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捏捏她的脸:“傻瓜。“ 怎么骂人!余清音睁大眼睛瞪着他,有点回过神来:“给我的球?” 岳阳嗯一声,用更加的标准的普通话:“恭喜抽中188号大奖。” 大奖,余清音拽着他衣服的下摆催促:“是什么是什么!” 岳阳拿腔拿调:“就这么给你吗?” 他要个回礼不过分吧。 余清音抱着他亲一口:“我凭自己本事中的奖!” 明知是所有偏爱堆砌,却仍然可以理直气壮。 岳阳心想再逗下去估计该急眼了,转过身:“在帽子里。” 帽子?余清音伸手拿,蹭到上面围着的一圈毛,有些心痒痒。 她摸到个小小的盒子,以为是首饰一类的东西,打开看忍不住感叹:“哇塞!!!” 岳阳疑心她就是十克拉的大钻戒都很难有这样的冲击,挑挑眉:“喜欢吗?” 余清音郑重点头:“超级喜欢。” 她两只手轻轻一捏,黄金元宝丝毫没有变形的意思,说:“实心的。” 岳阳反问:“我还能送你空心的?” 好像也是,余清音喜滋滋:“那这值大钱了。” 她喜欢黄金这件事,岳阳是最近才发现的。 他心想果然没送错,说:“上次买的包更贵。” 余清音:“不一样的。” 又道:“我现在好兴奋。” 岳阳:“本来想给你打个手镯的,不过克数一大就不好看。” 他送的就是吉利,188克打出来只剩粗犷,还不如换个摆件。 余清音:”没事,我喜欢这个!” 她的捧场超乎岳阳的想象了,隐约觉得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在里面,牵着她:“都快跳到天上去了。” 余清音往前蹿一步,猛地回过头:“我有一次在店里,很想要买一个这种的。” 她说的是上辈子的事情,手里没多少钱,偏偏又有很多的欲望。 岳阳却以为是今生,说:“下次喜欢就买,咱又不是没钱。” 他工作这些年没攒下多少钱,余清音的存款余额倒是疯长。 像私人飞机和游艇这种东西肯定是够不着的,但六位数以内奢侈几次不是不行。 人可以拥有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一定要得到的念头。 余清音偶尔也觉得自己怪可笑的:“这不是等着男朋友给买嘛。” 岳阳误打误撞,没想到这礼能送在她心坎上。 他道:“下回给你买个更大的。” 反正他好像跟钱有仇似的,今天赚明天花的,还不如换点真金白银来得好。 余清音比划着:“要个招财猫。” 她两只手都快拢不住,看不出来野心还怪大的。 岳阳估摸着摆个比人还高的招财猫得要多少钱,举着手前后晃两下,喵一声:“能有我招财?”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余清音:“那给我塑个金身吧。” 这还打算位列仙班了?岳阳利落把工资卡塞给她:“都归你了。” 余清音无情戳破:“我怀疑里面余额基本为零。” 岳阳挣得多,架不住花得也多。 他满打满算每个月那三五万的工资,交房租、付车贷、养女朋友,再加上自己的花销也大,西装都得买带牌子的,能攒下来的基本就是仨瓜两枣。 但他又比多数北漂运气好非常多,倒下身后还有父母做支撑,在刚拿到购房资格的时候就把它用了。 买房是件很仔细的事情,尤其是这样一笔巨款,他研究很久才在上礼拜走完过户手续。 原房主的装修保持不错,又是黄金地段的三居室,在高端租房市场很受欢迎。 岳阳第一次做房东,每月净收入就一万三。 他道:“小瞧人这不是,昨天刚到账的押一付三。” 余清音上辈子的最大愿望就是能做包租婆,现在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现了,头一次没有拒绝拿着这张卡,说:“归我了。” 岳阳想上交工资卡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认为这是感情更进步的象征。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很传统的男人。 即使女朋友现在的收入还不错,他在两个人的生活费上仍旧负担全部,觉得是个爷们就得挣钱养家。 如果是真正二十岁的时候,余清音会很难接受。 她那阵子十分追求“男女平等”,深觉得这样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也很难建立精神上的独立。 但岁月渐长,或者说钱实在太难挣,她渐渐把人民币作为爱的中转。 她的心像乌鸦喝不到水的那个瓶子,每咣当投入一枚硬币,水平线就往上升一点。 时至今日,岳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尝到甘甜,是他握在手里舍不得放手的宝贝。 第93章 九十三 ◎流水账◎ 做老板的人, 比起打工总是有更大的自主权。 赶在春运的高峰前,新漾比法定节假日提前三天放假。 余清音买的也是这天的机票。 她早上六点起床收拾东西,临时发现两个箱子还不够用, 踮着脚尖从书房的柜子上面拿第三个。 可惜放得太高, 她跳了两下都没够着, 随手拉来办公椅。 椅子是可调节的,还没踩上去就摇摇晃晃, 叫人觉得不安心。 她正要叫人, 又忽然有些怔忪,手悬在空中发着呆。 岳阳从洗手间出来,随意一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问:“怎么了?” 余清音偏过头看他:“太习惯依赖别人的话,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时不时的, 她脑海里会跑出那些最正确的观念,一瞬间想起自己独居时刀枪不入的那几年。 岳阳听着却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微低着头看她:“你喊我了?我没听见啊。” 余清音:“没有,就是感慨一下。” 又伸手一指:“那个箱子帮我拿一下。” 反正有人能使唤总是叫好事, 将来再来考虑需要重新适应这件事吧。 岳阳比她高半个头,伸手一勾, 察觉到不对劲改成双手, 到底箱子还是在地上砸出点动静。 真是得亏躲得快,余清音抱着头:“里面有东西吗?” 谁知道啊, 岳阳好一阵子没出差,都忘记风尘仆仆四个字是什么感觉了。 他半眯着眼, 还是没想起来, 说:“打开看看。” 余清音往后再退一步:“突然有点吓人。” 岳阳低沉地笑出声:“也许里面藏了鬼?” 余清音没好气瞪他:“大过年的, 说点吉利话。” 离着大年三十还有好几天, 怎么还就算过年了。 岳阳捏她的脸:“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吉利吗?“ 他还得再上两天班,考虑到小情侣朝夕相处,回家后他会把仅有的假期更多安排给亲戚和朋友。 按照计划,两个人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基本不会碰面。 余清音生出点不舍,抱着他:“初三那天我跟若男、艳玲在一中边上的炸串店,你来一会吗?” 岳阳摸摸她的头发:“当然来。” 又道:“怎么有点偷情的意思。” 哇塞,好像是有点刺激。 余清音不知怎么有点心猿意马,想起自己是早班机只能作罢。 她看一眼手表急哄哄道:“不要勾引我,快误机了。” 勾引二字从何而来,岳阳拉着她的手往下:“那干脆换一班再走。” 昨天一晚上还不够他折腾的吗?余清音早上还能被闹钟叫醒都全靠意志力。 她翻个小小的白眼,总算想起放在一边的行李箱。 打开一看,还有岳阳最后一次出差没拿出来的衣服。 余清音啧一声:“皱巴巴的,不是会脏衣服吧?” 岳阳自己觉得也有可能,但考虑都人设问题,还是铿锵有力:“绝不可能。” 余清音半信半疑,还是保留部分过日子的智慧不予追究。 她把剩下的东西全收拾好,看着满满当当的三个大箱子:“啊,楼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