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齐明万万没想到。　　 不是自己在曝光周组长，等着看笑话、等解释吗？　　 怎么一秒就被反客为主了？　　 面对周焱紧盯着质问的眼神。　　 蒋齐明也不知道到底该坦白从宽还是继续隐瞒不报了。　　 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　　 周组长应该已经猜到了他系统的事儿。　　 要不然这两次，不管是挖出激光枪还是挖出手机。　　 他都表现得过于镇定了。　　 好像早有知道一样。　　 沉默。　　 稍显漫长的沉默。　　 最后是周组长率先打破了死水一般的沉默。　　 “不说也行，你那点儿秘密，我们也差不多研究透了。”　　 “既然说破了，我就直说吧。”　　 “这段时间，在上面出结果前，你必须好好待着这座宅子里，哪儿都不准去。”　　 “另外我们需要你配合的地方，你也要认真配合，不得造假！”　　 周焱的眼神如猎鹰一般，瞬间锋利起来。　　 蒋齐明有点儿招架不住，赶紧点头：“是是是。”　　 周焱突然笑了一下，气氛缓和许多。　　 好像掐住蒋齐明脖子让他不能呼吸的无形的手也松开了，他也尴尬笑了笑。　　 “那你现在说说吧，地里的东西挖完没？”周焱问。　　 蒋齐明刚准备说挖完了。　　 但转念一想。　　 周组长真的都猜到了？　　 还是一直在装镇定？　　 刚刚那一番话搭配狠厉的表情，确实威风。　　 可字字句句都很虚啊！　　 一点儿实打实的信息也没给。　　 而且周组长也不知道地里一共埋了多少东西啊。　　 真要查清楚了他的事儿，会这么问吗？　　 难道不是直接按着他说：　　 “老实交代，你的系统一共埋了多少高科技手机在地里。”　　 万一他不知道，只是在炸自己！　　 这一爆，岂不是刚好中招？　　 要不先不说？　　 试探一下？　　 “我也不知道？”蒋齐明试探性地说。　　 “不知道？你确定？”　　 周焱眉梢一挑，看得蒋齐明心底又一阵发虚。　　 但周焱心里更虚。　　 原本威压逼人胜券在握，结果一句“挖完没”瞬间打破自信壁垒。　　 一下子就被蒋齐明猜出他没查出来底，回了句“不知道”。　　 接下来，可不能再说这么降智的话了。　　 见姓蒋的还是不肯说，周焱觉得还得再诈一下。　　 他对不远处还在深感抱歉的组员们喊：　　 “老潘，地里都挖完了，你把东西数一数，一共4999部高科技手机，这里有4990部，王教授拿走10部，一共是5000部。”　　 “一会儿你跟王教授去他的实验室，把他做实验外的九部都带上，送到首都警厅万厅长手上，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老潘喊。　　 “现在就去。”周焱命令道。　　 “是！”老潘叫其他几个组员帮他一起背袋子里的手机。　　 一袋又一袋，大袋小袋，好一阵忙活。　　 蒋齐明也想去搭把手，却被周焱叫住了。　　 “五千部。高科技手机。没错吧，蒋齐明！”　　 蒋齐明这把是真的认栽了。　　 看来周组长确实都查出来了啊！　　 那他还装个啥，直接摊牌得了。　　 “周组长，我不是有意要蒙您。”　　 “主要这件事，它确实很难说通啊！”　　 王教授一听这话，瞬间眼睛油光发亮的。　　 这是打算自爆了？　　 乖乖！　　 这么震撼的事儿，他可得好好听听！　　 周焱一直不说话，就等着蒋齐明说更多。　　 可对方竟然到这儿就停了！　　 “怎么不说话了？”周焱严肃问道。　　 蒋齐明抬眼看看周焱。　　 他等着周组长问呢！　　 总不能人家一句不问，他呜哩哇啦就往外冒吧！　　 那多丢面子啊！　　 再说，他也得通过周组长的问话猜猜看人家到底调查到了哪一层。　　 他反正是不信系统这东西如果他不往外说，会有人查的出来。　　 除非周组长他也有系统！　　 “周组长，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肯定尽量说。”　　 周焱被这句话说懵了。　　 