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指望不上咯!”老张叹了口气:“大家都说缅甸海战,水师断了脊梁骨,孟加拉也丢了,这朝廷,大厦将倾……” 燕双飞眯着眼睛笑着,却并未附和。 日上中天,大部分的商家见没生意,直接闭门谢客,而燕双飞也不例外,抵住门、关上窗,离开了铺子。 与大部分的商铺一样,前铺后住,他来到后屋,打开了后门,左拐右转,来到一处别院。 堰京曾经是荷兰人的科伦坡,在十八世纪初,历经六十多年的征伐,锡兰王国从北面的燕堡南下,彻底征服了全岛。 甚至有余力突破海峡,袭击印度半岛,占据了一块不下于本岛的领土。 也是如此,堰京的建筑混合着西式的对称,有教堂,有寺庙,还有带有锡兰特色的大斜坡屋顶。 东方与西方在这里汇聚混杂,别具一格。 “咚咚咚——” “我这里不缺东西!” “上好的芭蕉叶,吃饭正合适呢!” 咯吱,门被打开,燕双飞走进入,然后一个人头伸出门来张望的会儿,就关上了大门。 燕双飞一入庭院,就一屁股坐下,拿着芭蕉扇开始扇动起来:“天那么热,有什么事?” “新加坡那里的消息!” 主位上,一个大腹便便,袒胸露乳的大汉正喝着茶,无奈道:“想让咱们探听一下锡兰的消息,到底能坚持多久。” “坚持个屁,人心涣散!”燕双飞无语道:“北面被占了一半,堰京西海都是船,整个包围了,苟延残喘!” “法夷比锡兰厉害多了……” 林之武闻言,叹了口气:“去年把咱们扔到这,今年又改换门庭,说是什么调查处,这鬼地方,根本就无法没啥调查的——” 忽然,他猛地跳起:“对了,今天是汇款的日子,可不能耽误了!” 他们这些外勤,主要就是依靠上头的拨款过日子,自己经营的那点小买卖,能够糊弄肚子算不错了。 做情报,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你这遭瘟的,这点大事你都忘了?”燕双飞破口大骂:“这堰京城物价飞涨,没有钱咱们得饿死!” 林之武懒得骂他,匆匆出门,然后又匆匆归来:“大西洋银行今天汇来了一千块!” “不过日子了?”燕双飞大吃一惊:“上头的是发了什么疯?” “想啥呢,有任务!”林之武叹了口气,掏出黄烟来使劲地嘬嘬着:“上头招呼,咱们得打听打听锡兰的王军和粮草调度,顺便打探一下哪里方便停船!” “王军和粮草,这是想让咱们打听锡兰的抵抗力度大不大!”燕双飞眯着眼睛道: “如果一直徘徊在堰京,那就是说对法国人没心思,想着和谈;如果持续不断的进行动员,那么就还想打!” “这倒是没错!”林之武点点头:“这点钱也只能干这些了,收买不了多少人,市面上一石粮得两三块了……” 锡兰虽然只是岛国,但已经统一了一百多年,再加上持续不断的从南洋和大陆移民,人口早就突破了五百万。 如果再加上印度半岛的地盘,八百万都打不住。 岛内贫瘠,台风不断,雨季旱季交加时不时地受灾,如果没有海运,物资将会极度缺乏。 不巧,法国人封闭了全岛,物资立马就匮乏起来。 “你是军队出身,找港口就看你了!” 燕双飞还没说句,一口大锅就扔了下来。 他竟然不肯,立马反驳道:“你还在衙门里混呢,狐朋狗友一大堆,还怕找不到地方?” “这样,你找个港湾,给你200块!”林之武眼睛一转,立马道:“我得找那些狐朋狗友们了解情况。” “军队调动可是国家大事!” 燕双飞眉头一皱,他被200块钱吸引了目光。 “行,我应下了!” 两人分开,各自去完成任务。 林之武自然是去找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而燕双飞则也有自己的道路。 但凡从海上过来的,基本上都是胆大妄为之徒,谁都不愿意白白的让衙门收一笔税。 这时候,走私就会盛行,甚至是猖獗。 正常的港口自然无法停泊,这时候就需要那些隐蔽的私人港湾了。 这就是灰色地带。 