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三知晓陈皇屠杀宫廷暗卫以后,一阵心痛,里面有小部分都是马三渗透进去的暗探,如今被屠杀,损失严重。同时对陈皇的果断有些佩服,这样太子与兴王的暗中势力都有些削弱,现在就旗鼓相当的局面。 兴王得知以后,内心很是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在陈伯固的通知下,得知陈皇病情加重,怕是没有几天,要尽快想办法壮大力量。 陈皇病情加重,起床都有些困难了。为了避免两子异动,也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光走得安详些,就是叫来两子,服侍左右。同时命令金吾卫镇守皇宫安危。 兴王虽然表面恭孝有佳,但内心却是十分煎熬,若是父皇暴毙,对自己十分不利,毕竟暗中势力与太子不相上下,但是只要陈叔宝一日是太子,大义面前自己就很不利。 陈皇已是病入膏肓,几乎昏睡不醒。这日好不容易醒了,于是分别单独召见了太子。 太子陈叔宝很是悲痛,跪在龙榻前,泪流满面。陈皇心中虽然对太子不满,但见太子这时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心中的天平就再次倾斜了过来,毕竟这个时候也无能无力再次面对废掉太子后的动乱。 太子,朕走后。作为一国之君,万不能再痴迷淫乐,应勤政爱民,亲贤臣,远小人。我陈朝如今偏安一隅,隋朝大有一统之势,务必联络突厥等国,以据隋。 江南之地富饶,只需休养生息,不出三年,我朝国力将再上一个台阶,就可攻江北之地,然后取荆州直指中原。如今隋朝未稳,又时常遭遇突厥等国的袭击,对我朝是个机遇,定不要错过,不然等隋朝打退了突厥,到时必将南下。 朕这一生,前半生雄心壮志,我朝当时也无比的强大,但朕下半生却是一败涂地。朕刚愎自用,用人又疑,最大的错误就是大力削弱了军中世家,使我朝实力急剧下降。 所以你要以朕为戒,万不可为了权利而不顾国本,朕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个天下不是朕自己一人就能治理的,是要靠各世家大族一起才能共治。 还有一点,希望能好好优待你的弟兄姐妹,毕竟都是流着相同的血,万不能因疑就举起屠刀,一定切记。陈皇一口气说完,胸膛起伏不停,同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久久不平。 太子陈叔宝大惊,立即将陈皇扶了起来半躺,同时手上下平抚,随着一大声咳嗽,陈皇嘴角流出鲜血,陈皇反而似舒服了许多。 太子陈叔宝却大惊失色,起身就要去找御医,陈皇却用手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然后对其道:“你叫兴王进来,朕有要事交代,不然朕不放心。” 兴王进来后,对着陈皇浩然大哭,陈皇等了一会儿道:“陵儿,朕对不起你,本来要立你为太子,但是朕时日不多了,没精力了,” 兴王开始内心很是高兴,可是听完以后内心又沮丧,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父皇,只要你好,儿臣不要太子之位。” 陈皇很是安慰道:“几个孩子中,就你最像朕,有勇有谋,可是朕却没能早点把你调回京都,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晚才注意你。” 兴王内心很是愤怒,说这些有个屁用,还不是不废太子,陈叔宝那个狗东西能放过我吗? 兴王只是啼哭,不一会儿道:“父皇,太子与儿臣不对付,这满城文武无人不晓,他能放过儿臣吗?儿臣又该当如何?请父皇救我?” 陈皇摇头道:“朕已嘱咐过太子,让其善待你们,同时朕也帮不了你了,没有了力量。” 兴王大哭道:“那儿臣还是下去陪父皇吧,以太子对儿臣的憎恨,定不会放过儿臣,还不如早死陪父皇,以博孝名。” 陈皇叹了口气道:“朕真的帮不了你,等会你就回封地吧,不要回这京都,太子就算有心,也会无力。”说完又剧烈咳嗽。兴王陈叔陵却没有帮他顺气,只是脸色狰狞的看着陈皇。 陈皇似有所感,以为是担心太子上位以后被杀,也没在意。兴王陈叔陵道:”父皇能帮儿臣,为何见死不救?虎毒还不食子,父皇却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儿臣送死?” 陈皇诧异道:“兴王为何如此?”陈叔陵冷冷道:“父皇明明一道圣旨的事的事,却如此哄儿臣?太子是你的子,难道儿臣不是么?” 陈皇看了看他道:“你的意思让朕废了太子,可是你想过没有,朕还能折腾吗?这朝廷还能承受得起变故么?” “父皇只要下道旨意即可,后面的儿臣自会处理,”兴王陈叔陵道。 你…陈皇愤怒,同时又剧烈咳嗽,嘴里流出了血,兴王见了以后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关心,只是冷漠的注视着陈皇,等他的回应。 良久以后,陈皇似想通了关键道:“原来你对朕都是假的?” 兴王冷笑道:“儿臣对父皇真心换来了什么?父皇连儿臣的生死都不顾?我又该当如何对你?” 哈哈哈…陈皇凄凉的笑了笑。又吐了一口血道:“果然像朕,跟朕一样,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可惜了!” 父皇还是不要左顾言他了,这是儿臣准备的圣旨,只需父皇签上名盖上大印即可?兴王说着,掏出一圣旨摊开,同时一宦官拿来笔墨。 你…陈皇看着服侍自己宦官如此,顿时气极,没想到连身边的宦官都被收买了。 “父皇,请吧?”兴王催促道。陈皇脸色难看,又一口血吐出,平复了心情道:“朕要是不签呢?” 兴王脸色难看道:“父皇不要逼儿臣,签了对我等都好,不然…” “哼,想威胁朕,你以为这就能让朕就范,来人,”陈皇大声喊道。“但是隐在暗处的金吾卫没有动,就像没听到一般。”陈皇脸色有些难看道。 “你,你连金吾卫也都收买了,果然好手段?”陈皇苦笑道。父皇你太高看儿臣了,只忠于天子的金吾卫儿臣可收买不了,只是这屋里的早就死了而已,不一会儿,一人走了出来,对着陈皇行礼。 “陈伯固,是你?朕待你不薄,怎敢如此?”陈皇大怒道。陈伯固跪下道:“陛下,微臣迫不得已,请陛下降罪。” 陈皇看了看他,虽然愤怒,但没有再说话,突然又看了兴王陈叔陵,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