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午5点40分,周文忠不知道是不是药劲儿过去的原因。两条眉毛作成一团,躺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屁股里也疼得厉害。或许也因为长时间不翻身,背上的伤口像是火燎一般疼。 “嘎吱…”病房门被人推开,今天又是上夜班的钟锦宁走了进来。周文忠听见门口有布鞋走路的声音,现在疼得就连眼皮都顾不上抬。 “你怎么回事儿?” “嗯?” 见整天嬉皮笑脸的周文忠此刻不说话,一副痛苦的表情在床上直哼哼。 “你是不是疼得厉害?今天不是给你开止疼片了吗?你怎么没吃?” “那玩意吃多上瘾,我疼死都不吃。我二弟呢?” 钟锦宁把白大褂里的黄地霸拿出来,放在周文忠脸上让他闻了闻。 “闻见了吗?我今天下午刚见着它的时候,它身上裹得全是麦乳精。你还骗我说你二弟刚会走路!你附近邻居都说你弟弟已经上初中了。” “为什么我屁股里疼得厉害?” 钟锦宁嘿嘿笑着道:“那是因为里头塞的有棉布条,做手术时候我们发现子弹在你的肠子里,所以你的直肠切了一小段。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把布条取出来。从明天开始你还得注意局部清洁问题,你过两天还会出现直肠不适应的情况,很容易腹泻便秘交替着来,同时也会排出一些肠液。弄不好还会出现憋不住拉裤兜里的情况发生,不过你不用太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暂时性的,估计再有20多天就能彻底恢复好,回头你再喝点参苓白芷散,恢复的会更快一些。” “最后1个问题,你务必告诉我实话,这是来自一位受伤英雄的真诚提问。” 钟锦宁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把黄地霸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左手捧着,伸出右手抚摸着它滑溜溜的皮毛笑着道:“你不用问了,就是我拿着镊子把布条塞进去的。” “谢谢啊!” “为人民服务的事,值不当谢。” “你走吧,我现在很累想歇歇。” “歇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这副痛苦的表情,我就从心里觉得舒畅。我又不打扰你休息,你就在这儿躺着好好睡。来!再瞅一眼你大哥,估计以后你就见不到他喽。看一眼少一眼。” 钟锦宁双手捧着黄地霸,把它放在周文忠面前10厘米的上方晃了晃。 “你家的钥匙我给你放这儿了,还有这70块钱。是你们前院里姓阎的住家户拖我给你捎来的,他说这些钱你心里都明白。先走了啊。” 周文忠闭着眼哼唧道:“二弟你是要背信弃义吗?” “嘎吱…” 病房门打开,钟锦宁兜里揣着黄地霸快步离开。 “二弟你不愧是我周文忠的好兄弟,现在已经成功的打入了敌人内部。你再咬咬牙坚持坚持,等我伤好了以后马上就去解救你脱离苦海。”周文忠说罢,闭上眼沉沉睡去。 此时的黄地霸在医生办公室内的桌子上,两只前爪抱着1个羊肉丸子,正在用力的磨着它的4根小乳牙。 四合院阎家内,阎埠贵端坐在餐桌前。左手边放着盒葵花香烟和火柴,右手边放着1个小酒盅。从气味上来分析,多半是兑了水的瓜干酒。 “家里的,钱真的都还过去了吧?” 杨瑞华也露出多日不见的笑脸,答话前先是如释负重的出了一口气。 “还了!正愁找不见周文忠人跑哪儿去了,今天下午有位女大夫进了咱们院直奔周文忠家。她出来后就打听周文忠家的情况,后来又进了贾家帮着给棒梗那小子换了药。最后让我在西边胡同口把她拦了下来,那些钱我能就这么直接给她吗?这是她写的收据。我好说歹说她才相信。” “嗯,好好!” 阎埠贵接过收据,兴奋的端起酒杯呡了1口,用力“哈”出酒气。 “这下咱们家就算彻底安生了,周文忠这个逮住蛤蟆也得攥出尿的主,可算是不挨咱们家的边了。这是解娣她的保育院学费,需要缴的粮票回头再说,先把钱交上去。左右不过是个保育院,领着孩子玩玩闹闹罢了,根本不存在落课的情况发生。” “我知道了。” 杨瑞华把闺女的学费揣进兜里,眼泪捂不住的流了下来,端起自己男人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咋了?” “我这是心里高兴的!咱们家的饥荒可算是还完了,3个孩子们也都上学了,你的工作也稳定了,说不定下个月就能回到红星小学上班。好起来了!咱们家马上就好起来了!等过段时间再攒攒钱,咱们拖拖人弄个回城指标,争取先把解成从乡下弄出来再说。到那个时候咱们家就是2个劳力挣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最快也得等到9月份才有城市招工指标。” “没事儿,咱们慢慢来吧。