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包庇下,他们的爪牙经引起这些港湾,大肆谋利,从而吞噬起民脂民膏。 而那些走私商品涌入市场,带给了普通人不少的便利,如廉价的粮食,棉布,瓷器,草药,布匹等。 这样一来,只有衙门和朝廷吃亏的事情达成了。 锡兰全岛到处是港湾,只有临近堰京的港湾有价值,太过于遥远的就因为路途太远,从而导致成本攀升,不受到欢迎。 而这,正是燕双飞所追求的。 找一个不远不近,且僻静的小港湾交差,所耗费的顶多十几块钱,根本就不值一提。 事实上也不出乎他的所料,经过一番打听,又切地的勘察,在距离官方港口八十余里有一个小港湾,吃水可达三千吨。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通行官道,通不了马车,仅仅只能步行,自然成了鸡肋。 但这却正合适。 找人发出消息后,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情报网,上面发来再次确认的消息后,就待命不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就在两人以为再也没有消息的时候,一只小船突然抵达标记的港湾。 这是一只几百吨的蒸汽船,速度极快,甚至为了速度,上面都舍弃了炮弹。 也只有这样才能突破法军的封锁。 百余士兵下船,就地休整。 得到安全的消息后,一支船队骤至,一次性卸下三千人。 这次不仅有火枪火炮,还有大量的火药,物资。 于是,整个锡兰惊了。 朝廷天兵神降,直接来到了堰京。 “什么?”锡兰王大吃一惊:“哪里来的兵马?我记得法国人已经封锁了,全岛了。” “难道说,南洋水师已经覆灭了英夷,开始给咱们解围了?” “大王!”首相尴尬道:“这是一支突袭过来的军队,听说已经失败了数次,这是成功的那一次。” “距离堰京城,不过三十余里了,随时都可以兵临城下!” 锡兰王叹了口气:“这该如何是好?咱们可是派出了使臣与法国人投降的!” “不碍事的!”首相则道:“有天兵,咱们就有了主力。” “法国人再厉害,难道还有朝廷的天兵强?到时候收复燕堡指日可待!” “大王,不可!”本土派立马劝阻道:“法国人可是有数万人,3000的兵马根本就不足以凭证,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咱们!” “臣意,出卖这3000人,以之为筹码,跟法国人进行谈判!” “不可!”亲华派大怒:“我锡兰,乃是天潢贵胄,朱氏皇租,那缅甸不过是当年的西贼叛逆,锡兰绝不能效仿。” “这是自绝于祖宗呀!” “隆武皇帝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如今朝廷的兵马正在孟加拉,我们绝对不能放弃!”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锡兰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或者说,是这3000大军帮了他。 在兵马不过十来万,且多数还装备着火绳枪,鸟枪的锡兰王国面前,这3000兵马可谓是碾压。 这样的强势兵马下,锡兰王国不得不将倾斜的方向扳正,正是杜绝了妥协的想法。 他们开始集中全国兵力,准备北上,收复故土。 …… “好呀!”得知西北捷报,朱敦汉喜不自胜。 这固然是朝廷大胜,大明之胜,更是他的新政之胜。 他率先把新政的目标瞄准在京营,就是因为军队的效果是最立竿见影的。 只要一场战争,就足以说明新政之效。 而这样,又反过来促进其他的政治改革,使得文武百官之中的阻力愈发小了。 内部矛盾转变为外部矛盾,再通过一场战争,把外部矛盾消除,变更为皇帝威望。 昔日北宋熙宁变法,收复河湟地区,让王安石变法大震,以至于后来宋哲宗、宋徽宗,也前赴后继的进行改革。 