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既快,且直!甫一下落,便在瞬间刺到烈烆道长身前! “嘭!”陆华脑中轰然一炸,此剑一出竟瞬间激得陆华心神中存放的明亮剑意一震,突破陆华所设界限自心神中无端绽放,好在陆华多日磨炼,这剑意又有外层剑光相隔,自己闷哼一声勉强承受住了,手中飞流在此剑自火煞之中飞出那一刻起,便自鸣叫不停,隐然间带有一丝恐惧、向往。 “天外飞仙!”那林飞更是震惊无比,口中不自觉地叫出声来,随后猛然捂住嘴巴,朝两侧看去,却见周边几人都是震惊的望向场中,没人注意自己才稍微松了口气,只是不断颤抖的身体表明自己的心中的震撼。 那烈烆身在场中,直面此剑,却是彷如呆了,只觉一股投入骨髓的冰冷笼罩自己,神魂恐惧之下极力催动体内法意灵力,然而体内法意灵力彷如被此剑冰冻一般却调动不了一丝,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剑瞬间穿透自己火煞罡气,然后直直从自己右胸穿过! 场间几十人连带陆华鸦雀无声地盯着烈烆道长胸前破开的大洞,对于步虚修士来讲如此伤势虽不致命,但恐也需数年时间重新熬练身体才可补回,这一下也意味着烈烆道长灵府之行到此结束,那火煞没有烈烆道长的法意支撑越来越小,随后浮现出一个浑身焦黑的直立身影,他缓缓走到烈烆道长身后,捡起灵剑,归入剑鞘,随后连剑带鞘落在烈烆道长肩上! “赢了?赢了!”不知是谁先叫出声,随后无极宗众人均自欣喜跳跃,陆华眼心中异闪连连,眼见众人只是欢喜或者悲伤,自己一步踏出破掉法阵,随后踏入阵中先将和钊打晕,放在地上,随后一道灵机注入,保住那烈烆道长,烈烆终于回过神来,叹息一声,拱手退下阵来。 两宗之人才反应过来各自派人将两人接回,陆华立在人群中间,只感此间竟还有如此人杰,自己这趟灵府却是来的值了,又自回想起和钊剑式,口中喃喃,“飞仙,飞仙,挟飞仙,挑明月,此剑一出,自己真是孩童一般,还自以为傲,悟得点点剑式就欣喜不已,却忘了剑心己心,己心如天心,以心为剑,方为正道!” 陆华心神晃动,踏步间径自瞬间远离人群,寻了一块荒地,径直思索起来,自己一生好剑,江湖游荡便以剑诛杀恶徒,后来跪在灵宗之前以求修得仙法,好在遇到师尊,传授灵剑修得仙法,此后七年通神,二十年步虚,便在此界也非普通天才可比,只是自己入了步虚之后,却仿似也将剑道落下,虽是仍然每日习剑舞剑,却对剑没了那一丝,那一丝敬畏,对就是敬畏,陆华想道。 “剑有三用,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人之剑,长谓庶人之剑无异斗鸡,然剑之为用,在之刚勇,便是一人一剑,亦可开阴阳制五行,惟事剑以诚尔!”师尊谆谆教诲铭记于心,陆华眼中落泪,只觉此五年间滞于那天苍血仇,却失了对剑之敬畏,虽未入歧途,却丢了剑之本性。直至书院中见得那道明亮剑意才忆起一丝,今日又遇和钊,此人与己仿佛,却只在自己一言之下便已醒悔,顷刻间便悟出“飞仙”一剑,而自己却在明亮剑意与和钊飞仙之下,共相引领,才想起自己是那纯正剑修,只要手中有剑,心中有意,自己便是长生,自己便是劫法! 陆华想通此节,终觉眼前一亮,压抑心头多年的怨恨、委屈、不甘,顷刻烟消云散,一颗通明剑心又自高速转动,站起身来,长啸出声,那边化煞堂人方自全部退出,和昌带着十几位通神修士组成法阵正自破解灵宝法阵,突听得一声长啸,那阵法便自破裂,灵宝滴溜溜兀自旋转,道道灵光在众人身上一照,随后竟化作飞虹,朝另外方向射去。 那和昌眼睛一瞪,连忙纵起身法朝灵宝追去,只是和昌被灵府法意压制,无法身入虚空断去前路,那灵宝却不受压制,径自越飞越远,直到一处荒矮山头,化作原物掉落下去。 陆华方自从感悟中醒来,灵感之下只是过去半日时间,天自放黑,却感得身边一法意飘过,随后原地旋转一圈,径自落了下来,陆华眉头一皱,方要伸手接过,此物却稍稍转个弯子,落在地下,随后那片地面涌起,化出林飞身影,好似正在修炼,他举手将此物收起,却是一面古朴铜镜,周身刻有道道铭文,林飞小心擦拭一番,呵呵一笑,正欲收起,却见得陆华已经醒转,正在侧方看着自己,打个寒颤,微微低头将灵镜恭然举至陆华跟前:“前辈此宝方才落于此处,正与前辈有缘!” 陆华微微皱眉,看向林飞,却觉此人仿佛一团迷雾,初见做作张扬,再见卑微如木,此次相见却觉此人虽然为己不喜,但行事机灵,面对强敌也未退却,修行一道虽不出彩,但连破两阶,此际却又能得灵宝机缘,想来也是有些造化在身,于是便摇头道:“既然此物分属于你,你且取走便是,只是若被他人觊觎,我不会出手。” 