老阎你今天凌晨到底…那个…多少钱?” “177块5毛钱,克价2块8毛4分钱。比银行给的挂牌价整整低了2毛钱。除了下午买酒买烟,我身上再留下几块钱。剩下这100块钱你先拿着,先把咱们家里的玻璃重新安上。再去调剂商店给我寻摸一副眼镜,如果实在找不到我的度数。唉…那就再配一副新的吧。” “我知道了,老阎你喝啊。” “喝!”阎埠贵往杯子里倒上2钱酒,轻轻呡了一口。 后院刘海忠刚走到堂屋门口,立马就被自己媳妇叫停脚步。 “你就这么去举报他?你举报他什么?” “乱搞男女关系!” “行,那你就去吧。老刘你跟我说说,是街面上的工作人员能向着你?还是你们轧钢厂保卫处能听你的吩咐?” “我跟厂里保卫处岑干事都熟!” “行。你想去就去吧,我绝对不拦着你。” 刘海忠推开堂屋木门,又听见自己媳妇说道:“你就不想想这小子平常得罪这么多人,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贾家难道看不出来?老易家也会看不出来?为什么他们都不去举报周文忠?你好好想想吧。” “那是…那是因为他们没熟人。”刘海忠嘴上强撑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返回餐桌前坐下。 二大妈见状,起身关上堂屋木门说道:“吃饭吧,别整天操那些闲心。咱们家里这一摊还不够你忙活的,光天这几天都在吵吵着要张床,光齐不是搬出去了嘛,屋里也空出了地界。” “砰!” 刘海忠使劲拍了下桌子,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没一会儿就传出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的求饶喊叫声。 刘家这番突然打孩子的动静,把对门正在吃饭的许家吓得一激灵。 “老刘又打儿子了吧?” 许富贵嘴上虽然这么问,但自己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儿子许大茂身上。 “爸!我知道您不打我,从小就疼我!” “呵呵…” “那是因为我大姐把打都挨完了,所以我哥才不挨打。” “胡扯!你大姐我没打过几次。” 许慧玲不服气的替姐姐争论道:“我大姐她就连吹个口琴都得挨您的打!” “你大姐那时候整天在家里吹口琴,吹得满嘴都是泡!非得考文工团员,光会吹口琴就行了?尽给那儿瞎使劲。” “我大姐就是没少挨您的打。就是!就是!”许慧玲连嚎两声跑出家门。 “追什么追?饿急了她会自己回来。都给我坐那儿!” 许母见自己男人真的生气了。一改往日的强势劲,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听说咱们院下午来了位女大夫?” “对!老许我跟你说,那姑娘长的可俊了,要个头就个头,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以后要是能跟咱们家大茂成了家,那…” “啪!” 许富贵一巴掌扇在媳妇脸上,打断了她的无休止幻想和喋喋不休的话语。并且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又一次的把目光放在了儿子身上。 许大茂见老妈捂着脸,立马将自己的视线放低解释道:“周文忠现在成了英雄,我是听厂里工会干部吃饭时候说的,他们今天中午时候去医院送奖状了。就在西城区的366医院。周文忠这事儿我们宣传处明天就得写大字报贴在光荣栏里,他们还说周文忠这次算是捡了条命,那些抢匪的子弹都没打死他。身上全是刀砍出来的伤口,妈您…那什么…所以您说您这事儿…是吧?” 许母依旧是捂着脸不说话,许富贵点上根烟说道:“你再看看你做的事儿!不管周文忠的这个英雄是怎么来的,反正周文忠现在是公家承认的英雄!人家在前头挨子弹、挨刀砍,你在后方撤人家的梯子?你当公家不存在吗?你这不是啪啪的打公家人的脸吗?你自己说!我打你冤不冤?” “不冤。” 许大茂赶紧把碗里的棒子面粥喝完,筷子一撂就往自己屋里走。许富贵见儿子离开后,叹了口气。 “你好好想想吧,怎么教都教不会你。亏你还在大户人家干了这么些年,这么点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想想咱们院里最近发生了多少事儿?这里头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和周文忠没有关系?不管是聋老太太卧病在床,还是郑家嫂子搬走,再或者是你儿子当上了院里的联络员。” 许富贵把手伸向自己媳妇,吓得许母浑身一哆嗦赶紧闪开。 “你自己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许富贵把烟盒、火柴揣进兜里站起身,走出家门前去找自己闺女许慧玲。 