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根源是她心府的秘法被破坏,那副药方只是用来抹灭那被坏的痕迹,同时将她心府的先天阴气引出,再以药渣流经的脉络,迅速使先天阴气流贯她的全身。 这样有几率会使她成为一个纯阴之体,但最大概率还是会成为一具纯阴尸。” 许尘看着杜永业说道。 “最初我还以为幕后那人只是想将她炼化成阴灵,现在才发现他远远比我想得还要狠毒。 他不想要阴灵,只想要空壳。 所以她的魂魄不断被外泄,最后变成这般寿命无多的情形。” 许尘第一次见到杜凝时只是远远观望,并未想到杜凝的情况有这般糟糕,原以为让白狐将汇聚的阴气吸纳即可。 但这一次许尘握脉探查杜凝全身情况时,才发现了蹊跷之处。 杜永业听完已经攥紧了拳头。 “知道是谁做的吗?”杜永业看向许尘问道。 这次陆云墨能清晰听到杜永业声音里蕴含的怒火。 “是谁做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那人一定会再派人来查看一下她的情况。”许尘望着杜永业说道。 “那便让他有来无回!”杜永业怒声道。 “首先能让长留郡的医师开出这种药方,说明他在世俗有一定的能力。其次,城南郊外山林那股诡异力量并不好对付。 起码以我目前的状况而言,对付起来有些麻烦。” “这件事不需要你出手,只要那人来此,我自会处理。” 杜永业看着分析情况的许尘声音坚决道。 许尘不再多说。 “差不多也该到了饭点吧。”陆云墨适时转移话题道。 “小妹需要多久?” 杜永业望着准备离开这个院子的许尘问道。 “以她的悟性,应该天黑之前就能出来了。不过你们最好不要在这期间打扰她,任何一丝动静都有可能造成她心神紊乱,心法失调,误入歧途。 到那时,神仙难救。” 许尘看向杜永业,摸着白狐下垂的毛绒绒尾巴说道。 杜永业面色凝重。 “当然只是可能,她的心性还算不错,应该不会轻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许尘话锋一转。 但杜永业已经没了心思。 “等会我会去找管家让他带你们去正厅,麻烦你们先在这里照看一下。”杜永业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客气。 许尘点头。 杜永业这才独自一人走出院子,留下许尘和陆云墨。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缉玄司的缉玄卫不会对修士厌恶?” 陆云墨终究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问,侧头望着转动白狐毛绒绒尾巴的许尘问道。 “这件事与青元河河神庙的事情差不多。 不过他对修士是否厌恶我并不清楚,但我能见到的是他一路支开了所有的管家仆人。 这院子里更是没有留下一个照顾那女子的丫鬟。 所以这种种迹象即便他什么都没说,也额外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所以我才会坦然的说出来。” 许尘瞥了一眼陆云墨。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不确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有把握,在我猜错的情况下,能够及时止损。 自身的实力永远是能决定你有多少的容错。” 陆云墨轻咳一声,面色犹豫的望了一眼许尘,“您要不也传授我一个心法试试?” “心法可不是说传就能传的。” “可你不是刚刚就传给她心法了吗?我要求也不高,跟她一样也行。” 陆云墨颇为不服气的说道。 许尘侧头笑看着陆云墨,“你也就刚才对我尊敬了一下,现在语气又变回来了。” “反正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也不装了。”陆云墨两手一摊。 “我若是给你传授跟她一样的心法,且不说你是否有悟性,光是以你的体质而言,你不出一时三刻就会骨裂血凝,气滞精散。” 许尘脸上笑意散去,认真的看向陆云墨说道。 “任何修炼心法都需与各人的体质相配,阳虚补阳,阴虚补阴,五行短缺便须五行增补,倘若逆向修行,你运气好倒也能修个新异心法。 运气不好,那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除了这一点外,还需有悟性能够领悟心法的纲领,当然要是有能看透心法本质的悟性最好不过。” “那看来我是没办法了,悟性?我可从来没这种东西。” 陆云墨悸动的心思重归平静,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本身就不算是个聪明的人,否则早就被母亲送往太学进修。 许尘望着放屁的陆云墨又忽然微笑道:“但是你只要不求站在大道之巅,我引入你入门却是一件颇为简单的事情。” “你不是说有什么体质和悟性之类的条件吗?”陆云墨皱着眉头看向许尘。 他有些摸不透许尘的想法。 “世俗之人多是浑浊之体,可用洗髓丹排出这些体内污秽,勉勉强强也算得干净。 而往一个空桶里倒东西可就太容易了。 至于悟性这东西,哪怕是头猪我也有办法让它囫囵吞枣的按照心法流经脉络自我运转周天。” 许尘眼眸眯起望着陆云墨微笑说道。 陆云墨看着许尘眯眸微笑的样子,突然感觉到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总觉得你有些不怀好意,按照你这么说你可以让所有人都进行修炼?” “当然可以。”许尘没有一丁点犹豫,他的语气充斥着那抹绝对的自信,“不仅是人,乃至世间万物都行。” “可修炼简单,修行却难。” 许尘望着一脸怀疑看着自己的陆云墨说道。 “我之所以不传授你心法的缘故便在于此,你的心不净,意太杂,纵然现在让你修得心法,不仅对你无益,反而还会害了你。” “总而言之,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我现在不适合学心法?”陆云墨看着今日难得说了许多话的许尘问道。 许尘看向陆云墨,“不错。” “那就很可惜了,不过也无所谓,其实当那家伙口中的纨绔子弟也挺不错。” 陆云墨出乎许尘意料的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他遗憾叹了口气,随即半靠在走廊红柱,思绪飘远的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