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吾妻,见信如晤。” “你夫君我在昌海县开了个商铺,奈何手下的人老实憨厚,当不得店铺的家。” “遂请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高盈盈女士,前来救火,速来速来。” “你的夫,朱怡焕。” 通平县郊外,高盈盈看着手中这狗屁不通的信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前些日子,正在高家店铺忙碌的高盈盈忽然接到了远在昌海县的朱怡焕的来信。 高盈盈本以为这信是新婚夫妻之间你侬我侬表达情意的普通信件。 没想到拆开后里面居然是朱怡焕邀请自己去帮忙打理店铺的内容。 这封信对于高盈盈的杀伤力要远大于作为丈夫情意绵绵的话语。 特别是信里的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话从自己夫君的口里说出来的意义要比任何人说出来都大。 收到信件的高盈盈二话不说边差人准备马车边收拾行李要赶往昌海县。 见高盈盈要赶往昌海县,可把高家老爷高牧然急坏了。 “你一个女孩子,就这么长途跋涉的赶往昌海县,这事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面对父亲的质问,高盈盈呵呵一笑:“爹,我又不傻。” 接着高盈盈指了指自己准备的车队,连着家丁雇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阵仗,一般劫匪确实也不会动手。 高牧然是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搞事业这种事,她是不可能放弃的,没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出发前,高盈盈在自己车队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麻”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但信里,朱怡焕要求她写上,说是能保平安。 再一次读完信的高盈盈,将信塞进了怀里。 “天工所......” 高盈盈喃喃道。 这是信里朱怡焕提到的商铺,朱怡焕在信里说,这些日子天工所造出了不少好玩意儿,在昌海县的市场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但随着天工所的体量变大,所里的伙计们已经开始招架不住,朱怡焕在其中反复提到因为自己很忙,不能一直在店里盯着,而很多交代过的事情他们都做不好。 所以这一次高盈盈要做的主要就是帮朱怡焕盯着这些下人,按照朱怡焕的交代打理店铺。 这事很简单,甚至高盈盈还有很多实际的经验可以帮到天工所。 高盈盈靠在马车里痴痴想着自己这个夫君给他交办的事项,这是第一次除了自己父亲以外有人如此信任她,高盈盈暗自发誓一定要把天工所做大。 “打......打劫!” 思索间,高盈盈听见马车外有人喊道。 高盈盈小心拉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只见自家的马车车队正被团团围住,一个断指的劫匪正高声喊道: “钱、货、女人,仔仔细细的搜。” 随着匪首的话音刚落,劫匪们便纷纷抽出了砍刀开始向车队走来。 高盈盈这边,家丁们也抽出了刀刃,但终究没敢还手,匪徒们还是轻松走到了马车前。 匪徒掀开马车门帘向里看去。 “大......大哥!” “赚了!赚了!” “美人!大大的美人啊!” 看见高盈盈的匪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美人?” 匪首听见颇为兴奋。 “妈的,终于不是和尚车队了。” 说着便招呼匪徒们动手劫掠。 家丁们这次见状,也不再退让,他们知道,如果真让匪徒把高家小姐劫走,自己也没什么活路可走。 就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丛林间响起了麻匪悠长又急促的哨音 ...... “你是说,在昌海县,有一个叫天工所的店铺在卖我们当初从科研院带出来的东西?” 花魁楼顶层,奇货居的老板听着下人的汇报。 “爷,是的,昌海县赛仙楼来信,他们那里新开了一家名为天工所的店铺,在销售香皂、香水、油灯、火柴等物件。” “其中很多物件是奇货居明令禁止生产的。” 听着这个消息的老者眉头微皱:“天工所,老皇帝建立的新研究所。” “原本以为,这又是他在瞎折腾他那个早已是空壳的科研院。” “没想到一转眼,天工所在昌海县卖起了货。” “朱怡焕负责新研究所,他前往昌海县不搞研究搞起了卖货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思索着。 “天工所在昌海县除了卖货,还干了什么?” “有没有拿出新东西出来?有没有改良新东西出来?” 下人回答:“爷,都没有,赛仙楼的人细细看过,全是老物件,用的应该是科研院的旧图纸。” 老者点点头:“也就是说,朱怡焕的重心在做生意?” 老者想到这里冷笑一下:“朱怡焕这小子恐怕也打听过奇货居的历史了,他对我怀恨在心,但又奈何不了我,现在想走奇货居的老路来和我打擂台?” “呵呵呵呵。” 老者放声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已经很久没人敢和我打擂台了。” “卖点火柴,卖点香皂能赚几个钱?” “有人口交易赚钱吗?” “有卖仙叶赚钱吗?” “有卖资源赚钱吗?” “我奇货居的生意早已做出了大明,在那些措尔小国,奇货居就是朝廷,朝廷就是奇货居。” “朱怡焕现在才想和我打擂台?” “这世上恐怕还没人有这种本事。” 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除非他和老皇帝一样,是穿越者。” 接着老者脸色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朱怡焕还算有资格和我玩一玩。” 说完老者很快又恢复了表情:“但这不可能。” “穿越者......” 老者低声自语:“世间仅有一人而已。” 老者抬了抬手,下人见状连忙扶起坐在椅子上的他。 在下人的搀扶下老者渐渐走到了顶层的阳台,他睥睨着奇货居下繁华的夜市缓缓说道: “让赛仙楼放货,放最好的货,先给天工所一个小警告,让他们的货成为市场上的下品,但价格要比他们便宜。” 下人说道:“爷,天工所后面是议政皇孙,打价格战应该没有意义吧?他们不缺钱。” 老者哈哈笑道:“老皇帝有些话说的真对啊。” “历史的局限性。” “我们这些人受制于时代,眼界总归是比不过后来者的。” 老者对下人说道:“质量比他们好,价格比他们低,不是为了打价格战,而是为了让他们卖不出去货。” “他们是不缺钱,但是货一直卖不出去,他们就永远处于起步状态,小打小闹永远成不了气候,天工所就终究只是昌海县的小店铺而已。” 下人听完点点头:“是,我明白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