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任用炎武 徐州决议
“哦~~” 众人眼神闪闪,看姜黎真如看个财神爷般,浑身上下,披满金光!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奇思妙想,简直是闻所未闻。 唐通与左梦庚均是暗道一声,扬州来对了,他们都清楚,练军的先决条件是银子,有足够的银子,何愁练不出一支强军? 照这势头看,太子真有可能光武中兴啊,那自己,岂不是名列云台二十八将? 太子也是连声道好,不住的点头。 邢凤更是移不开眼,妙眸中,难得闪现了一抹爱意! 女人天性慕强,姜黎表现的越强大,就越把高杰的影子挤碎碾压,她的芳心也越是颤栗。 其实姜黎推出邮票的概念,除了收割,还想引导民间培养出对纸质收藏品的认可,进而为纸币正名。 真要论收割利器,还得论纸币啊。 只是大明宝钞的声名早就烂了,即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拾掇起纸币的概念,得慢慢来。 姜黎笑着问道:“太子爷,那几人用的可还顺手?” 太子点头道:“暂时在帐下充作赞画,倒也是敢作敢为之辈,常为我分析兴衰时弊,令我耳目一新。” 姜黎沉吟道:“这些人勇于务实,任作赞画可惜了,不如先让顾绛过来,做邮驿总公司的总经理,太子意下如何?” “哦?” 太子眉心微拧,本来他就不喜顾绛,不过姜黎的提议也好,恰可从身边踢走,为自己捞钱。 想着顾绛的那副嘴脸,却乖乖的跪在座前奉上银子,还一五一十的道出银子出处,不禁心头暗爽,展颜笑道:“便依先生。” 姜黎哪知道太子的心思,回头笑道:“趁着时间还早,就麻烦高公公安排人手把顾绛请过来吧。” “好!” 高公公出去,叫了个扬州本地的小太监去请顾绛。 几人则是随便闲卿,有姜黎在,唐通与左梦庾倒也不生份,但仍是把着度,他们知道自己与姜黎不能比。 半个时辰后,顾绛来了。 顾炎武此时还叫顾绛,在历史位面,弘光小朝廷覆灭,遂更名炎武,今生怕是没机会更名了,约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大,额头饱满,目光清澈。 “见过太子爷!” 顾绛见屋里还有人,稍有惊讶,就向太子施礼。 “忠清(顾绛表字)先生不必客气!” 太子摆了摆手,便笑道:“是姜总管欲举荐忠清先生,孤才把先生叫来。” “哦?” 顾绛对姜黎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 在士子圈中,姜黎的名声两极分化,如候方域、陈贞慧等,认为此人心狠手辣,不遵法纪,实是太子身边的佞臣。 而顾绛、陈子龙、黄宗羲等人,则把姜黎视作千里走单骑的关云长,对大明赤胆忠心,什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并不算回事。 乱世当用重典,你说姜黎不遵法纪,那么请问阁下,对马士英、阮大铖、刘孔炤、田仰等一众阉党余孽如何评价? 姜黎也留意着顾绛,头顶有词条: 顾绛:被定义为【宰辅?鼎革先登】 姜黎暗暗点头,拱手笑道:“久闻顾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是名不虚传!” “姜公子谬赞啦!” 顾炎武拱手回礼。 姜黎却是道:“顾先生表字忠清,不妨改一改,如何?” “这……” 顾绛神色一滞,难掩尴尬。 确实,大清成了大明最大的敌人,你偏偏起个表字忠清是什么意思? 忠于大清吗? 其实早有人和他提过,但他自恃问心无愧,就是不改。 而今日,姜黎当着太子的面再度提起,虽然他犟着脖子不改,也不会拿他怎样,可一个恃才傲物的评价跑不了。 从本心来说,他是愿意出仕的,不然也不会奉召来扬州,所以就不能不重视了。 “也罢,忠清确实不妥,且改成荡清,如何?” 顾绛勉强点头。 “荡清,荡涤清妖,好!” 姜黎叫了声好。 太子也笑着点头。 顾绛舒了口气道:“不知姜公子把顾某叫来是为何事?” 姜黎将成立邮驿总公司之事详细道出,并道:“荡清先生千万莫要轻视,邮驿抓两头,一头乃国家消息文书往来之通道,另一头是小民亲情维系所在,虽细碎繁琐,却如人之血脉,一处淤塞,便会诱发病灶。 我思来想去,向太子举荐于你,太子放手任你施行,内务府也会给予银钱、人手方面的支持。” 暂时姜黎未提及集邮的概念,顾绛虽认为发行邮票多此一举,不如直接收银子利索,可这是小节,必没要揪着不放。 当下郑重拱手:“如此重任,为何用到顾某,与江南那些大名望之士相比,顾某实乃微不足道。” “诶~~” 姜黎摆摆手道:“名望越大,越易被名声所累,而邮驿并非驿站,不可墨守成规。 