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怎么阻止我爹造反!急!

第252章 赌局已定,该清账了!

   你若为天下之君,何以待尔父?   你若为天下之君,何以待尔叔?   这两个问题。   其实在李象看来,李世民不应该来问自己,而应该去问承乾植物,去问魏王李泰,去问废王李治、吴王李恪,以及他那些个基本上不怎么知名的一众儿子们。   比如承乾植物,首先得看他有没有和他爷爷一样,喜欢划船的爱好。   比如李肥四、咖啡鸡、黑皮野猪,得看彼时的他们几个会不会安分守己,如果铁了心的搞事,作为贤侄,李象自会贴心的送他们去地下向二凤报道。   此刻,李象直视着天子李世民的眼眸,他能感觉的出来,李世民这一次问他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试探,亦不是在考量,而是真的在发问,真的在担心。   作为一个垂垂暮年的老天子,作为一个病痛缠身的老天子,当下的李世民自是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用‘每况愈下’、‘日落西山’、‘风烛残年’等成语来形容现在的天子李世民,可谓是丝毫不为过。   他自己心中很清楚,就自己现在的这幅身子,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毕竟年轻的时候这些病痛都治不了,更何遑现在老了。   数一数岁月,自己已经活不了几年了,指不定在哪年哪天哪个不知名的夜晚,随着大梦一场,便是不再醒来。   每念及至此,李世民恐惧的并非是死亡,而是心中放不下的,终究还是自己的那些个儿子们。   相反,他对于自己的一众女儿们,倒是并不担忧。   因为在这个时代,女人,不会触碰皇位传承。   (历史上的李世民和李治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他李二当年是怎么上位的,他是怎么物理强行把自己的亲兄弟给彻底绝后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之过程。   一代新皇上位,必然要将所有对自身皇位有威胁的存在,全数给抹除个干净。   “象儿,阿翁想听你的心里话,但说无妨。”   李世民握着李象的手,一番语重心长。   对此。   “皇祖父。”   说着,李象先是站直身躯,恭恭敬敬给李世民行礼,再才是继续回道。   “君道传承之事,孙儿万不敢僭越,亦不敢妄言。”   “大唐天下,国之储君,唯父王一人尔。”   “至于宗室王叔,乃天潢贵胄也,非孙儿所能人定。”   李象话音落。   李世民微微顿了顿,接着,笑了。   他虽然没有从李泰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却是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主。   他自是听的出来,李象在这个问题上故意虚与委蛇,但是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依旧是秉守那一颗沉稳之心,不向任何人透出心中之法,这才是真正的人主之姿,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   天子九五,万人之上,独立于峰顶寒巅,注定是一生孤寡之道,这才有了称孤道寡之说,世人言天子心,鬼神莫测。   “好,好,好——”   李世民不再继续问,而是站起身来,抬手轻拍了拍李象的肩膀。   这一刻,眼神中似乎是坚定了什么。   “一起用午膳吧。”   ………………………   当夜。   洛阳城,魏王府,魏王池畔的一座瑰丽雅阁之中。   昔年,天子宠幸魏王李泰,极尽恩赏,在洛阳‘并坊地’以赐魏王大宅,而且合并坊地后,李泰的大宅还占了‘东西尽一坊’之地,另有‘潴沼三百亩’,李泰于此处为池,池与洛河之间修建的堤岸,为后世人堪称‘都城之盛’的魏王池与魏王堤二景。   此时,在这瑰丽雅阁之中,满地都是被砸碎的器具,李泰独身一人站在这堆杂碎之中,一双眼眶发红,一张肥硕的肉联更是泛着红,整个人透着一股疯癫劲,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而在这瑰丽雅阁之外,昔日为魏王府长史的杜楚客、韦挺,以及好些个鸟党核心成员,都是静默站着、等着、候着,无人敢入内去打扰此刻发疯的肥鸟。   现下作为鸟党大树的房相已经选择‘罢了’,回家后就是闭门谢客,岑文本这位老资格亦是保持着沉默不语,下朝后人去哪了都不知道,而唐俭本就是被房玄龄拉进政事堂来充数的,这会既然房玄龄选择不玩了,他自是不会再去掺和。   唯有杜楚客和韦挺这两个,他们作为曾经的魏王府长史,和魏王李泰的关系太过亲近,就算是想瞥也撇不清,这辈子算是被彻底绑死在魏王李泰的这条船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有着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从杜楚客和韦挺等一众人中间穿行而过,大步迈入了雅阁之中。   杜楚客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却是被旁边的韦挺一把拉住。   “山宾,你我现在进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韦挺话音落,杜楚客眉头便是皱的更紧。   在此人进入雅阁的刹那,他们,心中都是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雅阁之内。   浑身上下都是酒气的李泰,当看清楚入阁之人的刹那,眼眸猛的一亮,快步迎了上去,喘着粗气,道:“陈国公,本王!本王终于等到你了——!”   陈国公,侯君集。   “殿下。”   面对李泰,侯君集微笑着,自信着,点了点头。   “请陈国公救我!”   李肥四紧紧攥着侯君集的手,待明日大宴之后,待天子宣诏之后,他的魏王党将彻底失势。   待到来年花开之际,他的魏王党或许将作鸟兽散,彼时他可就真的彻底成了无毛之鸟,彻底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机。   “依臣看来,以当下之朝局。”   “他日秦王若上位九五,等待殿下的,恐唯有前朝隐太子之路。”   言语至此,李泰咯噔面色大变。   而侯君集眼中则是有着戾色乍起。   