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牛马实习工作的宋见澄,再如丧尸一般挤了半个小时的地铁,来到拆迁安置小区,楼梯上三楼,右拐,走到底,来到一间房前,房号3319。 这便是宋见澄在这个城市的落脚处,一个不到十九平的出租屋。 一间房,一个卫生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折叠衣柜,一张单人桌。 宋见澄倒腾几分钟手机,弄到了张满减券,点了个沙县套餐。 躺在床上,打开浏览器,准备看看盗版小说,翻页时,拇指点击下一章。然而并没有出现下一章,出现的是一个五颜六色晃动晃眼的页面。 “澳门新葡京.....大额秒到账.......” 我勒个手机爹,没给他带来下一章,给他带来了国产专区。 那咋办嘛! 开导...... 或许是新嘉宾够劲,或许是振幅过于快了,人开始有点晕乎,呼吸晦涩起来,然后便两眼一黑。 醒来时,宋见澄正趴在一个酒楼的桌上,肩膀上搭着块布,周身都是那穿着古装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之后,宋见澄才相信了一个小说里的事实:我穿越了! 捏嘛歪...... ———— “小二来两壶好酒,来盘牛肉,再来几个下酒小菜!” “好叻!二位大侠里面请,请上座!” 少年头戴麻巾,肩膀搭着条白色抹布,眉目颇为清秀,只是脸色有些微黄,躬身满脸笑容的领着两位佩刀汉子落座。 少年飞快的擦了擦本就干净的桌凳,干净利落的倒好两碗凉茶:“两位大侠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说罢少年快步行向厨房,迎面遇见个年岁相差无几的打杂小厮,身高相较前者矮上半头,相貌就更是相差甚远。 “哟!运……” “哟个鸡儿!滚!” “宋见澄,你不过是运气好点,遇见几桌有钱些的客人,嚣张什么!来日轮到我来接引客人,定比你招揽来更多生意。” “陆大虎,不好意思,不是几桌,是十桌,注意你的言辞。傻逼!” 名为宋见澄的清秀少年向厨房报完天字十号桌的酒菜后便转身去往酒楼门口。也不去管那身后小厮气急询问傻逼为何意。 随园酒楼位于肃洲城外城西岳街,是外城最繁华的地段,酒楼、客栈、青楼、镖局等都在此街道上。 “客官用餐不?本店小菜免费送哦!” “大侠喝酒不?本店特色白酒浓香醇厚!” “老爷,夫人,少侠,女侠,公子,小姐……” “本店有招牌牛肉,爽口青菜,入味小菜,上等白酒,独家凉茶……” 晌午时分正是酒楼生意好的时间,迎来送往,行人不少,宋见澄在酒楼前吆喝着。 “味道如何?” “大侠您放心呐,十里八乡都说好哇!”宋建成左手捏着袖子抹了抹汗,右手顶个大拇指笑道。 “除了小菜还送别的不?” “爷,我们是正经生意!”宋建成做了个十分为难的表情,然后咬牙又说到“实在不行,您看我行吗?” “滚滚滚,老子可没那龙阳之好!来份牛肉,来盘青菜,再来壶酒。” “好叻!爷,您这边请。” 带着斗笠的男子骂骂咧咧随着宋建成走进酒楼。 个把时辰后,宋建成端着饭碗和陆大虎一起蹲坐在门槛处,狼吞虎咽起来。 “听说李舒白死了,被人一刀毙命了!” “什么?湖月剑仙李舒白?怎么可能,他可是湖月山庄的少主,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少年大材,及第之年便闯下赫赫威名!。” “千真万确,佩剑狭亭也被斩断,头颅被一刀割下。” “着实可惜啊,湖月山庄的中兴之子,有望扛鼎江南剑道之人。唉!可知是何人所为?” “不知!” “那可知被何派武功所杀?” “不知!” 席间几位摘下配剑的男子唏嘘感慨着,脸上皆是惊讶惋惜之色,饮下手中酒。 “你可知李舒白是何人所杀?”陆大虎小声对着还在拼命往嘴里送饭的宋建成问到。 宋见澄眼镜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陆大虎得意之色顿显:“刀圣—吴飞扬!” “哦。” 这数月来宋见澄变化颇大,偶有一些莫名言语和小聪明的点子。掌柜的便把招揽客人的小二的活计给了宋见澄,最累的打杂跑腿的活便落到了陆大虎的头上。 陆大虎近日处处被宋见澄压一头,见有后者不知自己却知道之事,为了找回场子,便出言讥讽。 “哦!李舒白不知就罢了,你连刀圣吴飞扬也不知?刀圣对敌前,会饮上半碗酒,剩下半碗,便是给对手的坟头酒。除了刀圣,这江湖便无人能做到!江湖儿郎谁人不知刀圣,纵横江湖三十年,一身刀法出神入化,谁人不晓南华刀,十大名刀之一,败八方敌手未尝一败。也就你这种井底之蛙,啥也不知道了。” 宋见澄给了个白眼过去,咽下口中食回到:“刀圣是你二叔还是你二舅啊?说的好像就连他的裤衩子是南极人还是浪莎都知道一样。” “为什么不是三叔和二舅?” …… “因为你他妈二啊!” “???南极人和浪莎是什么?” “大人的事少打听!你也就只知道吴飞扬,南华刀这几个名字了吧,泥鳅沾了点海水就真把自己当海鲜了!还坟头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可是我哥陆大龙告诉我的,他是西岳镖局的镖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陆小凤?”宋建成随口问了句。 …… 陆大虎坐地起飞一般站起,声音满是惊颤:“你怎么知道!” …… “我二叔的女儿昨天刚出生!” “靠!” 