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毫无诚意。 见司锦不依不饶,钱橙立马用双腿夹着她的腰双手环着她的肩,整个人几乎贴在司锦怀里,死活不肯下来,缓着气说,“笑,笑的肚子疼。” 摸到她眼尾眼泪都出来了,司锦这才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护着她的头放过她。 两人闹了一通筋疲力尽,于是选择睡个回笼觉。 睡前司锦跟钱橙说,“我娘早上起不来,所以府里没有早起请安的规矩,大嫂嫁进来多年,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你实在想去,巳时饭后可以去她那儿坐坐。” 钱橙头回听说这么随性的婆母,脸上露出新奇之色,“府里除了不请安,还有没有别的规矩?” 司锦手臂搭在钱橙小腹上,脑袋靠在她颈窝边,声音近在咫尺,“还有一条。” 钱橙竖起耳朵听。 司锦亲她耳垂,嗓音低低的威胁,“下次再早起,我就先吃你,再吃饭。” 钱橙被吓得往被窝里一缩,选择倒头就睡。 两人刚才在床上你逃我捉闹了一通,床四角的金铃声断断续续或急或缓响着就没彻底停下来过。 守夜的丫鬟听着这动静,便侯在外头等着两人结束叫热水。 丫鬟们从天没亮等到了天大亮,屋里都没那个意思,心里不由纳闷。 这么激烈,都没出汗? 她们犹豫了一下,最后推出一个丫鬟往里问,“少爷少夫人,要送热水吗?” 外头以为两人扔了裤子大战三百回合,其实两人玩的是猫捉老鼠单纯至极。 司锦醒了就没睡着,听到了外头的轻微动静,手往钱橙身上摸了一把。 钱橙往她怀里躲。 司锦收回手,“不要了。” 天冷,闹了一出钱橙身上都没出汗。 可能听到她说话了,钱橙含糊开口,“…要热水。” 司锦没听清,凑近了听,“嗯?” 钱橙这会儿困劲已经上来了,一听说不要请安脑子里的弦跟着放松,眼皮子合上人就睡着了。 现在迷迷糊糊听到‘叫热水’三个字,脑子想都没想,拉着司锦的手腕搭在自己那里。 司锦手伸进去摸了一把,钱橙缩着腿侧身窝在她怀里。 司锦偏头朝外,“……还是送吧。” 没出汗,但是耍她的时候钱橙自己动意了,所以有水。 司锦垂眸亲钱橙额头,凤眸中笑意无声流淌。笨橙子。 第17章 见钱橙似乎对请安有执念,司锦准备吃罢早饭陪她一起去母亲那里坐坐。 也不是钱橙多勤快多孝顺,实在是不去她心不安。 有司锦陪着最好,毕竟司母不是自己的亲娘,钱橙单独过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司锦在场的话气氛些许没那么尴尬。 “你也去啊,”钱橙的语气一下子欣喜起来,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她又收敛起鲜活的表情,摆出得体端庄的模样,“那走这么远,你会不会累?” 司府是三进三出的宅子,面积大不说,庭院里面更是假山池塘凉亭都有,光是从锦院一条线走过去都要半炷香时间,更何况七拐八绕的。 昨天过去敬茶的时候,钱橙就都走累了,可那时心里忐忑紧张便把路程远的事情忽略掉。 如果不是刚嫁进来不请安不安心,钱橙巴不得窝在锦院里一辈子不出去呢。 再说了,就算日后真的不用常常去请安,这话也得由司母亲口说出来才行。 钱橙夹着尾巴低头做人谨慎小心惯了,没有婆母点头,她的心放不下来。 司锦正在慢条斯理地擦着脸,听到这话不由握着热毛巾,撩起眼皮看过来。 她说呢。 “……”钱橙对上她的脸,忽然就想起昨晚的床事,顿时老老实实闭紧嘴巴别开目光等着吃饭。 司锦虽病着,可体力却比她好很多。 钱橙目光落在空桌上,脑子里不由想起别的。 司锦到底是什么病呢。 在这之前,钱橙哪怕闻到司锦身上的药味都去细没想过她生了什么病,或者下意识不让自己去想。她这样的身份少知少错,何必多问。 不过钱橙回忆了一下,好像外头对司锦的病也没有准确描述。 只说司家五少爷自幼体弱,有术士断言她活不过双十,加上这两年司锦深居简出,旁人都在猜测司锦是不是身体越发不好了。 正因为有这个猜测,司锦娶妻才被众人传成“娶妻冲喜”。 其实抛开别的不说,司锦今年已经十八,按着正常年龄来算,寻常这个年纪的男子也该成亲了。 已经十八了…… 钱橙手指不自觉捻在一起,余光朝后看,司锦猫咪洗脸一般,拿着热毛巾擦脸的动作优雅专注。 可能因为司锦是女儿身怕人发现,所以除了信得过的周黄以外,从不让屋里的丫鬟贴身伺候,洗脸洗澡都自己来。 跟她这个司府的五少爷比起来,钱橙这个嫁过来的小门小户的庶女就太懒惰了,没人伺候时她什么都能做,可有人伺候的时候,她脸都不想自己洗。 现在司锦好好的站着她才能享受这些伺候,若是术士断言是真的,日后司锦没了…… 钱橙心尖没来由的一阵闷疼,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呼吸都顿住了。 钱橙不是个怕吃苦的人,也不贪图享受,这阵心疼不是因为她担心将来没人伺候,而是怕司锦真的…… 别想别想。 钱橙眸光闪烁着不让自己往深处想,心里宽慰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素来乐观,周身气息只低落了一瞬,等丫鬟们捧着菜碟过来的时候,钱橙已经深呼吸,打起精神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