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溪,你去瞧瞧是谁来了。” 钱溪起身,朝门口走出,一打开道观的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衙役。 钱溪问道:“有事吗?” 衙役们见是个没见过的面容,抬头看了一眼牌匾,是妙道观不错,犹豫一二道:“李道长在家吗?” “找我师父有事吗?”钱溪依旧神色淡淡,他站在门口看着下方的衙役,没有让步。 知晓眼前人是李神仙的徒弟后,衙役也没有瞒着,道:“是有一件事要请李道长过去一趟。” “稍等,”钱溪说完,转身朝里头走去。 钱溪走后,衙役嘀咕两句,说道:“李神仙的徒弟气度非凡,不像是一般人,先前不是说是高老爷家的孩子拜在李神仙门下,这位又是谁,不曾在大安县见过。” “少说两句,有些事不是你该知晓的,”作为头头的衙役说道。心里也为方才那人的气势惊到,拥有这种气势的人,县老爷都不及,瞧着就像是官宦人家,那种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弟子,再看其衣着,也非寻常人家穿得起的料子,可见不是他们这些衙役能够得罪的。 衙役头头不放心道:“等会儿莫要冲撞了李道长的徒弟。” “这可是李神仙的徒弟,我们哪敢得罪,头你放心好了,我们是知晓轻重的。” 衙役头头见他们将自己说的话听了进去,便放心几分。 而钱溪回到院子后,便将衙役上门,请李乐只前去一趟的事说了出来。 高明礼疑惑道:“他们怎么会来?找师父又有什么事?可别是又有人去告假状,想泼师父脏水。” “人既然来了,那便过去看看。” 李乐只心里猜到了。 卦象里说的不好的事情来了。 他走出去,同衙役点点头后,问道:“可是近日发生了大事?” 衙役诧异了一会儿,其头头点头道:“是有一件大事发生,李道长已经算到了?” “是算到了一点,”李乐只也没有隐瞒。 衙役心惊不已,原本便传李神仙是有本事的人,甚至上次过李神仙料事如神,什么事也瞒不到他。 他原本还以为是那几人诓骗他,都是大老粗也没几个文化,说得不准也是常事。 直到他亲自来后,亲自体验才知什么叫神算,才知大家为何叫这位李道长为李半仙。 这样的神仙本事,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心里更敬重李乐只几分,将其放在绝不能招惹的那一类。 “李神仙,请。” 李乐只也伸手让对方先走,他走在前面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押解犯人,还是走在后面,远远缀着才好。 * 等来到衙门,看着这熟悉的建筑,李乐只也不免感叹,这才一个月,他又来了,也不知道胡县令找他又是因为什么事。 李乐只跨过门槛走进去,他徒弟也紧跟其后。 一行人来到大堂。 李乐只看了一眼,并没有 升堂▍()▍?▍????▍()?(), 看来不是有人状告他()?(), 是胡县令找他有事()?(), 还是和那件不好的事有关。 没有让李乐只多等()?(), 胡县令听到他你已经算到发生了什么事,那你知不知凶手是谁,到底是谁谋害了那位道长?” “这种事不应该先查一查吗?即使是我算了,没有证据又怎么能定夺别人的罪。” 李乐只是真的没想到啊,胡县令这么看重他,居然派人请他过来查案,首先,他只是一个算命的,并不是刑.警,也不知道怎么查案,其次,他并不是很想牵涉进入这种命案里面,他可没有忘记,他老师警示他要低调行事。 “我知道这会让李道长你很为难,但这桩案子实在是太大了,注定会惊动上面,”胡县令愁苦不已,原本死了一个举人已经叫他为难了,没想到,那位能算出水患的道士,也死在了大安。 难道是他和大安犯冲? 接二连三的出事。 再这样闹下去,他头发都要花白了。 “嗯?”李乐只惊疑,他察觉这件事不一般,一般的地方案件是不会惊动上面的,好比上次船夫一案,依旧是胡县令查案,然后判刑将人收监,可现在,这桩案子却能惊动上面,那就是京城也要过问了。 是什么案子能惊动上面? 不过是死了一个人,难道死的这个人不一般? 李乐只试探问:“是死的人身份不一般?” 胡县令点点头,眉间愁苦未散,紧紧皱在一起,他压低声音道:“李道长,你可知前些日子青州发生水患一事,死去的人,是能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 说到这里,胡县令看了李乐只一眼,道:“说来也是巧了,死去的那人也姓李,李神仙,不会你两五百年前是一家?” 都姓李,还如此会算。 “看在你们同姓李的份上,李道长,你就帮帮我,将杀人凶手算出来,我也好同上面交差。” 李乐只伸手阻止胡县令说下去,他现在在思考,死去的人是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这让他想起自己那卦低调行事否则有血光之灾的一卦。 难道先前自己算到的结果,是指这件事。 若他没有低调行事,会被人误以为是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从而灭口。 想要两人同姓李,还同为道士,还在一个地方,完全有可能成为对方的替身。 李乐只头皮发麻。 他距离死亡线居然只差那么一小小步,还好老师待他不薄,即使来了异界,也没忘记提醒他。 要不是他一直缩在道观里,死的人就是他了。 不行,这件事他还真要插.手掺和掺和,谁知道杀人凶手会不会犯病,认为自己杀错了,一不做二不休,杀个回马枪,将他的性命也要了去。 李乐只想到这,他道:“也罢,既然大人你都说了,那我便来算上一算。” 算谁是杀人凶手。 李乐只一算,心头一惊,这居然是团伙作案,杀人者有五人,分别名为卢闽、贾俟 、田旭、史漳,别叔。()?() 知晓了姓名,但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这五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年头还没有摄像头,无法知晓作案人的面容,何况同名同姓,不知凡几。 17风吹林安的作品《听说我是神算子》??,域名[(.)]17♀17_?_?17 ()?() 李乐只又算,杀人者居住在何处,是否还在大安。()?() 得到居住在城郊的小院,人已经离开了大安。()?() 知晓人离开了大安,李乐只先是松了一口气,后又提起来,人离开了大安,那犹如鱼入江河,想要在大梁找到五人,远比在大安县寻找更为困难。 对于此,李乐只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将凶手的名字告诉胡县令,至于查找凶手的事,还需胡县令派人去探察。 胡县令知晓杀人凶手,正高兴时,又听到杀人凶手离开了大安县,这叫他犯了难,不禁垮着脸唉声叹气道:“我的命怎就如此苦。” 原本以为知晓了凶手是谁,这桩案子也能有个了结,谁知知晓凶手姓名后,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待着他。 胡县令叹口气,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李乐只这里问来那小院的地点后,便派人去搜查。 因此事,胡县令的眉头就未松缓过。他看着李乐只道:“李道长,劳烦这几日住在府内,这桩案子还需李道长您帮帮忙,等案子了结,定有重谢。” “好,至于谢礼不必,我也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 因为这事,李乐只便在县令的府上住了下来,而胡县令派去探查小院的人回来,一无所获,所有的痕迹已经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老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样的人,一定是重大通缉犯。 胡县令知晓这事后,便从各州通缉犯里寻找,然后,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一通缉犯能对上李神仙算出的人名。 胡县令开始有所怀疑,不是他不信任李神仙,但这事如此古怪,万一是李神仙算错了,算到的是这些凶手的假名而非真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让他拿这事去问李神仙,胡县令又不敢。 他犹豫中,还是没有硬着头皮去问,看着手里头的名单,他问师爷道:“有没有可能,这些记录在册的名字是错的,这里面有的人是假名,他们真正的名字是卢闽、贾俟、田旭、史漳,别叔。” 师爷:“……” 各州记录在册的名字怎么会有错,这些通缉犯的名字更是记录在户籍上,能错的也只能是李神仙算错了,又或者杀人的五人不在这份名册上。 至于县令明知名册不会有错,还会问出此问,师爷也明白,还不是这桩案子太大了,死的不是一般人,死的那可以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这种有本事,挽救一州百姓,有大功劳的人,死在了大安。 