虽然改着改着也就变歪了,但如果加上持续时间,俨然超过了三十年。 这也是王安石变法的唯一成果。 当然,后来司马光为了颠覆变法,把收回的土地拱手让给了西夏,就是打压变法的亮点。 这就是政治倾轧,而非什么为国为民。 而造成这后果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皇权不振。 而在如今大明皇权振兴的情况下,这种政治倾轧自然就不存在。 “南洋的战事如何?” 西北的状况让朱敦汉浑身通透,他立马问起了南洋。 对此,匡源如实道:“南洋总督上禀,达卡城危如累卵,不需要多久就能破城,但是锡兰的情况却危险了……” 面对这种英法两国的联合,朱敦汉立马就噎住了。 南洋水师可以对付英国或者法国,但却很难对付两国联手,更别提还有一旁的葡萄牙人。 如今大明的金身破了,各种野心家,四面八方而来,容不得再有一丝的差错。 如此,为了保护南洋,牺牲锡兰也就在所难免了。 毕竟别人不清楚,内阁谁不明白,锡兰是崇祯皇帝的后裔,而并不是广受传播的建文后代。 这种尴尬的身份,即使牺牲了也是毫不在乎。 “不过!” “不过什么?” “南洋决定派遣一些突击队,偷偷送一些兵马上岛,拖延住法国人的步伐,到时候等收拾完了孟加拉,在一股脑的收拾锡兰局面!” “可!”朱敦汉揉了揉太阳穴:“水师的兵力还是太少了,还得扩军啊!” 商讨完了政事,朱敦汉来到了后宫。 黄昏时分的一场透雨,洗净夏日燥热之气。 更难得的是,朱敦汉并几个妃嫔同桌进膳,席间笑语不绝,满座尽欢。 李莲英看皇上心情舒爽,在几个人用膳的时候,命人呈上装有绿头牌的托盘,皇帝迟疑了一下,低头拿起一块牌子随手一翻,内侍躬身退了下去。 用过了晚膳,各人乘着冰凉明亮的月色各自回宫休息,殿中只留下皇帝和贾元春二人。 这位美人早就被其他人羞怯了,此时反倒是紧张起来。 皇帝倒是雨露均沾,但一个月就轮不到一两回,如今亲自点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这时皇帝突然道:“我看你一个人承欢不了,要不再添一个?” 贾元春一愣。 就在这时,被封为选侍的薛宝钗,已经被梳洗打扮,悄咪咪地走了过来。 “见过陛下,姐姐!” 瞥看到薛宝钗,贾元春哪里不明白皇帝的心思,立马嗔怪道:“陛下,一张床怎么能睡下三个人?” “放宽心,皇宫里的床又宽又大。” 朱敦汉毫不羞耻道:“再者说了,你们也是亲戚,彼此坦诚相见,又何尝不可?” “人伦大道,圣人也难以免俗。照朕看来,这是天下第一大公务之事哩,一晚上能够解决的事,咱们何必耽误两晚上?” 这冠冕堂皇的话一出,二女皆是暗啐一口,羞涩地低下头。 贾元春还想再争,待看到皇帝的脸色之后,立马就没了心思。 在整个后宫,皇帝可以为所欲为,除了太后,根本就没有人治他,荒淫? 大家巴不得如此。 如今皇家子嗣单薄,繁衍的越多反而越好。 一时事毕,云散雨收,贾元春猫儿一般的偎在男人怀里,原本明亮的眸子更是一汪水一般,连睁眼的力气怕是都没有了。 而皇帝倒和她正好相反,在她肩头,后背胡乱的拍打着,抽出手臂,开始安抚另一美人。 薛宝钗这是第一次侍寝,闭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猫儿叫般的贾元春,已经面红耳赤。 而这时看到皇帝起身,瞥到了胯下的小将军,立马就像受惊的兔子。 皇帝站得离她近了一点,借着烛火明亮的光线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袭粉色小衣,微微敞开的领口,可见一片雪白耀目的肌肤,给他灼灼的目光望得含羞低下头去,手中拿着的灯烛轻轻颤抖。 “来,脱衣服!” 朱敦汉见其模样,笑了笑,让后者躺下。 就像一颗洋葱,一点一点的剥去外衣,露出里面光彩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