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邮件凭空出现，现在又莫名消失。　　 关键警局根本查不到发件人是谁。　　 更不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当事人。　　 纳闷！　　 难道是他李成思的手机被黑客入侵了？　　 迅速打电话给通讯技术部，让那边务必查清楚。　　 “什么？查不到？”技术部打来电话。　　 说什么根本没人给李局发过消息，是不是看错了。　　 李局挂掉电话，眉头紧缩。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转头观察蒋齐明。　　 毕竟枪支是在蒋家发现的，有问题的话，肯定跟蒋齐明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青年一问三不知的，问他也没意义。　　 干脆再调查一遍他的背景。　　 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学通讯技术的厉害人物。　　 ……　　 搬枪还在继续。　　 地坑越搬越大。　　 王警官清点了一下数量。　　 已经有六千多把了，还远远没有见到底。　　 据说有一万把，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正估算着量，又听到一阵警笛声。　　 “牛局？”他回头看。　　 五大三粗的牛局抱着帽子直冲到坑边。　　 连李局都没搭理。　　 “嚯，还有这么多呢？”　　 “现在多少把了？”　　 计数警员说：“6984把了。”　　 “这么多呢，不过我看这也该见底了。”　　 李局拍拍牛局的背：“你这是不服输啊！”　　 “等挖出来一万把，有你好看的。”　　 “要挖不出一万把，也有你好看的！”　　 牛局不甘示弱道。　　 一回头，看到蒋齐明坐在角落刷手机。　　 他通过网上视频知道，这人是这老宅的主人之一。　　 “小伙子，你就这老宅，深藏不漏啊！”　　 牛局在蒋齐明边上坐下，拍拍裤腿刚缠上的土。　　 蒋齐明尴尬笑笑，他能怎么说，只能先哑巴了。　　 牛局继续问：“来，说说吧，家里除了步枪，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李局等人凑过来，觉得牛局这么问，八成路上来时知道些什么。　　 蒋齐明想到刚才警察们什么都没扫描出来，应该是没东西了。　　 便笃定道：“没了，只有土枪。”　　 牛局搓搓下巴碎胡子：“只有土枪？不对吧！谁家祖上会只私藏这么多土枪，却不屯点儿雷子啥的？”　　 “六千多把了，还没挖完。看你这宅子，清朝传下来的吧，祖上富裕啊！”　　 “有啥消息尽早说，刚好你们李局王警官也都在，直接上交，免得后面麻烦。”　　 这牛局字句好像在为李局他们考虑。　　 蒋齐明听着却觉得不舒服。　　 什么私藏，什么祖上富裕，什么直接上交。　　 这不就是直接定罪，想要诈他吗？　　 蒋齐明虽然没那么聪明，但也不至于听不出语气的深层含义。　　 “牛局，我家祖上可能确实曾经富裕，但那也是过去近百年的事儿了。我现在只是个小主播，身份信息随便查都一清二楚。”　　 “至于枪支啥的，我祖上八九十年前就搬走了，这枪比那还晚，所以绝对不是我们家私藏的。这点，李局也知道。”　　 “而且刚刚检测队的也来过了，根本没测到雷子，我估计是没东西了，只有枪。”　　 “至于为啥只有枪，我也不知道，这得问我祖宗，可他们人早就没了。”　　 牛局听完笑了：“行吧，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　　 一般人听到他严肃问话，就算心思再缜密，也会有信息说漏嘴。　　 蒋齐明的回答虽然不算多精，但好歹没有破绽。　　 李局有些不满：“姓牛的，你怎么还审起我的人来了？”　　 “该不是怕输，想找个别的由头将我一军吧！”　　 牛局笑笑：“这哪儿的话，咱俩这么多年交情。”　　 “现在多少把抢了？”他转移问题。　　 计数警员答：“8366把。”　　 “嚯，这么多了？”他又起身看坑。　　 怎么还不见底？　　 刚刚明明瞅着差不多了呀！　　 他有些不信邪，直接跳进了坑里，用手去探。　　 “你这一百多斤的，别把枪踩坏了！”李局喊。　　 牛局没搭理，他跳下来时特意缓了劲儿。　　 而且踩在一块露出的土皮上，绝对不会损坏枪支。　　 竖着一把一把抽出，还是不见底。　　 再抽再抽，依旧不见底。　　 难道真有一万把？　　 那岂不是要输了？　　 “来，拉我一把。”牛局冲李局喊。　　 后者无奈把人拽上来。　　 “我突然想起来局里还有点儿事儿，我先走了。”　　 牛局拍拍裤腿说。　　 李局直接拽着他胳膊不松手：“得了吧，你那片儿安生得不行。”　　 “是不是怕赌输了想跑？”　　 “啥说，我哪儿是那种人？”牛局说完，在场的警员都笑了。　　 他哪里不是那种人？　　 见风向不对就赶紧撤，见风急就再扇一把。　　 李局好不容易得了优势，绝不会撒手。　　 “行吧，我再多待一会。咱赌的可是一万把，一把都不许少。也不能多。”　　 李局摆摆手：“不行，少了算你赢，多了或者刚好都算我赢。”　　 他回头看一眼蒋齐明。　　 青年淡定的神情告诉他，这把必赢。　　 “得得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牛局无奈，“现在多少把了？”　　 警员们忙碌地奔跑着搬枪。　　 计数员说：“8992把了。”　　 “也就是说下面还剩1008吧？”牛局摸摸短胡子，“可是不对啊，这坑还深着呢，根本不见底。”　　 李局看了眼后也蹙起眉头。　　 他莫名觉得，可能还远不止一万把，警用货车不会不够装吧！　　 两个局长一个老警官带上蒋齐明，四颗头围在坑口。　　 “应该是一万把吧！”　　 “我觉得不止。”　　 “要不要再叫辆车？”　　 “一辆车两千把，先装一万走吧，万一不够再说。”　　 警察们互相交谈着。　　 蒋齐明完全不敢开口。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半。　　 距离预定的直播开启只剩半小时了。　　 难道这次要鸽了粉丝？　　 算了。　　 他拿起手机，在某博发文：　　 “家人们，直播可能要推迟，等我。”　　 才发送，瞬间三百加赞。　　 激动得他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这么火！　　 短短两分钟，评论区炸了。　　 “齐老司，终于想到上博了，现在进度怎么样？”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支持齐老司！”　　 “齐老司，热搜说你家里一万把枪，真的假的？”　　 “绝对是假的！就算他老宅面积再大，一万把枪可不是小数量，随便算算都知道不可能！”　　 “也许是真的，没看到那么多警用货车都出动了？”　　 “要是真的我倒立刷直播！”　　 “这算什么惩罚？记得刷礼物！”　　 “等等，谁还记得本来齐老司要搞老屋再造来着？”　　 “想看老屋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