林飞偷偷抬起眼睛,见此人不似作伪,也大概知晓此人脾性,心内赞叹几声,赶忙跪倒:“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陆华不再管他,径直转过身子,朝着无极宗驻地赶去,那林飞再行擦拭一番,见此镜无法放入储物袋中,只得小心放在胸口,赶忙跟上陆华脚步。 这边陆华正自前行,突听得前方一声大喝:“贼子,放下我宗灵宝,饶你一命。” 和昌一个纵身跃至陆华前边,见是陆华,脸色一滞,却抵不住灵宝诱惑,大声道:“我说你故意接近和钊师兄,亏得师兄还为你屡说好话。” 陆华眉头一皱:“和钊道友可曾醒来,我欲前往拜别,道友还请让步!” “交出灵宝,否则我将你擒至宗门!”和昌召出一座白玉峰,挥手向其打去。 “哼”陆华方自悟明剑道,只自一哼,锋锐剑意透体而出,瞬间便将玉峰穿透,那和昌闷哼一声,吐出血来。 陆华不再理会此人,只是步步前行,直到半个时辰方行至无极宗驻地,驻地巡守见是陆华,忙拜礼让过,陆华行至中间,和钊道长仍未醒来,只是虽然浑身焦黑,但内里隐隐透出清意,却是其体内灵机运转开始修复肉体,待得体内火煞法意祛除大半,便可醒来,想来也用不了几日时间。 陆华微微点头,向一直守着的和辉道人以示感谢,在那和辉道人不解的目光中撤了出去,寻了离此营地不过半里的位置布下法阵休息起来。 那和辉面上颇为不解,自己乃是和钊出自同峰,和钊乃是开济真人唯一弟子,自己便是在宗中也算的上和钊师兄最为亲近之人一批,观此人反应却好似自己反成外人一般。 只是和辉如和钊一般,秉承无极宗源法一脉,性格温良,便不多去想,也不介意,只是将心思牢牢放在师兄身上,免得师兄体内火煞变化反伤师兄,好在师兄整日无恙,只是师兄这边无恙,外围却隐隐传来杂声,和辉抬头望去,却是和昌返回此间,只是脸色煞白,却是受伤之兆,忙猛地站起:“和昌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此间如何还有人能伤的于你?” “是那怀景恶道!”和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追着灵宝向南而去,却失了灵宝踪迹,只是如此又行了炷香时间,正遇得那怀景从南方赶来,还施剑伤我!定是以邪法取了灵宝,伤我逃了!” “此间或有误会!”和辉却皱起眉头,“方才那陆华道友却是返回此间,还查看了师兄伤势,就在营地对过,并未远离!” “此人定是害怕师兄神剑不敢逃了,师兄还请与我一同去寻,免得和钊师兄明日醒来为难!”和辉只觉不对,却被和昌拉着走了出去,又点了两个通神修士带着自己与师兄走到陆华法阵跟前,正欲轰出法诀却被和辉阻止,便自叫道:“贼子速速出来,敢昧我宗灵物,师兄醒来饶不了你!” 陆华正自打坐,闻得外面言语不悦起身:“你所说什么灵物,并未被我收来,我若觊觎灵物,又何必返回此间!”陆华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陆华此番明道,也算受了和钊剑意感化,是以不便伤人让那和钊为难,便解释道。 “呸!我明明看到灵物朝你那里飞去,而且灵物法阵好巧不巧也是被你一声吼破,除了你还有何人能有此功力!”和昌得理不饶人,听到陆华解释,又忙喊道。 闻得此言,和辉也是面带疑色,看向陆华。 陆华却是面色不变,只道:“此物并不在我身上,你等找错人了,勿要多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说着便唤出飞流,剑意如芒,刺的二人退出一步。 “你!”和昌刚要说些什么,却终于被和辉拉住。 “道长对不住。却是我家为此灵物鏖战数日,此间和钊师兄又未醒转,是以一时情急,口不择言,道长勿怪。” “无妨,只是我若要走,你们也自拦我不住,只是我还有话要与和钊道友相讲,想必和钊道友亦是。”陆华淡淡说道。 “是这道理。我等这就退去。”和辉紧紧拉起和昌拜别走了。 “师兄,你怎如此胆小!这怀景便是再为厉害,也抵不过你我合力,何况我们争斗起来,和钦师兄定会闻声而至,到时擒下此人人赃俱获,再将此人赶出此岛,也免得和钊师兄生气!”和昌满脸愤愤。 “不可!”和辉轻轻摇头,“此人为和钊师兄请来,师兄昏睡未醒,我等三人恐确实难将其留住,何况这位怀景道长心如明镜映射他人,恐怕真与灵物丢失无关。” “你怎么也被其诓骗!这个怀景不过一介散修,不知使劳什子妖法害了师兄,又夺了我等灵物,你却还为其说话,莫和辉师兄你也为其所惑?我去找和钦师兄,定要找其讨回公道!”说着便气冲冲的离开驻地,去寻和钦师兄。 那和辉欲将此人唤回,却又担心和钊师兄,两相对比哀叹一声守在和钊榻前,只是想到和钦师兄心思谨慎缜密,想来也不会冲动,稍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