不管是因为什么,县令都是要被问责的。 师爷想了想道:“大人,不如说死的道士是假冒的,真正算出青州水患的人是李神仙,这样,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士,朝廷是不会问罪的。” 师爷说完这话,他心头百转,略一细想后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小声道:“大人,有没有可能死去 的道士是冒领功()?(), 真正算出水患的是李神仙()?(), 大人()?(), 你想一想?()?[(.)]??%?%??()?(),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大安县会出现两位姓李还精通算卦的道士,李神仙的本事我们都是知晓的,死去的那位其本事却不知是真是假,或许是有几分本事,但想要算出水患,那可是要比青州三道观的道士本事还要强,这样的人,又岂会籍籍无名。” “不是所有人都是李神仙,大隐于市,何况李神仙来大安县之前,在别的地方,那也是有几分名声的,也替不少人算过卦,可死去的这位道士,除了姓李,其名可就从未听过。” “所以我猜,这死去的人是冒充顶功,至于李神仙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其一,李神仙本事高超,算水患的事对李神仙而言可能不值一提,其二,李神仙愿意待在大安,愿意待在那样破旧的道观里面,可见李神仙并不是在乎身外之名的人,其三,已经有人站出来,李神仙也碍于情面,不愿拆穿死去的道士,这四嘛,我听闻李神仙回大安后,未曾踏出道观一步,也许李神仙根本不知道他被人冒充顶功一事,直到衙役上门去寻,李神仙才知晓。” “而此时,像李神仙那样的得道高人,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算出青州水患一事,而是想要找出杀人凶手,好还死者一个公道,往日,李神仙也曾因算到高大壮杀人一事,将高大壮捆绑送至衙门,可见,李神仙虽看似冷淡,心底还是十分嫉恶如仇的,这才愿出手替死者算上一卦。” 越说师爷越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十分有利。 胡县令听了也连连点头,心底附和师爷的说法,只是,因死去道士到处囔囔自己是算出水患的道士,根本没办法堵住大家的口,让别人以为是李神仙算的,除非青州刺史能百忙中来大安县一趟,亲口认定李神仙是算出水患的那人,否则,无人相信,特别是三司的人,会认为是他为了脱罪才将功劳转嫁他人。 可动脑子想想都知道,现下青州繁忙,刺史又是何等身份,岂会为了一道人便赶来扬州,弃青州百姓不顾。 这事难办了。 其次,他也不知李神仙是否是算出水患的道士,万一不是,青州刺史忙完赶往扬州见上一见,拆穿李神仙非算出水患那人,那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种种叠加一起,让胡县令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越发忧愁。而另一件让胡县令忧愁的事正在赶来。 * 胡县令还在找凶手的线索,突然,师爷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大人,三司来了。” 三司乃是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一般地方发生重大案件时,三司便会派刑部侍郎、监察御史和大理寺评事前去地方。 而现在,三司的人已到,胡县令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连忙前去迎接,他边戴上乌纱帽边整理官服,边着急回头对师爷道:“去请李神仙过来。” 说完,他小跑到衙门门口去迎接三司的人。 这次,派来的刑部侍郎姓周,他的顶头上司尚书姓杨,在来扬州大安县时,他顶头上司尚书大人便叮嘱他,来到大安县替其去拜会一下妙道观的李道长。 说起这事()?(), 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杨绍元被调换孩子一事()?(), 周侍郎作为杨尚书的心腹?()??#?#??()?(), 自然知晓这件事,妙道观的李道长对他的上司而言,可谓是大恩人,只因所调换的孩子乃是尚书大人的嫡孙女,是杨家盼了好久才来的明珠。 