还等着人家自爆呢！　　 结果人家等着他主动问。　　 他能问啥？　　 问东西打哪儿来的？　　 问了不就等于告诉人家自己啥也没查出来？　　 到时候再被蒋齐明猜出来自己在诈他，岂不是防守更厉害了？　　 算了。　　 好在“五千部”“高科技手机”这样的信息是炸出了。　　 没想到那玩意儿还真是手机！　　 王教授还真把方向蒙对了。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周焱定住蒋齐明道。　　 蒋齐明这把真的要坦白了。　　 他快撑不住了。　　 结果竟然听到周组长说：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接下来好好配合！”　　 “以后再不小心挖出什么东西，记得一定要上交，清楚了吗？”　　 “这样我也好汇报。”　　 “再不小心”四个字被周焱重度强调。　　 蒋齐明听懂了。　　 周组长是真调查出来了！　　 哎呀，早知道就不该鬼迷心窍在这里兜圈子。　　 这下好了……　　 可。　　 奇怪！　　 为什么周组长查清楚了，却反而不抓自己了？　　 不对！　　 为什么要抓自己？　　 难道不是正因为查到了前因后果，一切都清楚了。　　 才洗清了他的罪名？　　 毕竟那都是系统给的，又不是他做了什么武器贩子偷渡来的。　　 “是，周组长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照实说。”　　 蒋齐明突然拉住周焱的手，竟然有些感动。　　 周组长人真是太好了。　　 而且不愧是年轻人，脑洞就是大。　　 居然连他自带系统，那些东西都是系统整出来的都分析的出来。　　 幸好来的是周焱。　　 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自己还是那个重点调查对象！　　 而且蒋齐明知道，这种调查结果，周组长肯定不好交差的。　　 哪个领导会信这些呢？　　 什么系统、凭空出现、高科技产品！　　 周组长放过了他，只让他好好配合，一定是为他着想，　　 希望领导们看在他配合的份上网开一面。　　 周组长人真不错啊！　　 难怪一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王教授在旁边看着蒋齐明拉住周焱的手感激涕零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还针锋相对的模样，现在这是咋回事儿啊！　　 变化这么大！　　 周焱也没整明白。　　 他缓缓抽回手，觉得眼前之人好像不太对劲。　　 他试探和威胁的时候，对方啥也不肯说。　　 现在不问了，蒋齐明反而拉住他的手一脸感激，好像愿意配合了。　　 怎么这么奇怪？　　 ……　　 蒋齐明感激一阵后跑回去做饭。　　 周焱则给万厅长打了个电话。　　 王教授一眼就猜到是要汇报自己给出去一部手机的事儿。　　 他胆战心惊地凑到周焱边上，准备一会儿坦白从宽。　　 “你说什么？王教授给了‘华梦’企业一部？”　　 “这是能随便给的吗？”　　 “王教授在你身边是吗？你让他听电话，我要亲自问问他。”　　 万厅长严肃道，觉得有些头疼。　　 王教授接过电话，硬着头皮说：　　 “万厅长，您好，我是王教授。”　　 “事情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真的是高科技‘手机’了？”万厅长问，语气轻松不少。　　 王教授说：“对，刚刚问过蒋齐明同志了，就是蒋家老宅的屋主，他承认这就是高科技新式手机。”　　 蒋齐明正好出来要问周焱和王教授准备吃多少面条，就听到王教授对着手机提起他和“高科技智能手机”的事儿。　　 他猜应该是在跟什么领导汇报，为了表现一把，不辜负周组长的一片好意。　　 他接话：“不是高科技新式手机，是高科技智能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