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古龙的话说,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刀剑 孟超凡冷哼一声,打嘴炮解决不了的问题,酒桌上去解决。 老刘表示同意,我学经方的,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老唐有点犹豫,最近有点不胜腰力刚好来二两小酒,通一通经络。 一拍即合,让王天赐收摊儿,下门诊,去喝酒去! 哎,阿宾你这是干嘛?怎么想跑? 李介宾是真不想喝,前天刚刚闹了肚子,这两天脾胃还有点虚,大便不怎么成形,需要静养一下其实酒这个东西是湿热的,喝了之后湿热壅塞肠道,所以得过痔疮的或者正在往痔疮发展的人知道,喝完酒后,菊花是真的痛苦。 经常喝酒的跟吃火锅的应该常备地榆槐角丸,大丸子那种,吃完直接嗑两丸,解大便那叫一个丝~滑~ 因为这个地榆槐角丸可以清肠道湿热,别再说中成药不管用了,那是没用到地方。 “我最近为酒色所伤,竟然憔悴至此,我要戒酒!”李介宾被三个大教授级别的人物架着胳膊,区区大一学生的修为,实在是难以抵挡,但是话语中透露着铿锵有力的决心! 三人动作一顿,随后就架着往外走,外面看着还以为是诊室里面有患者突然晕倒了,看这三个老大夫一起抬着走!真敬业! 眼看着抵抗不了,就在李介宾心想要不然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开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救了他。 “阿宾,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忙完了吗?忙完了帮我看个病人呗。” 几人一听,齐齐往一边看,说话的是罗娜。 三个大教授直接撒手,李介宾一个没站稳,往前倒去,刚好罗娜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此情此景,居然有点眼熟,不过攻守之势异也。 “小心点,站稳了,老师们,没打扰你们的事儿吧?”罗娜看着几人,她是老王的研究生,但是老刘、老唐,研究生面试的时候,她也都是见过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的都是小事儿,哪有病人关键的要不,一起呗,去看看病人呗。”孟超凡提议。 “对的,对的,同去同去。”两人应和道,随后回到诊室,把刚刚脱下来的白大褂又换上。 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一道奇景,医院走廊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实习生? 然后后面并排跟着三个专家教授,再后面跟着一个提三个包的小伙子。 “哟,孟教授呀,来视察工作?” “这不是唐教授嘛?今天有讲座?” “刘教授,来这儿干嘛呢?串门呢?” 一路上,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弄得李介宾很尴尬,你们能不能低调点!做人要低调好不好!学学我,看我多低调。 “这个走在教授前面的年轻大夫谁啊?” 算了算了,李介宾捂了捂嘴上的口罩,加快步伐,跟后面几个老头子拉开距离,但是你说怪不怪,后面几个老头子看着走的不快,但是始终跟李介宾保持等距。 好在到了病区,罗娜领着去看前天收的那个新发脑梗病人。 孟超凡则是先在办公室看了一下检查报告,看着做的64排头颈联合cta,皱起了眉头。 “新发脑梗” “来的时候血压偏低,用的补阳还五汤,你看但是患者说喝了之后晚上睡不着觉” 李介宾看了看,原方,没毛病。 随后又看了看病人,第一句话,“老人家,口干口苦吗?” “口不干,但是苦,躺在这里,我这胃里就泛酸” 李介宾一边听一边给老太太腹诊,腹壁紧张度不高,整体比较柔然,那么这就不是个实证。 按着心下,也就是胃的部位很舒服,这是个胃痞,虚证,也就是半夏泻心汤证。 “烧心吗?” “烧心,白天晚上都烧心,晚上睡不着觉。” 老唐说出一句话:“胃不和,则卧不安。” 老刘则是没管那么多,“这是个半夏泻心汤证呀,应该寒热平调。” 补阳还五汤喝了之后会烧心吗? 这个,不好说,就好比,很多时候,临床大夫看着新发脑梗那高血压,不敢用大量黄芪一样。 临床是复杂的,当你说出“不应该呀”的时候,就要先假设如果成立呢,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李介宾看了患者舌象,淡红,薄白苔,脉沉数有力。 这就是临床,考题不会给你出一道错误的题,但是临床会遇到“错误”的病人,之所以说“错误”,是因为发现这玩意儿跟书上说的咋不一样呢? 因素太多了,比方说病人的体质问题。 日本汉方医学家对体质很有研究,南中医的黄煌对此深入挖掘出来,什么桂枝体质、柴胡体质姑且先不讨论,有一种关于桂枝汤麻黄汤的用法就是看患者体型。 这种说法是,不用看有汗无汗,看体型壮实与否,壮实的就给麻黄汤,虚弱患者给桂枝汤 而眼前的这个患者,则是本来就脾胃虚弱,所以大量黄芪入胃,加重了胃虚再好的汤药,也是需要一个好肠胃来吸收的,这毕竟不是八宝粥。(研究一下四君子汤或者参苓白术散,是不是发现这些成分煎出来很像粥?这就对了,养胃的东西嘛。) 想到这里,李介宾还有心情想起来自己的舅舅。 自己因为浸淫经方的习惯,习惯性说胃虚,而自己的舅舅总是纠正自己,只有脾虚,胃是五谷之海,多气多血,怎么可能会虚呢? 而孟超凡则是姗姗来迟,然后有点严肃的把罗娜喊到了一边。 李介宾这边方子已经出好了,好奇出了什么事情,很少看到孟超凡这种严肃。 总是一口一个师弟的叫着,李介宾都已经忘了,这是位年纪轻轻就评上正高级的大教授。 “你看看这里,右侧大脑中起始段,这里,还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