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不知道她的隐忧,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没吵到你吧】 余清音已经挂断电话在跑步,手机怎么震都没察觉。 她歇了一个寒假的身体需要复苏的时间,三圈下来就开始大喘气,放慢速度改成走。 走着走着,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掏出来看回复:【没有,你怎么这么早?】 岳阳:【十点要做报告,我再顺一遍】 不熬夜就得早起,这活做得真是不容易。 余清音:【那你忙,有空先吃个早饭】 又是匆匆三两句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岳阳无奈地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研究黑眼圈。 虽然全世界的人都很喜欢说“外表美不如心灵美”,但他自少年时代常被人夸才貌双全,很是敏感地知道陌生人对自己释放更多的善意。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毕竟他第一次见余清音也是为她的脸所蛊惑。 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岳阳并不清楚。 但他明白,这张脸是他作为男朋友的加分项。 既然如此,这分数就不能往下降。 眼瞅着人都快往潦草的方向跑,岳阳痛定思痛,在网上下单了护肤品。 没错,就是护肤。 收到的时候他有一种廉颇老矣的是伤感,心想十几岁时打游戏连熬半个月还面不改色的自己果然是过去式,在跟女朋友讲电话的时候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老?” 论老,余清音上辈子已经三十。 如果体验过的时间都往上加的话,那她更是当之无愧的年纪“大”。 她像是哄人,也是自我安慰:“不会不会,英姿勃发。“ 甭管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岳阳都相信。 他松口气:“我明天下午到首都机场。”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余清音叹口气:“我明天要做兼职。” 她时间都跟学姐定好了,临时改很没有职业道德。 岳阳当然知道,还给她买了礼物,说:“没事,庆祝余老师的第一节 课。我去接你,请你吃饭。” 余清音上辈子虽然没教过雅思,但站在讲台上已经好几年。 她这辈子也有学生,头号就是徐凯岩——口语是她从初中开始一点一点带出来的。 可前生今世的,余清音都不去算,权当今天就是值得庆祝的第一次:“好,我等你~” 又自顾自道:“那我们吃点什么?南门新开了家烤肉,在打七折,北门的羊肉串最近也很火。还是吃西餐?有点想吃牛排。” 岳阳跟领导说好了,这次起码能半个月不出差。 他道:“都吃,我们有时间。” 余清音喜出望外。 她不那么粘人,和不期望着每天看到他是两码子事,但还是先体贴一句:“要是忙的话没关系的。” 怎么会不忙,项目堆起来宛如一座山。 岳阳只是尽量想见她,说:“你也是要紧事。” 直白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余清音马上改口:“我刚刚是客套话,其实很想你。” 岳阳简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他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把最后的工作给完成,搭上能最快乘坐的班机,落地后先到公司去报道。 跟领导说话的每一秒,他脑海里都像是有闹钟在滴滴答答响,捱到能走的时间,只可惜爹妈没给多生两条腿,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马不停蹄赶工中。 今天的我,做了很多的蠢事,实在是不提也罢。 第24章 二十四 ◎第二更◎ 岳阳火急火燎赶往B大的时候, 余清音在上课。 说是课,其实也不太准确。 因为作为第一个报名的人,刘婉君的目的是给自己找个陪练。 余清音觉得自己的价值不止于此。 不过放眼整个B大, 雅思能考出高分的人不止她, 加上她只是大一的学生, 再怎么自我欣赏,市场也摆在那儿。 不过事在人为嘛。 对话的时候, 她一边在本子上划拉着, 从模样看上颇有点正儿八经的意思。 就是看不出来她写的是什么。 刘婉君也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两个人在学校的咖啡厅里,地方就这么点大, 她随随便便就能看清。 就是看不出来是什么。 她也不好奇,顺着话接着往下聊。 其实她的口语已经不错, 只是对成绩的要求高,又怕这点底子出国读研不够用, 寻思还是趁着在国内的时候多磨磨耳朵。 余清音估计自己在她眼里就是智能一点的播音机,四十五分钟一到, 还是想发挥点多的作用:“学姐,有两个地方我觉得可以加强一下, 你介意听吗?” 闻道有先后, 术业有专攻。 刘婉君虽然觉得她不是专业的老师,但还是认同人家的英语比自己强, 说:“当然不介意。” 余清音看着自己做的笔记:“图书馆这题,你说……” 既然是考试, 肯定有模版。 刘婉君事先准备了几段话, 听得出来她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复述自己讲过的句子, 有些诧异:“你记忆力挺好的。” 余清音笔尖在纸上戳两下:“全靠烂笔头。” 她这鬼画符的几笔, 倒很有一点医学院的风采。 刘婉君:“速记吗?” 勉强算是吧,就是短时间内好使而已。 余清音还是刷专四专八卷子时练就的经验,点点头:“脑海里翻译出中文,每个单词写首字母。” 即使她初高中的时候,语文几乎是最拉垮的科目,反而英语常常被认为像外国人。 但在有需要的场合,母语的地位始终很难被取代。 这法子听着不错,刘婉君:“我听力反应没这么快。” 得再犹豫几年,才能转换成想要的意思。 凡事都靠熟能生巧,能考上B大哪有笨的。 余清音:“听一句口翻一句,不要那种日常对话。。” 即使她没有留过学,也知道老师们并非都发音都字正腔圆,如果水平停留在吃什么喝什么的话,坐在教室里肯定两眼一抹黑。 办法,大家其实都有得是,学到哪步就因人而异了。 刘婉君微笑表示听见了,先把她刚刚提出来的几个地方再改一遍,说完问:“这样可以吗?” 和对话中的临时反应不一样,她现在答得堪称是模版。 余清音:“超级好。” 刘婉君心满意足,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拿上结账单:“那我先走了,下周见。” 余清音摆摆手,等人家一转身,她端庄的模样彻底维持不住,兴奋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岳阳在她旁边的桌子坐了三分钟,伸手碰碰她的头发:“刚到。” 只是她太认真,没有发现而已。 余清音确实没察觉外界的事情,自然地牵他的手:“那现在去吃饭吧。” 说句实话,岳阳都觉得自己没有她勇敢,想想还是得像个爷们一样,琢磨着在哪里好下手。 他打定主意,做贼似的左右看,发现此地不太合时宜,问:“想好吃什么了?” 余清音:“肉,大量的肉。” 语气好像被饿了好几天,岳阳上下打量她:“怎么感觉又瘦了。” 余清音捏捏脸:“因为现在一天只吃三顿饭。” 她在家就不一样,有时候能吃五顿,一开学自然地制造了热量缺口。 岳阳下意识表达两句心疼:“太少了。” 少?余清音好笑道:“你一天吃几顿?” 岳阳忙起来可能只有半顿,一个三明治就敷衍了。 他尴尬地挠挠脸:“我争取每天好好吃。” 余清音知道他顾不上:“健康很重要。” 又说:“年轻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岳阳现在全天下最喜欢的词汇,必然是“年轻”两个字无疑。 他露出一点喜色:“是的,不能仗着年轻就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