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出兵襄阳
源源不断的有百姓从襄樊地区迁徙到江陵,刘备亲自出迎安顿好百姓。新野百姓再次见到皇叔,不禁热泪盈眶。 “皇叔!皇叔!”他们激动地呐喊着,仿佛在他乡遇到故知。 刘备没有让新野百姓失望,他上前和百姓沟通、交流,嘘寒问暖。陈到带着侍卫,分配着干粮,其中便包括煮熟的芋头。 很多百姓都是第一次吃到芋头,独特的口感让他们心生无尽的感慨。虽然远离了家乡,但是他们又重新找到了归宿。 “每个人拿三个芋头,不要多拿,多余的留给后面的百姓。既然你们到了江陵,便没有继续挨饿的道理,官府会每天提供粮食。只要我还在一天,粮食便不会断。”刘备郑重地承诺道。 百姓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听着熟悉的声音,缓缓擦拭着眼泪。他们饱受迁徙之苦,终于争取到了稳定的生活。他们永远相信皇叔,永远相信汉室。 刘琦同样在分派粮食,只是他的人气没有想象中那么高。百姓们一窝蜂涌向皇叔,根本不像是挨饿的样子。仿佛存在着这么一个人,懂得他们的苦难,为他们考虑。 “多谢刘琦公子!多谢刘琦公子!”百姓们纷纷跪下施礼,将刘琦从思绪中拉扯回来。 “诸位父老乡亲,使不得,使不得啊。”刘琦搀扶起长者,心里有种莫名的感慨,原来做好事能获得这样的快感。明明他没做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施舍一点。 汉室终究还是亏欠百姓太多,以至于神州鼎沸,百姓流离失所。刘琦以袖掩面,和百姓一起痛哭流涕,宣泄着心中压抑的情绪。总有一天,天下会恢复到太平模样。 光是赈灾,无法挽回荆州的局势。刘备和刘琦一直关注着襄樊的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出兵的时候。忽然一阵马蹄声呼啸,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涌上二人心头。 “刘牧病逝,襄阳发丧!”信使沉声汇报道。 刘琦脑海中“嗡”地一下震颤,双眸无神地望向北方,一行热泪滚滚地落下。为了战局考虑,他一直屯兵江陵,等待时机。 这个时机是什么,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刘琦无颜面对父亲,也不敢和父亲对峙。荆州目前的局面,或许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 刘琦心中的愧疚,在一天天地生根发芽,不断地壮大,如今终于遭受反噬了。他痛苦地难以呼吸,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一般。 扑通一声,刘琦栽倒在地,引发百姓和侍卫的惶恐。他们喊着刘琦的名字,试图唤醒刘琦,只可惜刘琦什么都听不到了。 刘备赶紧将刘琦护送回城,途中找来大夫诊治。在听到大夫说刘琦没有大碍后,刘备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马车上,刘备焦躁不安地踱步,神态复杂道:“景升兄还是去了,我没能好好送他一程。” 不管战争如何地残酷,刘备始终都记得刘表的恩情。当年他一无所有,投奔荆州而来,刘表慷慨地接纳。 虽然刘表有自己的小心思,任命刘备为抵抗曹操的北藩,但刨根追底,刘表没有亏待刘备,他非常认可刘备的价值。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刘备能在荆州站稳脚跟,遇到赖氏父子重新开创大业,正是因为得到刘表的收留。他答应刘表,会为刘琦、刘琮打造一个新的容身之地,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主公,出兵襄樊的时机已至,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徐庶将思绪转移到战略上来。 “元直说得对,曹军正在攻打樊城,单凭江东之力,很难抗衡四十万曹军,我们必须做好增援的准备。”刘备坚定道。 等到刘琦悠悠醒来,刘备已做好作战的安排。关羽率领先锋西进攻打夷陵,后至襄阳和刘备会合。关羽连夜领军出发,而刘备还在江陵等待刘琦苏醒。 刘琦身体衰弱,刘备试图劝说他在江陵修养,结果被刘琦一口回绝。他必须亲自到襄阳看一看,为父亲送行。 “皇叔,琦不孝,琦不孝啊!”刘琦涕泗纵横,心碎了一遍又一遍。 刘备抱着刘琦,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天下之争向来残酷,没有任何人情味可言。刘备甚至产生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为了天下,为了汉室,一步步沦丧,真的值得吗? “忠孝两难全,请刘琦公子节哀。”徐庶抱拳道。 说起忠孝,徐庶心中感慨万分。现在还能侍奉在母亲和皇叔身边,他已经非常知足了。未来的成就如何,尚且排在其次。 “请公子节哀!”众人齐声施礼道。 刘琦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之时。他收敛情绪,振作起来道:“皇叔,我们出发吧。即使付出一切作为代价,也要阻止曹操南下!” 刘备点了点头,点齐六万兵马向襄樊地区进军。他们重新焕发斗志,以阻挡曹军作为战略目标。 赖雄南下等候,和刘备会师于宜城。刘备远远望着,都能感受到一股亲近的气息,他淡笑着迎了上去,和赖雄相互问候几句。 “子云,现在襄樊的战况如何了?”刘备关切道。 “樊城之战愈演愈烈,江东在短短时间内,伤亡超过五千人。他们对曹军无能为力,似将一部分仇恨转移到我军身上了。这段时间我军都不敢北上,生怕惹出什么事端来。”赖雄无奈地吐槽道。 刘备一阵无语,说好的襄樊地区是江东规划中的地盘,他们自己不先死守,却争着抢着把责任推卸到盟友身上,这种思想谁能理解? 唇亡齿寒的道理,刘备军上下全都明白。可要白白为江东打工,实在没有必要。除非江东愿意把襄樊借给刘备军,他们负责派兵死守差不多,怎料孙权又舍不得襄樊。 “他们损失惨重,有怨气是应该的。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理会江东。”刘备理解道。 赖雄将近来的状况,都汇报了一遍。刘备眺望着襄阳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