因此恩情,故而杨尚书才让周侍郎前来大安县调查的时候顺带去拜会一下李道长。 周侍郎先下来,他看着大安县的衙门,脸色十分温和,还同胡县令道:“景山,许久不见,你倒是老了不少。” 胡县令看是周侍郎,先是一喜,后又规矩向三人行礼,才对周侍郎道:“比不上你,没想到这次会派你前来,上次一别,还是金銮殿,都许久未见了。” “我这次来,也是尚书知晓你我乃是同乡,杀人凶手可有缉拿?” 一问起凶手,胡县令便苦笑着,他看了眼前三位比他大的官,即使有周侍郎在,知晓自己不会出事,也不免面色愁苦道:“惭愧,吾愧对皇恩,虽知晓凶手姓名,奈何寻不到半点踪迹,至今还不知晓凶手在何处?” 周侍郎好奇道:“既未抓到凶手,又为何会知晓凶手姓名?” “这……”胡县令犹豫一二道:“这一切都多亏了李道长,李道长知晓此事后,立马出手测算,将杀人凶手算了出来,现下已知是团伙作案,凶手有五人,乃是卢闽、贾俟、田旭、史漳,别叔。” “至于为何寻不到踪迹,凶手杀人后立马逃窜出大安,又扫清一切痕迹,这才苦寻不得。” 监察御史一听是道人算出来的,便冷哼一声道:“既是凶案,靠什么道士测算,他算得准吗?好好的衙门,闹得乌烟瘴气。” “秋御史,自古以来,道士测算,也是查凶的一种手段,你可不能因为大安县地小,便认定大安县的道士没什么本事,你这是对一地的偏见。” 周侍郎语气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很是气人,气得秋御史怒目而视,一甩衣袖大步向前走。 周侍郎见此,摇摇头。 大理寺评事倒是对道士测算没什么意见,而是问道:“大安县有两位姓李的道士?” 胡县令不知他为何说起此事,但也没有什么忌讳的,便点了点头。 大理寺笑道:“那么死去的真是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 这话胡县令不好接,虽然他也怀疑死去的不是,但是与不是,不是他说的算。 “李道士?可是妙道观的那位李道士?”周侍郎问。 胡县令点头,道:“李道长正在衙门内,因案子重大,近日李道长一直住在我府内,未曾回道观。” “这倒是巧了,我正巧要去拜会李道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尚书大人一直记挂着,我还未备下重礼,倒是有些唐突了。” 胡县令道:“李道长不是在乎身外之物的人,李道长还有两徒弟,其中一位正是钱刺史的儿子钱溪。” 周侍郎笑得更加温和,拍了拍胡县令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朝里面走去。 大理寺评事也对胡县令笑笑,随后一同进去里面。 * 李乐只已经在堂内等候,刚刚师爷和他说三司的人到了,他还不知三司指的是什么时,钱溪便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才知三司是指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 没想到这桩凶案,居然会惊动三司,难怪胡县令先前言上面会派人下来,可见京城对这桩案子的重视。 李乐只皱了皱眉,他感觉还是不能掺和下去,在三司,京城官员面前露头,太高调了。 可别又有什么血光之灾在等着他。 其次,三司的官员脾性如何他一概不知,万一隐藏在幕后的人指使三司的人针对他,那他小命休矣。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京城来的官,即使有钱溪的父亲让对方顾忌一二,但万一,狗急跳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还不待李乐只想要告退,想要躲起来,就见未曾见过的官员走进来。 完了,三司来了。 李乐只没有办法,退无可退,正要行礼,就听到那官员道:“你是李乐只?” 李乐只怔愣,正要点头。 又听那官员道:“此乃衙门重地,不是道观,还不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茶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衣11瓶;nis10瓶;雅竹、昙5瓶;琑喵953瓶;老菜同学2瓶;thedevil&deicide、许家夫人、隰有荷华、艾歇尔·拉雅、安辣、潼、瑾攸、把鸽子精全炖了!、九月二十末、三分钟热度、图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