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站在江岸上,凝视着远方的江水,心中默默估算着双方的兵力: 刘备的兵马,大约五万左右。 而他麾下,现有也三万五千精兵,虽人数稍逊,但亦非弱者。 江陵城池坚固,他深信,凭借现有的兵力,足以守护。 孙权果断领兵沿长江而上,前往江陵。 然而,行军不到半日,便有探子急报传来——陆逊兵败! 孙权闻讯,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汉军的水师竟然已经如此强大,连陆逊都未能抵挡。 他急忙召集张温、步鹫等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改变行军路线,改走夏水前往江陵。 孙桓这边,率领着溃兵,一路狼狈地逃至战船停靠的港口。 吴军士卒仓皇失措,原本整齐有序的军队,此刻已乱作一团,士卒们丢盔弃甲,慌乱中甚至有人相互踩踏。 只是,这边的情况也不妙。 夜色中,只见港口内火光冲天,十数艘战船已经起火。 原来,大汉水师已经在攻打他的水师。 火光中,吴军的战船一艘接一艘地起火,他们试图扑灭火势,但火势蔓延得太快,根本无法控制。 孙桓站在岸边,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一阵绝望。 他知道,此刻已无力回天。 孙桓咬牙下令,让剩余的士卒迅速登上剩余的战船,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士卒们如同丧家之犬般涌向战船,不顾一切地争抢着上船的位置。 战船上,士卒们拥挤不堪,甚至有人因站立不稳而掉入水中。 孙桓站在船头,望着身后逐渐远去的火光,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夜间行船,需要对航道很了解,谨慎起见,丞相便命大汉水师暂时放弃了追逐。 第二天一早,吴班率领五千水师驻守江陵,防备陆逊的大军。 姜阳与陈式则领着五千兵马,沿夏水去追孙桓。 姜阳最佩服的,就是吴军撤退的能力,组织有序,目标明确,速度极快。 紧紧追了两天,姜阳连孙桓的影子都看不到。 陈式走过来:“将军,孙贼逃跑乃是一绝,我等还是撤军吧。” 姜阳看了一下前方,无奈地点点头。 突然,前方充当探马的快船疾驰而来,离得还有很远,就急切地打着旗语: “敌袭,三倍于我。” 陈式失声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吴狗?” 姜阳顿时感觉头大,大汉水师的武器再先进,也不可能跟三倍于己的吴军水师抗衡。 两人对视一眼,急声喊道:“撤!” 战船的掉头很麻烦,尤其是一个舰队,如果再加上逆水,就更加艰难。 需要先减速,再掉头,最后慢慢加速。 等汉军水师做完这一切,吴军战船已经肉眼可见。 姜阳与陈式的旗舰,原本在队伍的前部,这下子变成了队尾。 孙权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姜阳的旗帜,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姜阳小儿,拿命来。” 说完,孙权长剑一指,率领舰队紧紧追赶。 只说对船的操控,汉军水师与吴军水师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姜阳的心,也越来越紧。 “快!划快点。” 陈式不断催促,可没有任何效果。 半晌,陈式突然走到姜阳面前,拱一拱手:“将军先走吧,末将留下断后。” “说什么胡话?我等自当同生共死,陈将军让阳先走,欲陷我于不义?” 说完,姜阳走到船尾,思索着破敌的办法。 就在此时,吴军战船上,有士卒比较心急,隔着老远,便发射了一支弩箭。 姜阳眼前一亮:“对呀,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多年ADC真是白玩儿了。” 姜阳立刻命令,把装在船首的双弓床弩搬到船尾来。 看了一下数量还不满意。 又命走舸到前方战船上,把双弓床弩和火油弩箭,都搬到后方的大船上来。 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最后面的十几艘船,船尾满满当当安下了近两百架床弩。 姜阳与陈式对视一眼,眼神充满了期待。 孙权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蜀国战船,心里像被一千只猫在挠,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痛殴姜阳。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若一刻钟还不能追上蜀贼,水手全部打二十鞭。” 传令兵赶快打旗语,把他的命令传递出去,船队纵然加速。 而他旗舰上的水手,更是拼命。 渐渐的,他的旗舰越过一众战船,来到第一位。 与蜀军战船的距离,大概只有一百二十步了。 孙权已经能看清站在船尾的姜阳,他脑海里甚至开始想象,姜阳跪在他的面前求饶的画面。 心情大好的孙权大喝一声:“姜阳小儿,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身边的数十军士,齐声大喊,把他的话传递出去。 姜阳听到,并不生气,露出嘲讽的笑意,大手一挥。 两百多支火油弩箭,一齐射向孙权的旗舰。 大约有三分之一射中。 那宽大巍峨的楼船,曾是吴军威武的象征,如今却成了烈火中的囚笼。 瞬间燃起的几十簇大火,如同狂暴的巨兽,肆意吞噬着船身的每一寸木料。 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周围惊慌失措的面孔。 