肃洲城是江南道去往漠北边关的必经之地,虽无江南烟雨朦胧,风月旖旎之秀丽,也无漠北黄沙漫漫,孤烟直落日圆的苍茫。由于位于两方中间地带,所以肃洲城常年是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来此地行商搞钱的,亦有欲一展满腹才华的穷酸书生,也有些半桶水功夫想要在江湖博个名头的来此处晃荡,也有讨个温饱生活的平民百姓。 烂橘子般的日头落下,华灯初上,这个时间西岳街的话事人只有一个,就是琼艳阁,肃洲城最大的青楼! 鎏金雕刻的牌匾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大门口进出之人络绎不绝,膏粱子弟,文人骚客,江湖侠客,贩夫走卒皆有。 随园楼的忙时已过,便是清闲时候,少一人也完全招呼的过来,宋见澄便向掌柜告假一声,洗簌换了身干净衣衫,来到琼艳阁。 少年束发,一身青衫虽普通,但身形挺拔相貌俊逸,难掩出挑身姿。宋见澄走进大堂,环顾左右,已是满堂高座,巡视许久,看见一桌还有空位,便过去落座。 只有在最接近钱的地方,才能搞到钱,琼艳阁是肃洲城金钱流水最大的地方,这就是宋见澄来此地的原因,其次还能看看身着半透罗衫的莺莺燕燕,这可比擦边女带劲儿啊! 来到座前,宋见澄便照猫画虎的抖了抖袖,拱手问到:“二位公子,在下看这还有座位,不知可否……” 面前两人似是以左边之人为主,在他点头后,宋见澄撩衫坐下。 右边之人传来一声冷哼,小声嘀咕了句色胚。 这给宋见澄整无语了:卧槽,你特么搁这做ct呢!虽然我从小立志成为一个出色的人,现在已经达成了一半,成为了一个色的人。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再细想,不对啊!大家都是100分的带把老爷们,讲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你特么正人君子,你清高,你来这琼艳阁学马克思主义,保家卫国来了是吧! 左边之人朝失言之人低声呵斥了下,给宋见澄一个淡淡的示好的笑意。 宋见澄抬头看去,随即一愣:好家伙,你这样貌有点过分了,跟洗完澡的我都不相上下了。不对!这人长相有点过于柔了些,白嫩皮肤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哪里是带把的爷们,分明是能顶半边天的妇女同志。再看看右边那个,虽然长相疵了很多,也明显能看出来是个女儿身。 在宋见澄愣神一刹那,只见琼艳阁二楼的老鸨,笑容灿烂的领着六位轻纱遮面的姑娘来到众人面前。 霎时整个琼艳阁便响起一阵惊呼,然后在老鸨的示意下渐渐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简单的一楼和二楼就把人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一楼大堂只要交半两银子便可进入,而若想去二楼雅间,则需要十五两的入门费。 凭手牌二楼贵宾一位是吧? 宋见澄给随园楼的卖身钱也才十八两银子,这还是得益于出彩的外形才有这个价。十五两都够买他命了,楼上的一群人只为了不在一楼做抬头党,却可以随手就花出去。当然了不是每个人都是红发,只要张嘴别人就会给面子。对于一些有头有脸或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来说,十五两买个面子合情合理! 只是可惜一楼也没有一楼的好,这些姑娘的裙底防窥也做的太好了些。宋见澄伸长脖子定睛瞧了会儿,只能瞧见一双双如葱白纤细修长的玉腿,他娘的,连根毛都看不到!还他妈有王法吗! 服了! 这哪是青楼啊,怕是漠北边关的防线都没这么能防! 没有额外之喜,宋见澄咂吧了嘴,喝了口桌上淡出鸟儿的茶水,有点子怀念起那四个元子的冰红茶。 宋见澄打听到,今日琼艳阁会举行诗会,所以才花了半数家当来到这。九年义务教育加上朗读并背诵全文的含金量在此刻达到顶峰,小小诗会还不是手拿把掐! 拿捏! “感谢各位贵客登门捧场!”老鸨手拿罗扇对着众宾客施了个礼,接着娓娓声道“今日是琼艳阁一月一次的诗会,我们红袖、绿依、青翡、蓝枝、白玫、紫菱六位姑娘都会待客,当然这也要看各位所做诗文如何。至于这诗会主题,便在六位姑娘歌舞之后揭晓!” 只见二楼之上搬来琵琶和箜篌,两位姑娘端坐于木椅上,素手纤纤,拨弄琴弦。当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轻拢慢撚抹复挑,间关莺语花底花,幽,幽…… 靠!忘了!当初就不应该拿三支笔绑一起抄! 剩下四位姑娘便随音翩翩起舞,衣袖翩翩,步伐轻盈,身段妩媚,舞姿优美。一搦楚腰轻束素,翩跹舞台燕还鹭。 鉴赏是鉴赏不来半点,只会从记忆里抠几个字出来。好听,好看,美滴很就完事了。只是宋见澄有感觉到好多股逐渐勃发的剑气,那叫一个剑拔弩张!好家伙,这年头荷包鼓不鼓不知道,但裤裆都是鼓的! 好家伙,都想亮剑! 看来也就只有我这新时代熏陶下的好青年,在这种情况之下才能顶得住,所想也是发个小财罢了。真叫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啊。 宋见澄思绪飘转间,慢慢夹紧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