次看见,她都心疼得的不得了,像是在往胸腔中跳动的那个地方扎刺,一根一根,积少成多,密密麻麻。 她试图去承担一部分苦楚,可无论怎样明示暗示,她的小初都没能接受。 她只怕夏初槿这样紧绷的状态,她再qiángbī,会让她的女孩彻底崩溃,所以,她战战兢兢,却无能为力。 她不光不敢想象昨天孤立无援守着姐姐的夏初槿,更不敢想象未来漫漫人生路上无数次的画面。 如果她只能带给小初不幸,她怎么能在人家决定离开的时候,还要纠缠不休,借着小初的心软死拉着不放手呢? 那样,只会无谓延长小初的痛苦。 景傲问言辞,“长痛不如短痛,对不对?” “......”对吧。 言辞张了半天嘴,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无奈看着景傲,不是说喝酒是累到了吗?现在在这里叽里咕噜说人家小夏老师说个不停。 死鸭子嘴硬。 “还好,我没有碰她。” 自从相恋,她们每一次情之所至,她都忍下来了,甚至丢脸地接吻到一半,跑进浴室去冲澡。 “她想要的生活,会有的,我没有彻底把她拉到回不去的那条线以外。” 这醉鬼脑回路能不能有逻辑点儿?这蹦一下,那拐一下,言辞烦躁地抓了下脑袋,才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什么。 “你们......没......”她先是惊讶,继而又狂吐槽,“不是,你tm什么时候在意这玩意儿了?直男癌吗?爱一个人跟那玩意儿有毛线关系?你穿越到哪个年代了,如今钢铁直男都不一定在乎了!” 突然的一吼,景傲也随之一愣。 她不在意又很在意。 景傲下意识反驳,“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说到一半,她又真正发觉自己的荒谬。 她总觉得小夏老师是个很传统保守,什么都需要一步步来的女人。 所以,她想配合着夏初槿的节奏慢慢恋爱,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这种背离正轨的思想。 情这种东西本就该水到渠成,既需要珍惜尊重,也不该过分畏首畏尾,把顺其自然的东西转变为一个硬指标。 若不是言辞提出,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样的人,每一步都jīng打细算,唯恐出错,甚至违背了她原本的本性,固有的理念,简直不可想象。 “你们真的还是分开一下比较好。”言辞没忍住,按住她的肩膀,“总不能因为爱一个人,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言辞的劝分让她彻底瘫下了jīng神。 “你和林小姐呢?”像是qiáng打起jīng神,她问。景傲希望能听到点好消息。 “不是你说的什么小火慢炖?” 话刚出口,景傲就黯了眼睛,可没想到这人来了个反转,“昨天以前我连亲嘴都没拿到。” “......”景傲笑了声,“所以现在是拿到了?” “嗯。”言辞大方分享,“是阿静主动跟我告白的,她说对我又了不该有的感情,这让她纠结许久,实在按耐不住了,所以,想要绝jiāo。” 当时言辞欣喜若狂,双手抓着林旖静肩膀,“不行,我们不能绝jiāo,我也喜欢你。” 林旖静一下子就哭了。 她不相信,说什么都不相信。 言辞很耐心地跟她解释,跟她告白,跟她许诺,“阿静,跟我在一起不用在像以前那样做什么模范女友了,主内主外都由我来,你只要负责喜欢我一件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