荡清先生博学于文,行己有耻,推崇学以经世,辨别源流,审核名实,与那些空谈心性的腐儒并非一路人,我也期待荡清先生能鼎革旧弊,故而向太子举荐先生,先生可不能再让邮驿中出个李自成啊,不然太子治先生的罪,我也不好说话!” “哈哈哈哈~~” 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邢凤也是美眸中异彩涟涟,她发现姜黎还有个本事,就是极善于调节气氛,不经意间的一个小玩笑,能让气氛归于轻松。 这就是前世姜黎做up主时锻炼出来的能力了,不然空谈养生,根本没人听,要讲的诙谐有趣,才能带货。 顾炎武很了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位姜公子以其言行举止来看,一点都不象十八岁的少年,反如一名历经沧桑的饱学之士。 并且顿生知己之感,尴尬的向姜黎拱了拱手,就又朝太子深深一揖:“臣顾绛领命!” …… 徐州! 李本深、李成栋与胡茂桢聚在一起。 这三人分别被南京朝廷任为提督、徐州总兵与标阁大厅,彼此间同处一城,其中以李成栋的实力最强,继承了高杰七成人马。 胡茂桢名义上是标阁大厅,实力最差。 高杰的标兵除了侥幸跟在邢凤身边幸免于难的那二十来人,悉数死在了姜黎手里,他就是个光杆司令。 还是朝廷有任命诏书下来,李成栋才拨给他两百人马,来徐州后,又招募了些人手,迄今不过五百人左右。 三人间戒备重重,若非都接到了邢凤的信函,绝无可能聚首。 “夫人有信来,两位怎么看?” 李本深问道。 “呵~~” 胡茂桢呵的冷笑:“她和那姓姜的搅在了一块,让元爵认贼做父,对得起大帅么?怎还有脸写信过来?” 别看胡茂桢义愤填膺,实则对邢凤颇为觊觎,就凭着高杰遗孀的身份,便可大作文章,遑论邢凤本身貌美风流。 只是可惜去了南京,落入那姜黎狗贼手里! 李成栋看了眼胡茂桢,心里也道了声惋惜,便摆摆手道:“夫人已经尽力了,听说曾摆酒毒杀那姓姜的,结果被识破,挟制元爵威胁夫人,才不得己失了身。 夫人也是被迫,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那姓姜的。 此次请两位过来,不是非议夫人,而是事关你我前途命运,我三人,合则力强,分则势孤,应进退一体。” “此言甚是!” 李本深沉吟道:“扬州断不能去,金声桓募了数万壮勇,却苦无地盘,若我们走了,金声桓必会趁虚而入,再想回来就难啦。 天下间,哪还有我等容身之处,与其在扬州受太子挟制,怎及在徐州落个逍遥快活? 更何况夫人落到了那姓姜的手里,此信是否夫人本意尚不好说,只怕我们一去,生死从此操于他人之手。” 李成栋却是迟疑道:“清朝摄政王遣豪格率军入了山东,山东各州府县望风而降,一俟站稳阵脚,指日将发兵南下,徐州首当其冲,以我们的兵力,未必守得住呐。” “这……” 李本深也现出了纠结之色。 胡茂桢却是向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听闻登封李际遇,以所据一府二州十二县,大小山寨千余,兵二十七万降了清廷。 睢州许定国,也秘密把他的小儿子送去了京师。” “什么?” 李本深与李成栋成色一变! 许定国不算什么,最初南来,只率了百余骑,趁乱进了睢州,并占据此地,如今手下兵马不过数千,多为乌合之众。 但李际遇在河南的名望极大,甫一扯旗,就有四五万来投,崇祯十五年,率军攻破登封,当时有二李的说法,一李是李自成,二李便是李际遇。 不过在崇祯十六年,李际遇受了朝廷招安,任河南总兵,镇守洛阳。 崇祯十七年,孙传庭败亡之后,李际遇降了李自成。 但李自成在京师没坐稳龙椅,苍皇逃回山西,又冤杀李岩,使李际遇心寒,遂降而复叛。 李际遇几乎等同于河南土皇帝,此人降了清,将直接威胁徐宿一带。 徐州再不安全了。 “那我们……” 李本深吞吞吐吐道。 “坚决不能南下扬州!” 李成栋猛一挥手。 李本深与胡茂桢都看出李成栋的用意,也是动心不己,但降清暂时还是个禁忌话题,没人会当面说出来。 “哎~~” 胡茂桢叹了口气道:“眼下啊,有大清、大明、大顺、大西,乱作一锅粥,大明还有太子爷与皇上之争,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咱们可不能草率行事。 不如太子那里不要把话说死,给夫人回信,就说我们愿意为太子镇守徐州,他日太子驾来,必出城十里相迎,如何?” “好!” 李本深与李成栋相视一眼,都觉妥贴,双双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