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注意到场合，死死压低声线咬牙切齿道：“医——生！你是在耍我开心吗！”　　 “不不不，虽然耍你的确很开心，但这回我是认真的。”　　 纪苏摊开手，一脸无辜与不解：“怎么？这道练习题不是很简单吗？一个班三十五个人的独裁者而已，我们这门课的最高学历可是成为黄金马桶上的帝皇啊！”　　 “你这是什么鬼的课啊！人类上下五千年有毕业成功的吗！”　　 “别担心，本科毕业论文要求很宽松的，写一写自己彻底掌控一个人口五百万以上国家的经验就ok。”　　 “按你这个说法成吉思汗也撑死才博士啊！”　　 “对啊，博士考核第一条，帝国横跨亚非欧。”　　 “教练，我想退学……”　　 一番插科打诨后，雨宫饮月软软地瘫倒在课桌上，一脸掉进油锅的咸鱼样，最后试图在死亡边缘扑腾一下：　　 “医生，你真的没开玩笑？”　　 “废话。”　　 “那我的搞事草案怎么办？”　　 “撕掉。”　　 “喂！我花了大半宿写的啊！你昨天说好的要用的！而且你早上不是看过点头了吗？”　　 “那篇草案只是为了让你做好全面的心理准备，我傻了才会把计划全盘交给你这种二货……至于我点头？那又不代表同意。”　　 纪苏耸耸肩：“你给我本子时，我从头到尾没说话啊。”　　 雨宫饮月一脸五雷轰顶，因为纪苏当时真的没说话，她还以为那是默认。　　 ——大人们，原来都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吗！　　 但再五雷轰顶也没办法了，签过军事引导契约，理论上纪苏可以算作她的直属长官，有不违反人权的前提下、绝大多数行动的命令权。　　 况且，深深感受过这位医生有多么恐怖的雨宫饮月知道，如果她敢不做这道题，迎接她的一定是极其惨烈的惩罚——而且惩罚完以后这道题绝对还跑不掉。　　 那还有什么选择呢？　　 那位记不清名字的欧洲大诗人说的好啊，如果生（纪）活（苏）强【哔——】了你，不要担心，不要焦虑，张开大腿，好好爽一爽就行……　　 雨宫饮月忍痛含泪张开了大腿。　　 “我该怎么办？”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纪苏，一脸的“请务必对我温柔一点”：“独裁者什么的，就算门萨水平的智商也不顶用啊，它考验的是情商、人生履历和背景资源，我一样都没有，怎么玩？”　　 纪苏反问道：“谁说你没有？”　　 “哎？”雨宫饮月一愣：“我有什么？”　　 “我啊。”　　 纪苏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这话外人听起来分外厚颜无耻：“我就是你的背景资源啊！在瀛洲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强大的后台吗？”　　 雨宫饮月险些一口呛死：“噗……医生，我不是有意打击你，一班虽然以觉醒潜能考核为录取指标，只有三分之一是既有才华又有家世，家世也不一定是什么豪门，但也能甩出你几十条街了，随便拎出来一个，每月零花钱就能顶你一年工资好吗？　　 “是吗？”纪苏一脸不以为意。　　 “你还不信？”雨宫饮月叹了口气，随手指向了纪苏背后的一个男生，道：“譬如，喏，就安安静静的看书的那个，看着挺不起眼，整天做题像个书呆子，实际上家里是——”　　 “战后新兴材料巨头，上野重工，靠吃上一世代巨头腐肉长大的秃鹫。”　　 纪苏眼皮都没抬，靠雨宫饮月的指向就猜出了她说的人：“家族企业，他父亲是分家，老爷子死了以后，二哥挤掉大哥上位清洗，他父亲这两年被排挤的很严重，去年12月从总社调到京都，明升暗降，他上学期的心理评估报告显示有原因不明的中度焦虑倾向，他不是像书呆子，只是在用单一重复的工作和定期考核快速反馈的多巴胺分泌缓解压力荷尔蒙。”　　 “……？？？”　　 雨宫饮月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你——”　　 “这堂课的第二个知识点。”　　 纪苏笑了笑，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耳朵：　　 “掌控你臣民的思想，才是你掌控他们最有力的权杖。”　　 雨宫饮月的表情已然变成了惊悚，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像是在做尝试一样，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另一个女生。　　 “风间姬菜，暗恋她后桌井上秀一，两人关系暧昧，但她不知道井上秀一有一个三年级的秘密情侣，热恋一年以上。”　　 纪苏依然是头都没转：“风间姬菜有一个名为『樱之私语』的私人博客，禁止访问，她在里面不定期更新自己写的日志、随笔和故事，其中的主要男性印象和井上秀一表现出95%以上的重合性。”　　 “至于井上秀一，则是他的电子账单显示他有一年半的情侣电影票、餐厅情侣套餐消费记录，而去年圣诞节，他在一家连锁餐厅消费后去酒店开了房，我查了后台系统，三年三班，绪方由美。”　　 顿了顿，他抬头看向脸色精彩至极的雨宫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