船帆上,原本洁白的帆布此刻已化为焦黑,插着十来支弩箭,每一支都涂抹着易燃的油脂。 火焰迅速蔓延,将船帆点燃,熊熊烈火在风势的助长下越烧越旺。 火光映照下,船帆仿佛成了一面烈焰旗帜,在风中狂舞。 更为可怕的是,一些火油弩箭射入了船舱之中。 这些弩箭携带的火油在撞击的瞬间被引燃,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吴军准备的粮食和火箭成了助燃物,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船舱内火光四溅,烟雾弥漫,热浪滚滚,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孙权身边的亲兵。 有的被火油弩箭洞穿身体,整个人瞬间燃烧起来,在烈火中挣扎、惨叫。 有的被油脂溅到身上,火焰迅速蔓延,他们痛苦地在甲板上翻滚、哭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火焰吞噬。 士兵们在烈火中挣扎、呼喊,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烈火和浓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整个甲板,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孙权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狼狈境地。 他的胡子被突如其来的火焰点燃,焦糊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惊恐地挥动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那缕燃烧的胡须,却似乎无法将其扑灭。 周围的亲兵们见状,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一拥而上,试图帮助孙权扑灭火势。 然而,由于惊慌失措,他们不仅未能扑救,反而将孙权扑倒在地。 一时间,孙权被众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脸憋得通红,大声呼喊着,试图让亲兵们松开他,但声音却被混乱的呼喊声淹没。 不过这一压,倒也救了孙权一命。 大汉的第二轮火油弩箭很快射来,这一次的命中率更高,近半数射中。 孙权的旗舰,完全被大火覆盖。 身边亲兵,几乎是拿人命开道,把他送上了一旁的走舸。 姜阳看着狼狈至极的孙权,突然生出恶趣味。 他嘴角微扬,对着身后的士卒下令道:“众将士,听我号令!” 不一会儿,整齐的喊声响起。 “谢谢吴王送的战船!” “谢谢吴王送的城池!” “......” 大汉将士们不断重复。 姜阳一听,觉得不够味道,于是现场编了一首顺口溜,让将士们喊了起来: “生子当生孙仲谋,战船城池不用愁。” “生子当生孙仲谋,战船城池不用愁。” “......” 声浪滚滚,直传入东吴船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孙权听到后,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杀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姜阳小儿,竟敢如此戏弄于孤!” 周围的将领们见状,纷纷低头不语,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孙权。 就在此时,又一阵更大的喊声传来。 “孙郎孙郎,威名远扬;但凡领兵,将士遭殃!” “孙郎孙郎,威名远扬;但凡领兵,将士遭殃!” 这一次,声势更大。 孙权听到这声音,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在他胸中翻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他还不时怒视汉军的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将姜阳生吞活剥。 气急败坏的孙权,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咚咚作响。 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屁股上的箭伤,因为这一摔而迸裂开来。 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孙权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流下。 而他的屁股上,鲜血瞬间渗出,把他的黑色王袍,染湿了一大片。 若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来了, 那个。 见识了汉军火油弩箭的威力,剩下的吴军战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渐渐地与汉军战船拉开差距。 而孙权,也再没有要求战船加速。 等姜阳回到江陵城,刘备已经到了。 探马也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曹贼撤军。 江陵城里,刘备高坐主位,丞相在身侧,大汉将领们齐聚一堂。 姜阳终于有机会,回成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