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洪简直没法说,欲言又止最后道:“反正你主意正。” 还有点赌气的意思在。 余清音小心翼翼地看他:“要不你骂岳阳几句消消气?” 余景洪倒是想。 但他既看人家不太顺眼,又不想给堂妹的恋爱添堵,撇撇嘴:“还是算了。” 余清音鼓动:“没事,他做好准备了。” 她居然还一脸的跃跃欲试,余景洪无可奈何:“是怕你们不吵架是吗?” 余清音:“才不会,他自己说可以面对任何炮火的,要是骂两句就生气,这男人不行。” 话一套一套的,看来还没失去理智。 虽然余景洪觉得她做出的事情已经跟失心疯差不多,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发出去之前,他还给妹妹看:“这样行吗?” 骂人还讲究个什么,余清音帮他按发送键,抬起手挥两下:“在这儿。” 徐凯岩和许致远一起走过来,看他们兄妹面对面坐着,有些奇怪。 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余景洪坐在妹妹边上,抬起头打个招呼,就盯着手机屏幕继续看。 岳阳哪有这么快回,他今天忙得很。 余清音没放在心上,津津有味地看菜单:“我想吃锅包肉和地三鲜。” 亏她还吃得下,余景洪已经有点不安。 他隔几秒就要看眼手机,肉眼可见的眉头紧皱。 徐凯岩见状:“比赛很麻烦吗?” 对了,找他是有事的。 余景洪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题你帮我看看。” 说是你,其实是两个人。 徐凯岩和许致远各自掏出笔,一脸认真地计算,算到一半说:“你看看这个思路行不行。” 余景洪就跟他俩挤一条凳子,三个大小伙子手脚都不敢放开。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略显迟疑:“现在吃吗?” 余清音点点头,敲一下桌子:“都收起来,腾地方了。” 许致远的手动得更快:“我马上写完。” 怎么,搁这儿参加高考吗? 余清音掐着表倒数:“十、九、八……” 还没数完,对面已经动起来。 服务员大概觉得有趣,没忍住笑:“您一定是做老师的。” 看来有的职业,真的能成为人性格的一部分,余清音上辈子教书几年,到现在都摆脱不开影子。 她笑笑没解释,拆开筷子:“快点吃,吃完帮我干点活。” 吃归吃,三个男生的话一直没停下来过。 余清音其实没太听懂,毕竟不管是计算机还是数学,对她而言都是隔行如隔山。 她也不在乎被“冷落”,秋风扫落叶似的吃掉一碗饭。 余景洪记得她没这么爱吃主食,奇怪道:“中午没吃?” 余清音:“整理东西,特别饿。” 余景洪又想起来了,拿出手机看一眼,发现岳阳已经回复。 上一次他看到这种长篇大论还是高中写作文的时候,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回这么多。” 余清音好奇地凑过来看,提炼出中心:“他好像在通过你向我求婚。” 余景洪现在反而觉得结婚是好事,起码比同居更加的名正言顺。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并非是开明之人,只是说:“我给你俩做鹊桥?他脸够大的。” 话是这么说,措辞得再谨慎,反反复复地删了又打。 余清音都看不下去,再次伸出援助之手:“就骂他,没事。” 又道:“他要是骂你,就等于是骂我,跟他没完。” 行,起码大家还是一派的。 余景洪的态度渐渐放松,还玩起看到我也不马上回的小心思。 岳阳深知哥哥意见对女朋友的重要性,被拿捏得很彻底。 明明坐在空调房里,一滴汗愣是掉下来。 同事很能理解:“客户就是在吹毛求疵,辛苦你了。” 难的的哪里是工作,岳阳苦笑道:“都是应该的。” 他要是有妹妹,比这还着急。 觉悟实在高,同事竖起大拇指夸几句,全然不知道这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 另一边的饭桌上,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许致远说:“这个经纪公司要求有八年的合约期。” 徐凯岩接:“这题我好像在课本见过差不多的。” 余景洪道:“哪一页?我觉得八年还挺久的,有人想再吃份冷面吗?” 一人一句,内容乍一听都很正常,但余清音很想笑。 她好像被戳中某个开关,尝试着让自己冷静,却根本停不下来。 余景洪说着“有什么好笑的”,也跟被传染似的咧着嘴。 你传我我传你,这顿饭该解决的事情一个都没搞定,只有欢乐的气息传遍四方。 作者有话说: 趴在床上打字的时候睡着了,垂死病中惊坐起。 祝大家周末快乐~ 第49章 四十九 ◎提议◎ 快乐的晚饭结束, 余清音抢着买单失败。 她嘎嘣咬一下店里赠送的水果硬糖,说:“这样我还怎么使唤你们?” 好像她平常就不理直气壮似的,余景洪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直接一点, 要干嘛?” 余清音笑得开朗:“当然是需要壮劳力。” 她走在前头, 后面的三个男生还在讨论线性代数, 聊得都有些不知东南西北,回过神来已经在苏宁电器的门口。 这地方, 跟多数学生都没甚交情。 余景洪仰着头看一眼招牌:“你不会打算让我们搬冰箱空调之类的吧?” 余清音斜眼:“我想你能搬得动吗?” 也有道理, 余景洪可不觉得自己的身板能顶多少用。 他道:“那买什么?” 余清音指着旁边的星巴克:“你们先坐,我进去逛逛。” 余景洪更不觉得自己能帮她讲价还是挑选,点点头:“好了给我打电话。” 他们仨安顿好, 余清音这才进去。 她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写两笔,每挑好一样就打个勾, 最后到柜台一起结账,顺便叫“搬运工”。 余景洪脚步最快, 承包了看上去最重的那个箱子。 只是和他预料的不一样,花出去的力气没落到实处, 叫人有点不得劲。 他道:“里面是什么?” 箱子上面明明写着字,自己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 偏偏要问一句。 余清音答:“风扇。” 哦, 风扇。 余景洪其实就是瞎搭话,下巴一动;“你把小的那个箱子再叠上来。” 最小的是电饭锅, 余清音本来要自己拿的。 她半点都不客气,只跟另外两个人道:“辛苦啦。” 疏于锻炼的徐凯岩暗自吸口气:“往哪走?” 余清音选的离家最近的店, 走路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到。 她在楼梯口用力跺下脚, 唤醒声控灯:“三楼, 你们小心台阶。” 爬楼梯还好, 跟学校宿舍简直是毛毛雨。 就是视线被箱子挡住,多少有些不方便。 余清音先上去开门等人,把客厅的冷气调到最低,从冰箱里拿出可乐。 一进屋,余景洪就不见外地放下东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