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昌海县县令让我们派人去他昌海县参会?” 通平县,县衙之上,名为潘德的县令颇为吃惊的听着衙役的汇报。 “他昌海县县令是不是喝多了?他令我们派人前往昌海县参会?” “他算哪根葱?” “他只是片区县令,顶天了就比我高半级。” “上面有事要我北方六县统筹调度时,他算半个上级,上面没有安排的时候,他凭什么命令我们?” “咋的?他想给自己升官?” 潘县令不屑的一挥手,示意衙役退下,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派人去昌海县听昌海县令的调度。 “老爷,这信要不你还是自己看一眼吧,我觉得可能我们还是需要派人去一趟。” 衙役说着就把信递到了潘德县令手上。 见自己衙役这么说,潘德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他对这个送信的衙役很了解,平时他就是个聪明人,不会随便说话,他让自己还是派一个人去,那就说明信里有一些特殊的内容。 潘德拿起信件读了起来。 原本还稀松平常的潘德,随着信件阅读的深入,脸上的表情开始不断惊恐起来。 “全知教勾结倭寇冲杀议政皇孙朱怡焕大院,皇孙大怒,已查封昌海县教会,关押主教,现令北方其余五县派人商讨教会清查事宜。” 潘德县令放下信件,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全知教?勾结倭寇?冲杀皇孙大院?” “他们疯了?” 潘县令问向自家衙役:“信中所说可属实?” 衙役点头,信中所说属实,前些日子,昌海县教会接引员威胁皇孙朱怡焕,说他有灾劫,让皇孙入教。 之后两天倭寇登陆冲杀皇孙大院。 还好皇孙朱怡焕家丁众多联手制服了倭寇,不然说不准皇孙就死在了倭寇刀下。 衙役的汇报听的潘德县令冷汗直流:“怎么可能?教会怎么会干这种事,一直以来,教会都尽力不去招惹皇家,就连从京都外放的没有一点实权的皇室子弟他们都不招惹,教会怎么会去勾结倭寇冲杀议政皇孙大院?” 衙役答道:“据说是因为,皇孙朱怡焕当时并未表明身份,昌海县教会误以为皇孙是商人,想要其入教。” 潘德听完靠在椅子上:“这倒像教会的风格,他们确实热衷于拉商户和官员入教。” 潘德看了看手上的信封摇了摇头:“惹到了议政皇孙,和惹到了皇上有什么区别?” “还好本县令没入教......” 潘县令说完,衙役却小声说道:“爷,虽然你没入教,但整个通平县都知道你与主教关系良好,这事传出去......” 潘县令一听此话敲桌喊道:“胡说八道,什么叫我与主教关系良好,但凡在我通平县内子民,老爷我都关系良好,这是我的职责。” “事实上老爷我早就看教会不顺眼了,成天拉拢乡绅,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来人啊!” 潘县令顺势喊道。 “小的在。” 衙役上前。 “上面密信,教会有人勾结倭寇意图谋反,你们先去把教会给我封咯,一干人等全部关入大牢,等老爷我从昌海县回来后,再发落。” 潘县令迅速完成与教会的切割,他本身就与教会搅的不深,只是时不时收一些教会的孝敬,如今皇孙大怒,教会的人一个都别想跑,他先把人控制住,这样就可以只审与自己无关的内容。 免得落到皇孙手上,把自己牵连进去。 面对高县令的信件,通平县很快作出了回应,潘德县令也很乐意配合,甚至会亲自前往昌海县。 但与此同时,在与百顺接界的边境县“春吉县”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春吉县边境,边防大营,昌海边防总军“孙则安”正反复阅读着信件。 在他身前正跪着瑟瑟发抖的春吉县令。 “孙将军,你可得救救我,朱怡焕这是铁了心要动教会,他这一动我必死无疑。” 孙则安放下信件,看着眼前的县令。 “孙某有一事好奇,为何皇孙朱怡焕动教会,你必死无疑呢?” 春吉县令埋着头颤颤巍巍说道:“孙将军,这事......这事你不是知道吗。” “春吉县教会的主教,就是我吴欣仁啊......” “哈哈哈哈。”孙将军放声大笑。 “不止如此,北方六县与倭寇勾结的两个县令中,就有你吴县令。” “你可真行啊吴县令,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这下好了吧,教会和倭寇全都惹到了这个朱怡焕。” 吴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孙将军,别说笑了,吴某真的求你救救我。” “只要度过今日难关,春吉县全听孙将军的。” 孙则安一听这话放声嘲笑道:“就是现在,春吉县也是听我的啊,有区别吗?” “孙将军!” 吴县令说道:“近日来,边防军将领不断遇害之事吴某也有所耳闻。” “我的衙役也已发现了一些线索。” “如果孙将军帮我渡过难关,我定将线索交给孙将军。” “你说什么?” 孙则安大惊。 近日来,昌海边防军不断有人离奇死亡,死的还都是不高不低的中层将领,孙则安已派人秘密查询此事,可一直没有线索。 孙则安只知道,在贼人最后一次袭击时,被官兵发现,一箭射中后背,血流不止,伤口肯定不浅。 “你居然知道我军营的事?” 孙则安抽刀起身缓缓来到吴欣仁面前。 “军营之中也有教徒,作为主教略知一二。” 孙则安将刀放在吴欣仁的脖子上:“我看朝廷也确实应该清理教会了,居然连军队的人都敢动?” 吴欣仁闭着眼睛不说话,等待着孙则安的审判。 哪知片刻后,孙则安笑道:“吴县令啊,你是真窝囊,你看看别的教会,哪个主教不是耀武扬威,神气万分,不像你,一个主教当的还不如个屁,就你这窝囊样子别把全知教的名声毁了。” “全知教怎么就选了你当主教?” 吴县令后悔道:“我也不想啊,当初上了教会的当,帮他们建立教会招募教徒,结果一点支持都不给我,前些日子他们还派人说,会安排个洋人接替我主教的位置,我就是帮他们打工的。” “要是他们早点来接替就好了,这次我也能跑。” 看着吴县令的样子,孙则安说道:“我能帮你。” “真的?” “但你要先告诉我,贼人的线索。” “先告诉你?”吴县令犹豫道。 见吴县令犹豫,孙则安坐回椅子上:“你没得选,毕竟无论倭寇还是教会,都与我无关。” 吴县令咬咬牙:“我们发现,贼人并非本地人,他离开春吉县后一路逃到了昌海,且在军营官兵被杀前,贼人便已经出现过昌海县,我们怀疑贼人是昌海人。” “又是昌海?”孙则安说道。 “孙将军,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得帮我啊。” 孙将军笑道:“你这点事还不好解决吗?” “你的教会又没洋人,全是大明子民,这些人又没犯法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能随便乱来。” “更何况议政皇孙怎么了?他也没权调动你。” “听他的调动是于情,不听他的调动是于理。” “你给皇孙朱怡照上书,就说朱怡焕公报私仇扰乱的北方六县官员苦不堪言,并滥杀无辜以泄私愤。” “这份奏报很快便会呈报给皇上。” 吴县令听着点了点头:“可是......” “这一套流程下来,恐怕朱怡焕早就盯上我了,要是还不等朱怡照那边做出反应,我就被抓了......” 孙则安笑道:“抓?他拿什么抓?” “最近百顺蠢蠢欲动,我边防大军进驻春吉县,任何人没有命令都休得在县城动武。” “他难道真带几个衙役就想来春吉抓人?” 孙则安笑了笑:“朱怡焕,我听过他不少故事,也就是他撞上了大运今年当了一个议政皇孙,朝堂都没上几天就被外放做闲职。” “这样的议政皇孙,有什么好怕的?” “扛一扛,你就会发现,他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