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迅速给杨冰打电话。　　 很严肃，很生气，差点儿把王冰骂哭。　　 那边不得已说会想办法撤热搜。　　 但是消息网友们肯定都看到了。　　 李局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动作，就接到隔壁县局打来的电话：　　 “喂，老李，你们县真牛啊！”　　 “上万把土枪，真不容易，可有的表扬喽？”　　 “哎，话说，你们真的有这么多枪吗？”　　 电话那头的牛局笑得不行。　　 傻子都知道这种偷拍的照片和夸张的词条一定是媒体的噱头。　　 上万把，他才不信。　　 李局没直接回。　　 这牛局最讨人厌。　　 看上去大大咧咧，却总喜欢找人家不痛快。　　 他向来不喜欢跟牛局聊公事，怕被阴阳怪气。　　 没想到这回“道喜”来得那么快，他都没时间躲。　　 可李成思才不会让这人得逞呢。　　 回头看看满地的枪支。　　 他捂住手机悄悄问：“现在有多少把了？”　　 计数小警员说：“已经四千两百把了，地库还远远望不到头。”　　 “而且……越挖越大！”　　 “什么？越挖越大？”　　 李局快步冲到坑边。　　 这一看，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原本以为是个小型地库，最多塞一千把枪都算多。　　 没想到下面是个巨坑。　　 像个深渊巨口，感觉可以吞下……　　 他抬头看一眼破败的四合院。　　 简直可以吞下一个八十平主客厅的程度。　　 “预估有多少把？”李局问。　　 小警员用手比划一番说：“至少八千把吧！”　　 “有没有可能到一万把？”　　 小警员挠挠头，有些为难。　　 蒋齐明缓缓走过来。　　 消息都发出去了，警方迟早会查到自己。　　 与其到时候再招，不如坦白从宽。　　 “这里应该有一万把枪。”他咽咽口水说。　　 “一万把？真的吗？”李局眼睛发亮，“你确定？”　　 蒋齐明狠下心点头：“我确定，其实，我爷爷跟我说过……”　　 李局抬手组断了蒋齐明接下来的话。　　 他扬声立气地对着电话说：　　 “老牛啊，没事儿没事儿，刚才信号不好。”　　 “你刚问多少把枪是吧？对，媒体说的是实话，真的有一万把！”　　 牛局撇撇嘴，他才不信呢。　　 老李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做事倒是认真，对下属也好。　　 可唯一的缺点是要面子，有时候会夸张一点。　　 当然，仅在他俩互相吹嘘的时候。　　 这俩人大学就一个警校的同学，还是同宿舍，互相可太了解了。　　 “真有一万把啊，我还以为媒体噱头呢！”　　 “那肯定是真有，就是没想到这帮媒体那么快，什么都往外报道。哎，表扬还没听到，马上就要因为消息泄露被骂喽~”　　 “怎么会被骂呢，挖出一万把步枪，多大的功劳啊！不过你们这么快就数完了？真的一把不多一把不少，刚好一万把？”　　 牛局把话题又绕回来。　　 他是真不信网图上那直径还没三米的小坑里能挖出一万把枪。　　 一千把都算多的！　　 李局突然装出惊恐的样子：　　 “呀！你不信？”　　 “李局，现在正好五千把了！”旁边的警员突然报数。　　 正巧让牛局听到。　　 “哎呀老李，我都听到了，才五千，你们这虚报太多了，可是要被处罚的！”　　 李局笑笑，给旁边的小警员竖个拇指。　　 果然是自己人，都被训练出高机动性陪演了。　　 这波必须挖坑让老牛跳。　　 “怎么会就五千，我们明明有一万，肯定是你听错了。”　　 李局探头再看看地库，后看向蒋齐明，悄悄说：　　 “确定有一万把吧。”　　 蒋齐明看出这局长是要给人家打赌的架势啊。　　 要不然这说话做事也不会阴阳怪气左顾右瞧了。　　 他使劲点点头，希望这波帮一下，李局能在后面的审讯里对他宽大处理。　　 看到蒋齐明点头，李局瞬间心态稳了。　　 “就是一万把，要不打赌？”　　 “好，要是你输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啥，你要到现场？这怎么行！我信号不好，先挂了。”　　 李局笑容满面地挂掉电话。　　 哼，这把，姓牛的输定了。　　 “小蒋同志，来，你刚刚说你爷爷说啥了？”　　 蒋齐明快速上前：“李局，我想起我爷爷曾经说过，我们祖上大搬家过，可为什么搬走，我爷爷没说了。”　　 “他还说过，他小时候皮，曾逃回来看过两眼村子，听当时村里人说老蒋家祖宅被用作了军火库，底下埋了一万把枪！”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爷爷是胡说，一万把枪，那得多大的地方才埋得下啊，就一直每当回事。”　　 “谁想今天挖出这么多，我才想起，我爷爷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李局点点头：“那你爷爷还说过什么吗？”　　 蒋齐明火速摇头：“没了，那都是我两三岁时候的事了，就是有，我也记不清了。”　　 “行吧。”李局说。　　 要不是调了档案，查到蒋齐明三代清白。　　 并且蒋齐明的背景也干干净净，还是大学生。　　 要不然他真很难相信这人的话。　　 “报告李局，排雷小组探测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地雷等杀伤性武器。”　　 “很好！”李局很高兴，“你们先回去吧，辛苦了。”　　 没有雷子就说明没有潜在危险。　　 幸好只有枪支，并且枪支都是空的。　　 王警官把手机插兜里：“李局，我已经教育过小冰了。”　　 “这孩子，老跟我们拍新闻，现在竟然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了。”　　 李局倒是看得开：　　 “嗐，已经发生过的事就别计较了，上头怪罪下来我担着，放心吧。”　　 “不是这，都跟她说了等最终结果等最终结果，她不听！再这样惯着，晚点儿再出什么事，咱还没跟上呢，她都跟全网先同步了。这会大大增加我们的舆论压力，以后工作都不安生了。”　　 “放心吧，她有分寸的。”李局拍拍王警官，独自走到警用卡车边。　　 他现在心情很不错，竟然开始清点起枪支来。　　 “一辆卡车能装两千多把枪，这才三辆，不够吧。”　　 “小刘，再叫两辆车，争取一次运送完。”　　 “是！”小刘接令。　　 蒋齐明松口气，太好了，没有雷子只有枪。　　 只要一万把运完，再做做笔录，这事儿就算完了吧！　　 他玩弄着手里的木铲子，望着一地的……坑。　　 不对，这片菜地完犊子了呀！　　 他明明是回家改造旧屋的，怎么改出了一个大坑。　　 那岂不是下次直播要从填坑开始了？　　 “嗯？那个邮件怎么不见了？”　　 李局点开邮箱，发现下午收到的神秘邮件竟然消失了，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他立刻警觉起来，直觉事情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