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语又补充道:“瞧你这幅样子,家世也是了不得吧!” 李开哑然,还没想好该怎么搪塞她,却见她冷嗤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我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乾京的富贵公子哥儿,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骄傲的什么劲儿!从不把人放在眼里!” 都怪从乾京里出来的那些纨绔不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才导致李开现在的处境更加尴尬了些。 李开灵机一动,连忙替自己开脱:“姑娘误会了!我不是乾京的那些纨绔公子,我是乾京过来的商人!” 听闻此言,镜语倒是又多看了他几眼,惊疑道:“商人?说罢,你来我这里是像听到什么消息!” 看来这镜语应付过不少人了啊,听到“商人”两字,便知道他们是来自己这里套消息的。 李开看着镜语的眼神,不用声色地又深了几分,朗声大笑起来,道:“那就希望镜语姑娘不吝赐教了!在下想知道的是,此时两国交战,军火必然可以大赚一笔,姑娘这里可有什么关于军火生意的好门路?” 李开此言一出,引来的却是镜语可惜的目光,只见她抿了抿嘴,劝告李开:“我劝你呀,还是早早放弃这个想法吧!” 李开不解,拧起了眉头,穷追不舍:“为何?” “你干这一行的,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镜语轻蔑地说道:“军火这一块的生意早就被乾京的张家一手掌握了,哪还有别的商贾插手的空当!” 说罢,镜语便笑了起来,她笑李开榆木脑袋,连大乾最大的商贾世家张家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海口称自己是商人!莫不是骗她的! 想到这,镜语心中生出了一丝愠怒。 李开也没想到自己此行果真钓出了一条大鱼来,对于乾京张家,李开并不是很熟悉,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张家人是经商起家,从太祖时期就一直霸凌着大乾首富的名号,在大乾里,更是有“张氏富甲天下”的说法! 李开早该想到的,这么大的家业,其中怎么可能全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张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插手军火走私! “姑娘能否细说?” 李开还想知道关于之中的详情。 尽管镜语早就看出了李开的身份是伪装的,但是念在粉头塞到自己房间里的都是给足了银子的,自己也是拿钱办事,便不打算瞒着李开些什么,将自己知道的全数告诉了李开—— 这明面上成为皇商的商家,敢走私军火赚取国难之财还不算完,在大乾和阿蛮两军即将交战的时机,他竟然给阿蛮和拓跋走私军火! 这不是明摆着的大乾的叛贼嘛! “镜语姑娘是否还有别的商机可以透露。”李开继续问道,说不定可以钓出更大的鱼。 “据说乾京流通了新的武器,客官大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不过动作要快,我听说张家已经开始试水了。”镜语果然是收了钱便守规矩的,知无不言。 李开震怒,新武器!那必然是自己研发的手铳! 张家,居然连这个主意都敢打。 李开心中暗暗记下了张家的这一笔账,打算等处理完北行这件事之后回到京中,第一个处理得一定得是皇商张家! 从镜语那里套出了这些惊天的大秘密之后,李开走出了镜语的房门,正巧就碰到了喝得烂醉的范建。 这红袖楼里的姑娘都嫌弃他是一个浑身发臭的臭瞎子,随便聊几句还可以,一旦他攀上了人家的手,人家就都不愿意了。 范建因为此时郁闷不堪,干脆就拎起酒壶,借酒消愁,见到李开直接上楼来到了头牌的房间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早早地就在门前等候着了,就等着李开出来来一个兴师问罪。 “你做什么去了!” 李开刚一出来,范建便将自己猴屁股般的脸凑了上去,“这么快就跟人家头牌好上了?” “你这么做对得起晚晚吗!” 喝得烂醉的范建早就不顾得李开皇帝的身份了,指着李开的笔尖就开始骂。 “你等着,等我见到了晚晚,非得让她把你好好揍一顿不可!” 原来这这个瞎眼老头的眼里,他早就将范晚晚塞到了李开的怀里,并将这当成了自己能混上三品官职的筹码。 李开很是烦躁,握紧了范建的手腕就是狠狠地一折。 范建吃痛,开始鬼哭狼嚎起来,他那满口坏牙的大嘴一张,一股酒精气的臭味扑鼻而来,李开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就在此时,里面传来了镜语的一声轻笑,李开回头望去,在没关紧的门缝中发现镜语正看着自己掩嘴笑了起来。 看来她是将自己看做了背着媳妇偷摸来到花楼却被老丈人发现了的倒霉蛋了! 这样一来,李开更是怒火中烧,对待烂醉如泥的范建,手下也是毫不留情。 就这样,一醉一醒两人推推搡搡地下了楼,突然,在楼梯的拐角处,李开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甄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