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来得很快,尤其是南门的曹军,几乎是刘义刚刚部署完,南门的曹军已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至。 “迎战!”刘义一声令下,隐卫们纷纷挺盾举枪,与曹军在马道口上展开激战。 “杀!”曹军将领一声怒吼,率军猛攻。 尽管隐卫们的战斗意志坚定,但曹军的甲胄坚固,兵器锋利,双方交锋之下,隐卫们逐渐陷入苦战。 隐卫们拼死抵抗,但曹军的攻势如潮,刘义渐渐感到压力倍增。 就在此时,一名隐卫气喘吁吁地跑来,急声道:“将军,防线已备,可撤!” “撤!”刘义如释重负,大声下令,隐卫们迅速后撤,边战边行,终于退到了预先设置的防线后。 原来,刘义在实地考察了地形过后发现,马道在城墙居中的位置,在城墙转角的位置是没有的,只要能守住南城墙和西城墙两个马道之间的位置,便能给姜阳留下很大的登城空间。 于是,刘义让隐卫用檑木、石头等堆成一道矮墙,与女墙等高,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等刘义等人退回去,便彻底封死。 曹军见隐卫撤退,立即追击而来,但面对这道防线,他们无法轻易突破。 隐卫们在防线后向曹军射箭,箭矢如雨,曹军进攻受阻,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此时,负责另一面城墙的隐卫派人来报:“将军,西面防线稳固,敌军无法突破!” 刘义听后,心中稍安,他知道,现在必须坚守防线,等待姜阳大军的到来。 “继续射箭,不可让敌军靠近!”刘义下令道。 隐卫们应声而动,箭矢不断射向曹军,曹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在隐卫的顽强抵抗下,也无法取得突破。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曹军阵中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刘义望去,只见曹军士兵们推着巨大的盾车向前推进,这些盾车由数层厚木板制成,上面覆盖着铁甲。 曹军将领高喊:“盾车推进,破敌防线!” 随着命令,曹军士兵们奋力推着盾车,如同移动的堡垒一般,缓缓逼近隐卫的防线。 隐卫们的箭矢如雨点般落在盾车上,但盾车坚固异常,箭矢只是激起一片火星,无法穿透其防御。 不仅如此,曹军把盾车顶到最前面,然后躲在盾车后面,从旁边搬石头和檑木,隐卫的防线岌岌可危。 刘义见状,心知不妙。 “准备突击!”刘义大声下令。 前面的隐卫纷纷丢下弓箭,拿起长枪,随刘义与曹军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肉搏战,刀剑相交,火花四溅,鲜血染红了城墙。 但曹军人数众多,隐卫们的防线渐渐被压缩。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之际,刚才与刘义交谈过的那名隐卫,突然扛起一面盾牌,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曹军。 他凭借强大的力量,硬是撞开了一个缺口。 刘义见状,立即抓住战机,率领隐卫们冲杀出去。 他们夺过了两架盾车,调转过来,与曹军对垒。 在刘义的带领下,隐卫们勇猛无比,一次次将曹军击退,虽然伤亡惨重,但隐卫们的形势开始慢慢好转。 突然,曹军的阵后喊杀声震天。 一名曹军将领疾驰而来。 正是张郃。 他本就在南门附近,见战事胶着,亲自领兵过来:“将士们,这些蜀贼若不退下城墙,我们皆将命丧于此!听我号令,杀无赦!” 张郃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 他的出现,让曹军士气大振。 张郃本人更是勇猛无匹,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率领的精锐也如同猛虎下山,所到之处,隐卫们纷纷倒下。 “张将军威武!”曹军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高呼,挥舞兵器向隐卫们发起猛攻。 “将军,我们快撑不住了!” 一名隐卫满身是血,气喘吁吁地跑到刘义身边,焦急地喊道。 刘义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袍泽,心中充满了绝望。 隐卫们虽然勇猛,但根本挡不住张郃,他们拼死抵抗,许多人身上都带着数处伤口,只能咬牙坚持。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隐卫们的伤亡越来越重,已经超过三成,防线岌岌可危。 此时,城外的汉军终于杀至城门口。 白天的大战中,姜阳率军巧妙斩断了吊桥的绳索,使曹军无法拉起吊桥。 汉军此时,得以从容通过那摇摇欲坠的吊桥,迅速将云梯搭上了城墙。 不过,城门楼上,魏军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准备了大量的檑木和巨石。 “放!”随着一声令下,魏军士兵们将檑木和巨石抛向城下的汉军。 这些重物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狠狠地砸在汉军的云梯和攻城器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汉军士兵们被砸得七零八落,但他们并未退缩,而是迅速跑向另外的云梯,继续向城墙攀爬。 城楼上的魏军士兵也毫不示弱,他们手持弓箭和长矛,向城下的汉军发射密集的箭矢和投掷长矛。 箭矢如雨下,长矛破空而出,汉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但他们的进攻势头并未减弱,冒着箭雨和长矛的威胁,继续向城墙发起冲锋。 汉军士兵虽勇猛无比,但短时间内仍难以攻上城墙。 然而,他们的猛烈攻势却给曹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张郃不得不亲自率兵支援南门。 