时间下午5点40分,周文忠不知道是不是药劲儿过去的原因。两条眉毛作成一团,躺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屁股里也疼得厉害。或许也因为长时间不翻身,背上的伤口像是火燎一般疼。 “嘎吱…”病房门被人推开,今天又是上夜班的钟锦宁走了进来。周文忠听见门口有布鞋走路的声音,现在疼得就连眼皮都顾不上抬。 “你怎么回事儿?” “嗯?” 见整天嬉皮笑脸的周文忠此刻不说话,一副痛苦的表情在床上直哼哼。 “你是不是疼得厉害?今天不是给你开止疼片了吗?你怎么没吃?” “那玩意吃多上瘾,我疼死都不吃。我二弟呢?” 钟锦宁把白大褂里的黄地霸拿出来,放在周文忠脸上让他闻了闻。 “闻见了吗?我今天下午刚见着它的时候,它身上裹得全是麦乳精。你还骗我说你二弟刚会走路!你附近邻居都说你弟弟已经上初中了。” “为什么我屁股里疼得厉害?” 钟锦宁嘿嘿笑着道:“那是因为里头塞的有棉布条,做手术时候我们发现子弹在你的肠子里,所以你的直肠切了一小段。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把布条取出来。从明天开始你还得注意局部清洁问题,你过两天还会出现直肠不适应的情况,很容易腹泻便秘交替着来,同时也会排出一些肠液。弄不好还会出现憋不住拉裤兜里的情况发生,不过你不用太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暂时性的,估计再有20多天就能彻底恢复好,回头你再喝点参苓白芷散,恢复的会更快一些。” “最后1个问题,你务必告诉我实话,这是来自一位受伤英雄的真诚提问。” 钟锦宁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把黄地霸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左手捧着,伸出右手抚摸着它滑溜溜的皮毛笑着道:“你不用问了,就是我拿着镊子把布条塞进去的。” “谢谢啊!” “为人民服务的事,值不当谢。” “你走吧,我现在很累想歇歇。” “歇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这副痛苦的表情,我就从心里觉得舒畅。我又不打扰你休息,你就在这儿躺着好好睡。来!再瞅一眼你大哥,估计以后你就见不到他喽。看一眼少一眼。” 钟锦宁双手捧着黄地霸,把它放在周文忠面前10厘米的上方晃了晃。 “你家的钥匙我给你放这儿了,还有这70块钱。是你们前院里姓阎的住家户拖我给你捎来的,他说这些钱你心里都明白。先走了啊。” 周文忠闭着眼哼唧道:“二弟你是要背信弃义吗?” “嘎吱…” 病房门打开,钟锦宁兜里揣着黄地霸快步离开。 “二弟你不愧是我周文忠的好兄弟,现在已经成功的打入了敌人内部。你再咬咬牙坚持坚持,等我伤好了以后马上就去解救你脱离苦海。”周文忠说罢,闭上眼沉沉睡去。 此时的黄地霸在医生办公室内的桌子上,两只前爪抱着1个羊肉丸子,正在用力的磨着它的4根小乳牙。 四合院阎家内,阎埠贵端坐在餐桌前。左手边放着盒葵花香烟和火柴,右手边放着1个小酒盅。从气味上来分析,多半是兑了水的瓜干酒。 “家里的,钱真的都还过去了吧?” 杨瑞华也露出多日不见的笑脸,答话前先是如释负重的出了一口气。 “还了!正愁找不见周文忠人跑哪儿去了,今天下午有位女大夫进了咱们院直奔周文忠家。她出来后就打听周文忠家的情况,后来又进了贾家帮着给棒梗那小子换了药。最后让我在西边胡同口把她拦了下来,那些钱我能就这么直接给她吗?这是她写的收据。我好说歹说她才相信。” “嗯,好好!” 阎埠贵接过收据,兴奋的端起酒杯呡了1口,用力“哈”出酒气。 “这下咱们家就算彻底安生了,周文忠这个逮住蛤蟆也得攥出尿的主,可算是不挨咱们家的边了。这是解娣她的保育院学费,需要缴的粮票回头再说,先把钱交上去。左右不过是个保育院,领着孩子玩玩闹闹罢了,根本不存在落课的情况发生。” “我知道了。” 杨瑞华把闺女的学费揣进兜里,眼泪捂不住的流了下来,端起自己男人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咋了?” “我这是心里高兴的!咱们家的饥荒可算是还完了,3个孩子们也都上学了,你的工作也稳定了,说不定下个月就能回到红星小学上班。好起来了!咱们家马上就好起来了!等过段时间再攒攒钱,咱们拖拖人弄个回城指标,争取先把解成从乡下弄出来再说。到那个时候咱们家就是2个劳力挣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最快也得等到9月份才有城市招工指标。” “没事儿,咱们慢慢来吧。老阎你今天凌晨到底…那个…多少钱?” “177块5毛钱,克价2块8毛4分钱。比银行给的挂牌价整整低了2毛钱。