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阳光照,运动场上红旗飘……尹日升你赶快给去生火做饭!” 沈方良此时正在一条河里,他在河里干什么呢?他在给他家的阿傻洗澡。 在沈方良成功接收阿傻之前,这位武力值爆表智商基本为负的疯子,已经不知道在青田镇的野地里流窜了多久了,恩,自然的,诸位可以想见,这位呢,是不会自己洗澡的,那么所有不洗澡的人时间长了身上都会长一种很是神奇的小生物,是什么? 咳,答案就是在二十一世纪很多年轻人即没见过也没生过的——虱子。 沈方良口袋里的金元宝可不少,买的自然是青田镇数一数二的好马车,内部宽敞,容量不俗,而当沈方良觉得全身奇痒无比然后一指头捏到痒处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小虫子时,不禁奇道:“这是什么?” 尹日升大脑袋凑过来,看了眼,道:“虱子。” 沈方良瞬时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 一声长嚎从马车中传来,传遍山野。 考察良久,最后断定,这虱子的来源是疯子阿傻,然后沈方良觉得很蛋疼。 给这货洗澡吗? 这和进核电厂做检查一样的慷慨就义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给这货洗澡。 连着三个晚上,架起帐篷露宿野外也好,在途中的破庙中寄宿也好,全身都是小虫子爬过一拍一个虱子的日子,简直不能忍! 挂着一个黑眼圈,脸色发青的看着吃的开心睡得爽的疯子阿傻,沈方良再次嚎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哪怕是慷慨就义,他也必须给这疯子洗澡! 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一处山野河流之中,沈方良哄着疯子阿傻跳进水坑,然后很是无奈的也跟着入了水,没办法,谁让那个疯子只顾着在里面扑腾水,不会自己洗澡呢,再说沈方良自己也想好好洗洗,他被这疯子招惹的,现在怎么也感觉也是满身虱子啊啊! 这两位在忙着野外鸳鸯浴,那尹日升在干什么呢? 请见本章开头,尹日升在愉快的生火做饭。 话说这么好的机会尹日升为什么不跑呢? 谁说他没想跑啊!作为一个绝对性的人渣,好逸恶劳,不识好歹,这简直是必备的良好品德啊! 所以即使尹日升知道沈方良带着他离开,长途跋涉向杭州赶,其实是为了让他进书院读书,为了替他谋取一个好的前程,但他仍然对沈方良看不顺眼,谁让这个小白脸总是揍他呢? 眼看着沈方良哄着那个疯子下河洗澡去了,被留在岸上看行李的尹日升,脚底抹油,溜了。 然后,他溜没溜掉呢? 很不幸,他前脚刚迈步,那边沈方良就已经在系统地图上看得一清二楚了,然后,非常迅速的,沈方良用轻功追上了尹日升,把此头跑得鞋都丢了的肥猪拎回来再次胖揍一顿,然后笑着道:“生火,做饭,做不好吃,老拳伺候。” 揍完尹日升,眼见着被自己哄着用系统出品的香皂抹了一头泡沫正在河里打滚的疯子,此时又要往岸上跑,嘴里喊着:“漂漂……漂……漂……” 沈方良咬着牙,又跳进河里,开始了给这条像大型“藏獒”一样不发疯很乖巧发起疯来要人命的疯子继续洗澡。 而就在此时,这条河对岸,一队上百人护卫的车队在山路上行过,一辆华丽的马车里传出一个很是清亮的声音,道:“停下。” 马车里的声音一出,马车夫立刻勒住了马缰,马车停了,整个百余人的车队,也立刻跟着停止前进,一众骑马护卫的侍从,几乎同一动作止步,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 此时马车身侧骑在马上显然是护卫头领样的的一个人物,靠近马车窗,低声问道:“世子,我们……” 马车里传出的声音带了点儿不悦的情绪,道:“你叫我什么?出门前我怎么说的?” 那护卫头领急忙改口,道:“三郎,您这是?” 马车里的声音道:“此处风景甚好,我想停下来,休息一下。” 此话一出,护卫头领立刻点头,转头吩咐那些看着不像是习武之人的侍从准备案几和胡凳,马车中人踩着下马凳下了马车,却是一个长相俊逸气度不凡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君。 那少年郎君下了马车,看着这几处幽然怪耸的青山,山涧一股清流涌出,下自成溪,水声鸣悦,明澈动人。 这位少年郎君似乎起了几分诗性,正想开口吟几句咏山水的诗句,却见不远处的溪水之中,一人破水而出,沁湿了的长发贴在额间,衬得那被水洗过的肌肤更加白皙,精致得像白瓷娃娃般的五官,勾魂夺魄。 这正诗性大发的少年郎君忘了方才还在府中酝酿的咏山水的诗句,竟是不自禁喃喃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少年郎君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竟是忘记了脚下不远处就是陡峭的崖岸,崖下是不知深浅的溪水。 少年郎忘了,他身边的护卫可不会忘,急忙挡在少年郎身前,以免少年掉下去,而那水中的“出水芙蓉”,身前也也有一个身影挡住,那人挡住少年郎的目光,看着这少年郎这一行车队,眼底隐隐有血色泛出。 沈方良好不容易哄着阿傻和他一起把肥皂泡泡洗干净了,刚一出水,就察觉到不对劲儿,及至阿傻挡在他身前,沈方良才察觉,原来是有路过的车队。 公然露天沐浴的沈方良有些羞涩,见有人再旁边围观,便更加羞涩了,便拉着阿傻,先是抓了岸边的衣服穿上,然后上岸又用内力蒸干。 眼见阿傻眼底又隐隐的血色泛起,直直盯着那远处的车队,沈方良心中一惊,从包里又翻出几颗清心丸,塞进阿傻口中。 这段时间,沈方良也搞明白了,对付阿傻发疯,似乎清心丸有点效用,所以只要阿傻一有要发疯的征兆,沈方良就给阿傻塞清心丸。 这边沈方良给阿傻洗完澡,全身清爽,又吃了猪头状的尹日升做得半生不熟的干粮,三人打包上路,而隔着一条溪水的另一边,那少年郎看着离去的沈方良一行人,目光久久难以收回,不自禁的身边的护卫问道:“他们去的是哪个方向?” 那护卫头领道:“是杭州。” 少年郎奇道:“杭州?和我们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