随着张郃领着曹军后撤,刘义所承受的压力也随之减轻。 与此同时,襄阳城的其他三个城门也陷入了激战之中,整个城市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然而,曹军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地利之便,始终坚守着城头,南门的汉军虽然攻势猛烈,却始终未能冲上去。 就在此时,城内的援军也赶到了战场,张郃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相信,汉军不可能一直有这样的士气,只要能够熬过这个夜晚,襄阳城就能守住。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刘义等人防守的城墙段上,心中暗道:“那些奸细始终是最大的隐患。” “你们负责继续防守城门,本将去清理那些城墙上的奸细。”张郃对身边的副将下令道。 就在他准备动身之际,副将突然惊呼道:“将军,你看!蜀军拖了船过来,他们想要渡护城河!” 张郃顺着副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奸细所在的那段城墙外,汉军士兵正抬着数艘小船冲向岸边,显然是准备渡河。 一直以来,曹军都未曾关注吊桥以外的位置,因为襄阳的护城河宽约百步,水深流急,难以轻易渡河。 张郃也没想到,汉军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然而,当他仔细观察那些小船时,却发现它们并不大,数量也不多。 张郃放下心来,对副将说道:“休要大惊小怪,用他们那些小船,一晚上能渡多少人?只要我们坚守城墙,将那些奸细杀干净,他们就翻不起风浪。” 此时,姜阳站在护城河边,目光紧锁着城墙上那激烈的战况,心中焦急如焚。 他不停催促着身边的将士:“快,再快点!” 河边,十几架竹排已经全部入水,将士们正在不断调整位置。 姜阳的身边,一群将士肩扛木板,随时准备行动。 突然,水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好了,快,木板!” 姜阳闻言,心中一喜,立刻冲向河边。 只见数名将士已经将两个竹排首尾相连,用绳子牢牢固定住。 在连接处,他们迅速铺上木板,使得两个竹排紧密相连。 姜阳踏上木板,用力踩了踩,感觉稳稳当当,足以承受士兵们的重量。 紧接着,前方又一个声音响起:“已经扎紧了,快,木板!” 扛木板的将士们迅速将木板递过去。 原来,姜阳在搭浮桥。 他深知靠竹排一船一船地运送将士,不仅效率低下,而且风险极大。 因此,他决定利用竹排搭建浮桥,以便更快地将士兵们运送到城墙下。 竹排搭建浮桥有着天然的优势,浮力大、结构稳。 只要将竹子首尾相接,再用绳子固定住,接口处铺上木板,就能形成一条坚固的通道。 姜阳看着逐渐成型的浮桥,心中充满了期待。 当张郃率领着曹军精锐,冲向刘义的隐卫时,姜阳的浮桥已经接近完工。 张郃一眼便看出了姜阳的意图,背上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深知,一旦让汉军通过这座浮桥,襄阳城将面临巨大的威胁。 “快,杀过去!”张郃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不把这些奸细杀干净,今晚大家都要死!” 曹军士兵们闻言,纷纷精神一振,跟着张郃猛冲而去。 曹军都是百战老兵,渡河经验丰富,自然也看出了姜阳的计策。 他们知道,一旦让汉军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们毫不犹豫地跟随着张郃,向隐卫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与此同时,刘义也在城墙上高声呼喝:“将士们,安西将军就在城下,等将军登上城墙,襄阳城就是大汉的了!杀啊!” 汉军士兵们闻言,士气大振,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曹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双方又展开了惨烈的冲杀,兵器碰撞的声音、士兵的喊杀声、受伤后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战场画卷。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姜阳率领的汉军迅速搭建好浮桥,在张郃绝望的眼神中,云梯也随之稳稳架在城墙上。 姜阳没有给张郃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身先士卒,第一个爬上了城墙。 站在城墙上,姜阳望着远处的张郃,冷冷一笑:“爬山将军张郃,今日,本将让你无山可爬。” 话音刚落,姜阳执盾提剑,向张郃冲杀而去。 就在他即将冲入敌阵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将军!” 紧接着,一个身影踉跄着冲到他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将军终于来了,末将不辱使命。” 姜阳定睛一看,是刘义。 只是,如今的他,若不是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他披头散发,脸上全是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而他的肩头,还插着一支箭矢,此刻,正有鲜血在往外冒。 刘义把话说完,身子就有些软,要往地上滑去。 “刘义!” “刘义!” 姜阳一边抓住他,一边焦急大喊。 最后,只好慢慢把刘义放到城墙上坐好,然后看向亲兵:“傻站着干嘛,快去叫医官。” “将军!”刘义有气无力道:“将军,末将不碍事,杀敌要紧。” 姜阳感动不已,没想到,这时候了,刘义想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杀敌。 “放心,本将既然已经上了城头,襄阳城已是囊中之物。