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什么来着?” 玛利亚揉了揉自己的耳边,她对眼前之人颇为在意。 而且,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这一次发问她所使用的是英语。 对方也不介意,只是微微笑道。 “亨利诺尔曼白求恩,来自加拿大。” 白求恩吗 玛利亚双眼微微睁大,她连忙走到对方面前,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晃动。 “你真的是那个白求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玛利亚的激动的原因,她的突然靠近,让白求恩下意识地往后仰靠。 “据我所知,目前彼得格勒里面,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叫白求恩吧。” “果然没想到啊。”玛利亚带着钦佩的眼神看着对方。 白求恩,一个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因为玛利亚上辈子的时候,见识过加拿大的各种骚操作,例如让da麻合法化等政策,导致她对加拿大这个国家十分不喜。 但是,即使再怎么不喜,她依旧对白求恩这位加拿大人充满了敬佩之心。 他是一位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即使国家不同,民族不同,就连语言也相差甚远,但他依旧在为革命事业奋斗终生。 面对恶劣的环境,他依旧坚守岗位。 玛利亚的曾祖父就是因为他而获救,所以她对白求恩这么一位人物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然,玛利亚也很快就恢复冷静了。 可即使如此,她看着白求恩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敬佩。 “白求恩先生,我很开心您能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小小的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握在了白求恩那手掌上。 “我为您的到来而感到由衷的感激。” 白求恩还未回过神来,脑子里都是疑惑。 在他眼中,这种对待态度,就仿佛是遇到了最亲密最尊敬的人一样。 身为医生的他,也曾经遇到过这种待遇,但那都是被自己救下来的病人伤员又或者是其家属亲戚。 可眼前之人,是苏俄的领导人之一。 他是在疫情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才加入来到苏俄这边。 要知道,现在的时间距离自己在多伦多大学毕业,才只有三年之差。 不久前他就获得了英国皇家外科学院的邀请,只不过他最终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到来苏俄,响应无产阶级的号召,成为一名国际战士。 但他可以百分百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位玛利亚主席,今天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而这第一次见面着实是意外得很。 “咳咳,抱歉我失礼了,毕竟我有一个亲戚朋友,他接受过您的治疗。” “亲戚朋友?” 白求恩微微蹙眉,他怎么就记不清楚,自己治疗过沙俄皇族呢? 即使现在的沙俄皇族已经是名存实亡,但在此之前可是名声显赫才对。 或许是自己疲劳过度,忘记了吧。 眼见白求恩没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下来,马玛利亚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很尊敬白求恩,但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刚才那过激的行为,而引得对方不自在。 “对了玛利亚主席,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任务吗?” 任务? 蓝色的眼眸轻轻眨动。 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此番到来的目的是来看自己的妹妹。 如果不是被白求恩给吸引住,恐怕她已经进去里面了。 也不知道白求恩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脸色突然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主席,你是来见部长吧。” 现在安娜斯塔西娅可是他的部长上司。 也正因如此,白求恩了解安娜斯塔西娅曾经的沙俄皇族身份。 玛利亚主席是姐姐,部长是妹妹。 姐姐见妹妹,很正常嘛。 他乐观地认为,这就是寻常的家事嘛,但白求恩就是没发现,玛利亚那略带纠结的表情。 “来吧主席,我给你带路吧。” 说罢,他亲自给玛利亚开门,然后率先一步走入进去。 虽然说这间研究所的外表比较朴素,但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 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第一步踏入进去,她便看到数十位大白褂来回走动。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有关于医疗小知识,听说这是安娜斯塔西娅所提倡的。 再往里面走去,她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消毒气味。 她瞄了一眼几处还未关上门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一路上,玛利亚保持着沉默,紧跟在白求恩身后。 她只是像一个好奇宝宝那样,对生物实验室充满了好奇。 上辈子的小时候,她就因为接受了太多欧美电影的熏陶,导致她对生物实验室带有一定的刻板印象。 例如生化危机的那种生物实验室,四面都是白得反光的墙壁,然后一处无尘密封实验室,再是几瓶蓝色和绿色的东西。 又或者是一些昏暗的实验室,墙壁上都是鲜血,角落处残留着一些奇怪且诡异的阴影。 这就是玛利亚对生物实验室的刻板印象。 即使长大之后,玛利亚已经了解生物实验室的真实样貌,但那股刻板印象所残留下来的记忆,依旧在此。 所以,在看到自家苏俄的生物实验室之后,玛利亚不仅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即使是这个时空,生物实验室其实也是十分正常,并没有那么多诡异且恐怖的东西。 很快,在白求恩的导航下,他们来到了安娜斯塔西娅的办公室。 白求恩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把办公室的门给推开。 “这”玛利亚略带诧异。“不用敲门吗?她不会不开心吗?” “放心主席,这个时间段,部长应该还在实验室,而且她说过,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先进来办公室,无需经过她的批准。” “噢!”一听到这里,玛利亚原本还绷紧的心,顿时间放松了下来。 看那样子,妹妹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刚走入进去,一股清香的茉莉花香气扑面而来。 玛利亚略带好奇地环顾四周。 