自从今年初被贬之后,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一步步的从黔州烟瘴之地调回京畿之地,哪怕是到了现在,他的儿子依旧还在黔州吃土。   这一切,都是因为李象——!   从性格上来说,侯君集生来傲慢,可以说除了李世民,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当年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也是鼻孔朝天,一百个瞧不起。   这等傲慢之人,只要有丝毫能够扳本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故而在侯君集看来,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的魏王李泰,就是自己仅剩的机会。   现在的李泰和侯君集,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蝇营狗苟,一拍即合。   “那当如何?!”   李泰急声问道。   侯君集则是咧嘴一笑,道:“殿下,你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话音落,这阁中沉默了,足有半晌之后。   “陈国公可有把握?!”   李泰沉声道。   得魏王之言,侯君集咧嘴一笑,微微昂首,道:“殿下,当世天下之将,能勉强胜臣一筹者,唯李靖尔。”   “而当下,李靖在营州前境。”   “纵观朝中诸将,谁敢与我争锋?!”   “有臣襄助,殿下就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殿下颔首,接下来的一切,可尽数交由臣来打点。”   看着侯君集这自信的笑容,听着侯君集这魔性的声音,李泰那颗消沉忐忑的心,突然间有着小火苗疯狂窜起。   大丈夫在世,何不拼死一搏!   “好!好!好——!”   “本王的身家性命,一切的一切,就仰仗陈国公了——!”   说罢,李泰朝着侯君集来了个标准的鞠礼。   ……………………   天策府,桃花苑。   入了夜之后,天空小雪纷扬,伴着无关风月。   而在桃花苑之主屋中,从紫微宫归来之后的李象,坐在案前,正手执狼毫,于案上写着一些什么,不良帅张燕则是站在案前,详细的向秦王殿下汇报了今天下朝后百官的情况。   从张燕方才的汇报之中,得知房玄龄在今天下朝之后,便是对外宣布闭门谢客,余者鸟党的一众核心成员,跑的跑、散的散,其中一些实在是撇不清干系的,则是尽数汇聚在了魏王府。   这么看来,房玄龄这老阴比是决定收手了。   不过就现在之局面,房玄龄除了收手这么一条路之外,别无他法。   他是一个生性谨慎的人,就算是帮人夺嫡,也只会在天子允许的规则之上,而不会剑走偏锋,赌上三族的性命。   “李治怎么样了。”   李象随口问道。   宇文士及和李恪一心想把李治做成一根刺,扎入李世民的心间。   “回殿下,仅是受了点轻伤。”   “嗯,差人好生护着,暗中带回洛阳。”   在明面之上,在吴王李恪和宇文士及得到的消息来看,李治是死了,且遗体失踪了。   不过现在这个消息在官方渠道之上,还在往回传的途中,宫中天子还不知晓。   “把这个,命心腹之人,星夜送至营州,送至李靖手中。”   说着,李象抬手,将他刚写好的一道军令,递给张燕。   过完年之后,也就只剩下了两个来月的时间,待到春暖花开之际,便是三军出征之时。   东征高句丽之行,这一场灭国之战,要正式提上日程了。   “唯——”   张燕接过军令,行礼,退去。   待张燕离去,李象深吸了一口气,瞥了眼这窗外飘飞的雪子,在放空少许之后,起身往里屋走去,红袖已然是沐浴完毕,静待战起。   ……………………   贞观十七年,十二月三十,大年之日。   整个洛阳城,及目皆为喜庆,不过十二卫禁军却是高度警戒,各坊沿街都是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禁军,更有黄色大旗、各种仪仗遍布整个紫微宫。   而在乾阳殿之中,文武百官、宗室王公、外邦来使,皆是汇聚于此,按照礼官提前排好的席位,排班就列,不可有半分的礼制僭越。   这种大典之日,六部之中的礼部,便是成为了绝对的主导,任何官员都得奉行礼部的安排。   元正之礼,百官宗室与四夷万邦朝拜天子天可汗,乃是有着一整套一系列的繁琐礼仪。   第一步‘中严’,第二步‘外办’,第三步‘磕头’,第四步‘天子回礼’,第五步‘外臣送礼’,再最后便是礼毕,整套流程足足耗时三四个时辰,真是能把人腿都给站废了,体力不怎么好的老头,当场就得被太医院抬走。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第三步‘磕头’的环节,李象作为当朝品阶最高的官员,位列三公之上的检校天策上将,是由他率领文武百官领磕。   而第五步‘送礼’也很是有趣,在这个环节之中,各州刺史以及藩属外邦要给天子上贡,结束之后,户部尚书将首先站出来表示,各州贡品我收走了,接着礼部尚书也要站出来表示,各藩属国的贡品我收走了,然后天子象征性的来一句‘制曰可’。   毕竟,至高无上的天子,怎么可能收礼?!   而就在这一切繁琐的程序都全部走完之后,在那设下御帐、九五大位之上,今日罕见身穿一身庄重金龙衮袍、头戴帝冕的天子李世民,目光落在殿中最前方、身披紫金冕袍的秦王李象之身。   只见,天子微微一笑,道:“宣诏——”   天子一语话音落。   殿中之文武诸臣,无不是听的心头一愣。   尤其是那些从外地来的三百六十州刺史都督和诸多宗室王公贵族、外邦使臣国王等等,一个个都是感到很惊异,往年流程在进行到这个阶段,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宣布结束了,各自出宫准备,等晚上的天子赐宴就行了,怎么今年还多了个宣诏这样的节目。   顷刻间,殿中的萧瑀、狄孝绪、杨师道、孙伏伽、马周,以及六科的一众象党给事中们,还有今年新晋的那上百位新科进士们,以及成百上千的象党们,都是屏住了呼吸,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老大的光辉降临。   而房玄龄、李泰、岑文本等一众鸟党,都是垂下了黯淡无光的眸子。   既然赌局之胜负已定。   作为裁决荷官的二凤,该是到清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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