倒是你,伤得如此之重,好生休息。此战,你和隐卫,立头功!” 刘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恐怖的笑容,双手一合:“谢将军!” 医官很快到来:“将军,刘将军无大碍。” 听到这话,姜阳放下心来,转身向曹军冲去。 随着姜阳登上城墙,汉军如潮水般涌上,隐卫们士气大振,而曹军则明显已经士气低落,心生胆寒。 哪怕张郃带着督战队不断砍杀逃兵,但逃亡的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难以遏制。 张郃站在城墙上,望着越来越多的汉军通过云梯翻上城墙,心中明白大势已去。 他有心撤退,但他清楚,一旦自己离开,曹军将全面崩溃,姜阳定会顺势掩杀,城外还有大量汉军等待,他要想逃出城去,绝非易事。 撤退,从来就是一件技术活。 张郃回头扫视四周,目光定格在几辆盾车上,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心中生出一计。 “你们几个,快去把那些盾车推过来!”张郃对身边的将士们下令。 将士们虽然不解其意,但见张郃神色严峻,也不敢多问,迅速将盾车推过来。 张郃又命令将士们用盾车将整个城墙堵住,并堵了整整三层,形成一个临时的防线。 前面的曹军将士虽然看见了这一幕,但左将军要再构建一道防线,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汉军作战。 “左将军,这样做会不会……” 有将士忍不住提醒张郃,但话未说完便被张郃打断。 “为了大局,必须如此!”张郃冷冷地说道。 然而,张郃似乎还不满足。 他又下令用檑木将盾车彼此卡死,使得这个临时防线更加坚固。 做完这一切后,他毫不犹豫地领着亲兵从马道撤了下去。 随着张郃的仓皇撤离,曹军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立刻陷入了混乱。 “快跑啊!张将军都跑了,我们还等什么!” 一名曹军士兵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呼喊,加剧了士兵们的恐慌。 曹军哭爹喊娘地逃离战场,心中懊悔爹娘为何没给自己生四条腿以逃得更快。 然而,当他们逃至张郃用盾车堵住的城墙位置时,却发现去路已被盾车阵牢牢封死。 先前在战斗中,这些盾车曾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如今却成了他们逃生的绊脚石。 “快,把这些盾车推开!”一名曹军将领试图组织士兵们挪动盾车,但很快就发现这是徒劳的。 这些盾车重达几百斤,而且彼此用檑木卡死,根本无法移动。 此时,姜阳率领的汉军已经冲杀过来,向曹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前有盾车阵的拦截,后有汉军的猛烈追击,曹军将士们无处可逃,陷入了绝境。 一些曹军将士不甘心束手就擒,爬上女墙,试图从城墙边沿翻越过去。 最开始的几人成功翻越,后面的曹军见状,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挤向女墙。 然而,女墙上并没有可以抓牢的位置,加之互相推攘,许多人被挤得失去了平衡。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名曹军士兵从城墙上摔落,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其他士兵们心惊胆战,但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仍然争先恐后去攀爬。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曹军士兵从城墙上摔落,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心悸。 曹军将士们一个个心如死灰,他们知道,今日之战已是无路可逃,只能任由汉军宰割。 姜阳率领着汉军一路冲杀,一开始也被盾车阵堵住视线,他并未立即意识到张郃已经逃跑。 看着曹军突然崩溃的混乱场面,姜阳心中充满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着不断向前推进,曹军的呼喊声逐渐清晰起来,姜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郃已经弃军而逃。 他也看到了那些盾车,明白了张郃的目的。 “天杀的张郃,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恶事!”姜阳愤怒地大骂,他无法想象张郃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士卒。 姜阳深知,这场战斗对于曹军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们的主将已经逃跑,剩下的士兵只是徒劳地挣扎。 姜阳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去,告诉他们,投降不杀!” 亲兵们立即大喊起来: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巨大的喊声在战场上回荡,让张郃不禁回头张望。 此时,他已经逃到了城门的位置。 加上原本守城门的曹军,在他的身边,此时聚集了约六七百曹军。 “将士们,襄阳城此时已无法再守,我们只能冲出去,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不过,有将士提出了不同意见:“张将军,我们去跟大将军汇合吧。” 张郃摇了摇头,大义凛然道:“大将自有办法逃出城,我们从这里冲出去,为大将军引开追兵。 城外,还有大量汉军,出城之后,大家一定要紧随本将,方可活命。” 曹军纷纷表示听命。 张郃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