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苟六君,我不希望是你
宪兵队审讯室,小黑屋里。 鬼冢飞鸟轻轻渡着步子,抬手看看腕表,双眸突然一眯,露出恶毒的笑容。 “林德,本课长就不信你能撑得过一个小时。” 在寂静如鬼蜮的小黑屋,加上水滴脑穿的刑罚,很少人能撑过去的。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水滴一滴一滴滴下去。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里面寂静无声。 “看来,你还挺硬气的嘛。” 就要开门进去看看,渡边界男跑过来道:“课长,中平街一带又有士兵被杀害,当中还有我的曹长川野雄。” “何?”鬼冢飞鸟大惊大怒,“八只雅鹿,又有我帝国士兵被杀,八嘎,八嘎!” “池本大佐非常震怒,命令我们速去查案,务必将那伙杀害我们士兵的人找出来。” “走!” 鬼冢飞鸟下楼,跨上一辆黑铁95挎斗摩托车,踩动便飞奔出去。 渡边界男带着鬼子兵纷纷上黑铁95跟上去。 来到巷弄里,鬼冢飞鸟翻着士兵尸体,很明显,死法和之前被杀的士兵一模一样,都是被捅了腰部。 “课长,墙壁上有字。”渡边界男喊道:“八嘎,灯下黑?” 鬼冢飞鸟抬眸看过去,便见到“灯下黑”三个血淋淋的大字,反而冷静下来。 “灯下黑?”她拧紧眉头,“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连暗杀我帝国士兵得逞,而且非常隐秘,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渡边界男满脸悲戚,“这个肯定是个顶级杀手,可据我所知,在军统和游击队里面,似乎没有这样的高手。” “渡边君,你打电话让陆军医院的石井恣三医生过来,让他来检验这些士兵的伤口,给个伤痛分析。” “嗨!” 渡边界男跑到最近的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石井恣三迅速赶来,仔细查看了现场士兵的伤口,嘴角一裂。 他脖子青筋暴起,似乎很愤怒,又很振奋的样子。 他是鬼子派遣军南城陆军医院的医生,是个无恶不作的医学狂人。 经常捉华夏百姓做人体解剖实验,毫无人性,比捅人刀子的还要险恶。 “鬼冢课长,这些尸体的刀口就是很普通的刀子捅的, 不过,行凶者角度刁钻,捅进去后还旋挖,造成肾部碎裂,捅到肠胃的,都是失血过多而死亡,我得将这些尸体带回医院,进行解剖分析。” 渡边界男喊道:“好吧,你们几个,将尸体送到医院,快!” 几个鬼子兵就要抬尸体,她又喊道:“等等。” 她一具一具检查了一遍,若有所思,这才喊道:“抬走。” “灯下黑?灯下黑?很明显了,这个人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活动,会是谁呢?” 她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苟六的样子,拼命摇晃脑袋,“苟六君,我希望不是你……” 渡边界男问道:“课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刚才我看了下现场,我们的士兵似乎没有经过怎么打斗抗争便被刀子捅了,看样子,他们的死很突然。” 帝国的士兵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即便对方是个高级杀手,也无法面对面捅杀他们。 她觉得这个人肯定和帝国士兵交流过,甚至彼此非常熟悉,趁其不意出的手。 她极力压制着怒气,不让自己发作起来。 渡边界男道:“课长,你怀疑,是我们身边的人捅死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她循着一些脚印,她跑出巷弄,看着中平街,便见到斜角处的馄饨摊,走了过去。 拔出佩刀架在老包的脖子上,“老人家在这里摆摊,你说说,有没有见到我帝国士兵和其他人来过这里?” 老包沉默,只顾自己忙活。 他走哪,她的佩刀跟到哪,观察他的反应。 “老头子,倒是蛮镇定的,如果你不想说话,那我会让你彻底说不出话。”她愠怒吼道。 老包今年六十多岁,南城本地人,老伴在鬼子空军轰炸中被炸死。 派遣军攻打进来后,鬼子守军开局便屠杀不听话的百姓。 他把两个儿子藏起来,躲过一劫,然后秘密送出城去,让他们奔赴前线去抗击鬼子。 他留在这里,实在是因为舍不得生他养他的地方。 “八嘎!我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背着擦鞋箱的?” 她迫切想要证实,灯下黑是不是苟六。 “太君,我人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楚啊!”老包说道。 “那有没有我帝国的士兵来过这里?” “有啊,每天都在这一带巡逻,刚才就有一队皇军走过去。” “多久?” “你们刚来,他们就走过去了。” “八嘎!”鬼冢飞鸟见他始终不说实情,气的用劲要割了他。 老包脖子一缩,迷糊道:“太君,是有个背着箱子的人来这里吃馄饨,可是,每天背着箱子到我的摊位吃馄饨的也不少啊,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位。” 此时,她在地上捡起一小段蚕丝弦,仔细一瞧,脸上一沉。 这是三味线的琴弦,错不了。 三味线的制作非常讲究,分为一弦、二弦、三弦,一弦为蚕丝,二弦为蚕丝混尼龙,三弦为尼龙材质。 而这小段蚕丝弦就是一弦,也是三弦当中最容易断的。 目前整个南城除了横山将军赠送给苟六的那把三味线之外,不说没有,但很少很少。 但她还是想在老包这里得到证实,耐着性子问道:“一个长得很帅气的人,还有,他除了被箱子之外,还背着一把三味线,哦,那是我大本子帝国民间的乐器,很像华夏的二胡,或者琵琶。” “太君,我真不知道啊,你杀了我都不知道。”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牵累到我华夏的爱国人士,他已经作出赴死的准备。 “八嘎,老いぼれ,可恶的华夏人!” 鬼冢飞鸟破口大骂,彻底失去耐性,手起刀落割了老包的脖子。 一蓬鲜血喷溅进馄饨锅里,整锅汤成了红色。 “敢在皇军面前弄虚作假,死ね死ね!!” 她捉起佩刀在老包身上擦拭几下,插回刀鞘,面目扭曲,“渡边少佐,你带兵在这一带搜查,发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 “嗨!” 渡边界男和她都是少佐军衔,只是职位不同,不过鬼冢飞鸟霸道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她在发号施令。 渡边界男也习惯了,没有和她计较。 鬼冢飞鸟看着染血馄饨,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意,交代身边的鬼子兵道:“打一碗锅里的馄饨带走,本课长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