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们了!”一道宛若鸟鸣的声音,于不存在的角落中响起。 那更像是阴谋得逞之后的笑声,却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在这里,还有几道声音在交流着,你一言我一嘴地说着,似乎是各说各的,但又好像是在交流着。 “亚空间是一面镜子,这句话太对了,情感的波动会映照在亚空间当中,在亚空间当中掀起波涛,从而被我们注意到。” “但是,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通过一面镜子,你看到一个人的眼睛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你的眼睛。你对亚空间的情况了解得越多,我们对你了解得也是越多。” “在过去和未来,都没有找到你存在的痕迹,现在不一样了,你的职位越高,了解就越多,在我们的眼中也就越是明亮。” “我们,抓到你了。” “要在他最为弱小的把他给除掉,留着他,所有的变化都将泯灭,只留下最糟糕的一种。” “他掌握着能够把我们彻底杀死的方法,除了受诅咒者之外的另一种力量,并且还将那种方法传播了出来——我无法看到那种方法,它好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这一种可能性,必须被抹除掉。” “我要回到过去,把他给杀死,他的存在只是一个偶然,非常微弱,他在未来将可能性变成毫无变化的一,也就证明,他的过去也只有一。” “为了万变之主。” “福生清宝天尊。” 它们编织着阴谋,谋划着计谋,但同时又渴望着变化,无论这个变化所造成的结果对它们来说是好还是坏。 郭俊柒的存在,便是超出他们计划的一种新的变化,只是,郭俊柒所引起的变化,却是把其余所有的变化全部毁灭了,这件事不被它们所允许。 …… 安陆城中,郭敦儒脸上堆着笑,那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最为灿烂的笑容。 在前两天,他的妻子生产了,生下的是一个很健康的男孩子,并且当母亲的也是安全地度过了生产的环节,除了身体上比较虚弱之外,没有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母子平安,这项功劳,要算在明尊无忌身上。 明尊无忌还在统领大军的时候,曾经强令麾下所有人习武,不仅是军士、官吏,他们的家属、无论男女,都要习武,尤其是女子这边。 按照明尊无忌的说法,女子生产是一大难关,可以说是生死关,体质好的活下来的概率大,产后的恢复也更好,所以女子必须去学。 只是,后来洪武帝建立了大明朝,人口多了起来,不可能把习武这件事推广开来,但是也尽可能地做这件事,历经百余年,习武的风潮却式微了,但人口基数在那里,郭敦儒妻子也是会些武功的。 虽然武功并不高强,但是体质却是上去了,母子平安这件事,很大的一部分功劳是在这边的。 因为妻子生产这件事,百户所这边放了他七天的假,这些天,自己的同僚还会过来,带着礼物来恭贺一下郭敦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新生儿在以后会接郭敦儒的班,在锦衣卫内入职。 就比如说刚才,百户所的百户就送了东西过来,虽然百户没有亲自来,买了东西之后,是店家的人把东西送来的,是给自己的妻子补身体的。 第一次当父亲,哪怕是过去了几天,郭敦儒依然高兴得不能自已,拿起一把练武用的木刀,就演练起一套刀法来,那是他的家传刀法。 忽然,一阵奇特的铃铛声响从大门之外传来,郭敦儒不知道怎么,听到那铃铛的声音心神激荡,将木刀放到一边,开门去了。 在大门之外,站着一个道人,对方杵着一杆长幡,另一只手中捏着一个铃铛,头戴偃月冠,身穿蓝色的道袍,身形略微佝偻,脖颈就像鹤一样。 只是,这道人身量颇高,虽然佝偻着,锦衣卫出身的郭敦儒却能与对方平视。 “福生清宝天尊。”那道人一手持着长幡,将其当成拐杖使用,另一只手竖起,给郭敦儒行了一个礼。 郭敦儒拱手还礼,然后问到:“道长,你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我可没有什么事情要向你问卦。” 说话的时候,郭敦儒看到那道人的眼睛,某一瞬间,仿佛看到对方的眼睛中有着复数的瞳孔,他身上的道袍,好像是由羽毛织成的羽衣一样,乍看上去是蓝色的,但又好像映照着奇异的颜色,那奇艺的颜色,至少有一千种,让人看了只感觉头晕目眩。 只是又一看,道人不过是寻常。 平时人们求签问卦,都是遇到了事情,心里不顺,求个安慰,但是他郭敦儒又有什么不顺呢? 锦衣卫的职位做得妥当,安陆不是什么大的地方,但也不是穷乡僻壤,没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出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妻子安稳生产,儿子健康,可以说智满意满。 “居士,你家里新添了丁口,对嘛。”道人问到。 “是啊。”郭敦儒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那道人——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街坊四邻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出来,但是对方拿这件事作为借口上门来,必然没有安着好心。 道人将拿着铃铛的那只手向后一背,再探出的时候手中已经空了,然后开口道:“居士,你家里这个新的丁口,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必然为你家里带来灾祸。” “他是一个天煞孤星,会妨父母、妨朋友、妨同僚,不出五年,你夫妇二人必然身亡,接下来是朋友,等当了官,还会有同僚因他而死,官职越高,因他而死的人越多,甚至是让大明朝不得安宁!” “不如把你这个儿子舍了,把他给我,让我带走,让他出家,做个出尘的道人,斩断俗缘,这才能避免灾祸,再过两年,你还能再得一个儿子的,一辈子的富贵!” 这些话已经激怒了郭敦儒,他的怒意引而不发:“我只是一个锦衣卫小小的校尉,我的儿子最多也不过是校尉,再升职也难以升到总旗的位置,怎么可能会搅和得大明朝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