除了下午买酒买烟,我身上再留下几块钱。剩下这100块钱你先拿着,先把咱们家里的玻璃重新安上。再去调剂商店给我寻摸一副眼镜,如果实在找不到我的度数。唉…那就再配一副新的吧。” “我知道了,老阎你喝啊。” “喝!”阎埠贵往杯子里倒上2钱酒,轻轻呡了一口。 后院刘海忠刚走到堂屋门口,立马就被自己媳妇叫停脚步。 “你就这么去举报他?你举报他什么?” “乱搞男女关系!” “行,那你就去吧。老刘你跟我说说,是街面上的工作人员能向着你?还是你们轧钢厂保卫处能听你的吩咐?” “我跟厂里保卫处岑干事都熟!” “行。你想去就去吧,我绝对不拦着你。” 刘海忠推开堂屋木门,又听见自己媳妇说道:“你就不想想这小子平常得罪这么多人,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贾家难道看不出来?老易家也会看不出来?为什么他们都不去举报周文忠?你好好想想吧。” “那是…那是因为他们没熟人。”刘海忠嘴上强撑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返回餐桌前坐下。 二大妈见状,起身关上堂屋木门说道:“吃饭吧,别整天操那些闲心。咱们家里这一摊还不够你忙活的,光天这几天都在吵吵着要张床,光齐不是搬出去了嘛,屋里也空出了地界。” “砰!” 刘海忠使劲拍了下桌子,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没一会儿就传出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的求饶喊叫声。 刘家这番突然打孩子的动静,把对门正在吃饭的许家吓得一激灵。 “老刘又打儿子了吧?” 许富贵嘴上虽然这么问,但自己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儿子许大茂身上。 “爸!我知道您不打我,从小就疼我!” “呵呵…” “那是因为我大姐把打都挨完了,所以我哥才不挨打。” “胡扯!你大姐我没打过几次。” 许慧玲不服气的替姐姐争论道:“我大姐她就连吹个口琴都得挨您的打!” “你大姐那时候整天在家里吹口琴,吹得满嘴都是泡!非得考文工团员,光会吹口琴就行了?尽给那儿瞎使劲。” “我大姐就是没少挨您的打。就是!就是!”许慧玲连嚎两声跑出家门。 “追什么追?饿急了她会自己回来。都给我坐那儿!” 许母见自己男人真的生气了。一改往日的强势劲,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听说咱们院下午来了位女大夫?” “对!老许我跟你说,那姑娘长的可俊了,要个头就个头,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以后要是能跟咱们家大茂成了家,那…” “啪!” 许富贵一巴掌扇在媳妇脸上,打断了她的无休止幻想和喋喋不休的话语。并且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又一次的把目光放在了儿子身上。 许大茂见老妈捂着脸,立马将自己的视线放低解释道:“周文忠现在成了英雄,我是听厂里工会干部吃饭时候说的,他们今天中午时候去医院送奖状了。就在西城区的366医院。周文忠这事儿我们宣传处明天就得写大字报贴在光荣栏里,他们还说周文忠这次算是捡了条命,那些抢匪的子弹都没打死他。身上全是刀砍出来的伤口,妈您…那什么…所以您说您这事儿…是吧?” 许母依旧是捂着脸不说话,许富贵点上根烟说道:“你再看看你做的事儿!不管周文忠的这个英雄是怎么来的,反正周文忠现在是公家承认的英雄!人家在前头挨子弹、挨刀砍,你在后方撤人家的梯子?你当公家不存在吗?你这不是啪啪的打公家人的脸吗?你自己说!我打你冤不冤?” “不冤。” 许大茂赶紧把碗里的棒子面粥喝完,筷子一撂就往自己屋里走。许富贵见儿子离开后,叹了口气。 “你好好想想吧,怎么教都教不会你。亏你还在大户人家干了这么些年,这么点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想想咱们院里最近发生了多少事儿?这里头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和周文忠没有关系?不管是聋老太太卧病在床,还是郑家嫂子搬走,再或者是你儿子当上了院里的联络员。” 许富贵把手伸向自己媳妇,吓得许母浑身一哆嗦赶紧闪开。 “你自己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许富贵把烟盒、火柴揣进兜里站起身,走出家门前去找自己闺女许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