终究是按捺不住自己对妹妹的想念,进入房间后便像一个刘姥姥似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突然,一个比较显眼的假人标本映入眼帘。 这个假人标本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就连那瘦瘦的体型也是如此。 只不过,让玛利亚所感到在意的,并非这假人标本的出现,而是它的特别之处。 在假人身上,插了五把刀,根据假人的身体结构去看,这五把刀所在的位置,都似乎避开了要害。 不知为何,玛利亚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背脊处慢慢渗透而出。 那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几分。 “白求恩先生,这个假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玛利亚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她向白求恩求证道。 毕竟是安娜斯塔西娅身边的重要人员,白求恩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按照部长的说法,她想研究人体的非要害位置,所以这个假人就被她捅了。” 说到这里,白求恩耸了耸肩。 “当然啦,我看到部长拿刀子捅假人的时候,那表情十分冷酷,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仇人,可爱近人的部长居然也会有这么一面,着实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一边说着,白求恩一边把假人身上的刀给扒下来。 “真不知道是哪个罪大恶极的人,把部长给气得这样。” 玛利亚脸色微红,那双眼睛不知如何摆放。 “你说是吧,玛利亚主席。” 末尾,白求恩又补充了一句。 玛利亚连连点头。 “啊对对对,啊是是是,没错没错,没毛病没毛病。” 白求恩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心中感叹一句,不愧是两姐妹,姐妹情深啊。 然后便搬着这个假人标本,打算般出办公室。 毕竟办公室就这么大,而且这标本都被水果刀给捅烂,总得换一个或者维修一下吧。 走到门口前,白求恩转过头对玛利亚说道。 “主席啊,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部长说一声吧。” “啊别!”玛利亚猛的伸出手,叫止了白求恩的打算。 “我觉得嘛,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万一安娜斯塔西娅在进行着一些比较难的研究呢?贸然打扰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思绪。” 白求恩略有所思地点着头。确实如玛利亚所说的那样。 贸然打扰,很容易让一个正在进行着的科学研究出事。 他就有过这样的经验。 自己本身的脾气就不小了,在精心学习或者工作研究时,突然间被人打扰,他肯定会破口大骂。 所以对于玛利亚的说法,白求恩表示认同,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就请主席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嗯嗯,好的。”玛利亚挥了挥小手,向白求恩说拜拜。 待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之后,玛利亚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似的,一直维持着友好笑脸的表情,也蚌埠住地垮了一个大逼脸。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跟自己妹妹好好商量一下,谈谈,聊聊。 至少把关系拉回来。 但现在,她只想考虑一下怎么离开这里。 如果不小心惹到自家老妹不开心,把自己当成了白求恩肩上的假人标本,怕不是第二天就出新闻了。 彼得格勒朝日报 “晚高峰来到凡尔登,早九点排队索姆河。” “国庆假期畅游日德兰,春运开始造访高加索。” “比气势白军乌拉,看光泽恒河七彩。” “这边是玛利亚进军,优势在我。” “那边是安娜卿回防,生吃米饭。” “今日是兵败山倒,玛利亚对线安娜。” “明日如命悬一线,身中七刀是自杀。” 娇躯猛地一抖,玛利亚已经联想到结局了。 风紧,立即扯呼! 可就在玛利亚准备夺门而出时,面前的这扇门的门把,缓缓转动。 然后,门开了。 面无表情的妹妹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气氛,顿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玛利亚挠了挠头:“那个,你吃了吗?” 安娜斯塔西娅眯起双眼,死死地瞪着玛利亚。 然后,藏在身后的手,将门给关上,锁住。 ‘咔嚓’的一声,吓得玛利亚身子都僵住了。 “咱妹,我这不是忙过头了吗?” 玛利亚一步步后退,安娜斯塔西娅一步步逼近。 “你瞧,我一有空就过来了,这不是想你了吗。” “”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其实都是约瑟夫的错,都怪他,硬是把工作塞到我手上。” 身在远处的约瑟夫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喷嚏着实是吓坏了身边的大部分人。 若非约瑟夫连忙制止并且解释自己没有发烧、喉咙痛和肌肉酸痛等症状,恐怕他是要被人抬起来丢入隔离。 虽说身边的工作人员确实按下了般人的打算,但看着约瑟夫的眼神,可谓是虎视眈眈,着实是让他生出了一身冷汗。 心中不免疑惑了起来。 莫非,又有哪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黑恶分子,在说自己坏话?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位‘黑恶分子’正面临极其尴尬的局面。 她不知要怎么跟安娜斯塔西娅解释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事情。 总之,就是很复杂,很麻烦。 但这一刻,玛利亚拿出了她一直以来的冷静和理智性。 她拖着安娜斯塔西娅的小手,将她轻轻带到了办公室的休息沙发上。 然后,和声和气地说道。 “妹妹,你坐下,先听我狡辩。” “咳咳我是说,先听我解释解释。” 见安娜斯塔西娅的眼神变得越加凌厉,玛利亚连忙改口说道。 “你也知道,俄国要改变的,而这个改变单从我们上层阶级改变是不可能实现。” “你想想看,从亚历山大二世开始,每一次改革所受到的阻力有多大。” “这些改革执行力不能说没有吧,至少可以说是没有。” “而且要想让俄国人民走上温饱,英法两国的道路确实可行,但是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走上更好的生活。” “英法的道路行吗?不行。” “那么哪条路可以呢?社会主义道路。” “所以呢,身为革命者的我,才会这样的忙嘛。” 轻轻握起妹妹的小手,玛利亚小心翼翼地说道。 “所以说,你能理解我吗?” “” 看着妹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玛利亚心里一咯噔。 完了,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