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神色松弛,举止随性,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出皇上已经动了怒,莫不是他真的把这当自己家了? 虽说皇上让他们随意些,但是他们都能听出来这是客套话,要说他听不出来,宋漫第一个不信。 这场宫宴刚刚开始,气氛就被引得有些紧张。 萧王本来就对这个书生不满,不由开口“司先生还真是真性情,听说是你告诉父皇,当日烽火台点狼烟的人是郡主?本王想问问,你当日是如何进的皇宫?” “教授皇子公主读书的乃是我师父,当日宫里有人带话,说师父少带了一本七言诗,特意让我送去,这才进得皇宫,萧王若是不信,可以翻阅当日出入宫的册案。”司徒复对答如流。 出入宫确实有人登记,这造不得假,稍微一查就能出现端倪,而司徒复正是知道这个,他所说的一字不假,只不过那名真正的书生早就被自己藏到了遥远的地方…… “本王也不是不信……”萧王见自己的问题就这样被堵了回来,脸色难看。 “本王就是好奇,先生是怎么看到郡主去的烽火台,毕竟那个时候逆贼已经掌控皇宫,烽火台是个偏远又没有人的地方,你是怎么在那里的?” 司徒复笑着说“郡主面对贼人都知道去躲命,我乃一介书生,自然也是去躲命。” 回答得滴水不漏。 月阳的心思本来就敏锐,察觉席间气氛不对,站了出来,朝楚明轩行了一礼“今日是父皇设的感谢宴,皇兄何必要纠结讨论这个呢?” 萧王斜了一眼司徒复,眼神忧郁,没有接话了。 这个书生怎么像他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宣弟呢? 楚佑宣是出了名的毒嘴,就连父皇也被他呛过。 月阳公主接着开口“月阳听闻当日宫变异常凶险,是宋将军府的小姐临危不惧,找到了烽火台,及时通知了黑甲骑才得以扭转局势。” “月阳实在佩服,宋小姐如此胆识和身手。” 月阳转头看向宋漫,眼底带着很纯粹的佩服,在颐和轩,宋漫救下她的一幕日日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出手利落,张扬矜贵,似是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 “月阳说得不错,宋将军府有女如此,是将军府之荣,也是我回陇之荣啊……”楚明轩笑道。 宋漫站起身“皇上,公主谬赞了,这是臣女作为回陇子民应该做的。” 说马屁话,谁不会呢? 宋漫的这一番话,说到楚明轩心里了,笑得合不拢嘴的。 “说的好。”司徒复接过话“像郡主这样知道烽火台妙用的年轻人不多了,不知郡主深居闺阁,是怎么知道烽火台的?” 面对着司徒复的提问,宋漫也自有准备“在家中闲来无事,看过我爷爷的兵书,略有了解。” 司徒复勾唇一笑“也是,宋小姐是宋烈将军的孙女,自然也是继承了宋家精忠豪气之志。” 宋漫听到他的夸奖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有一种被挖陷阱的感觉呢? “不错。”萧王难得赞同,眼带满意,上下打量,眼里透着精光“如今又被封为郡主,身份高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郡主在将军府耳濡目染,我想应该是熟读兵法,宋老将军在沙场叱咤杀敌无数,领军作战数十载,常年镇关守城,鲜少回家,算是在边境过了半生,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却仰慕宋老将军已久。听闻宋小姐是宋老将军的最宠爱的孙女。” “书生在此有一疑问,倒是很想听郡主讨教一二。还请皇上准予。” 楚明轩一听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宋漫心里却莫名一滞。 来者不善。 “谢皇上。” 转而对宋漫提问“我想问问郡主对这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司徒复长篇大论一番果然是在挖坑。 当着回陇皇上的面,讨论天下之势?这不是在挖坑是在干什么? 司徒复毫不避讳,当着众人抛出这个问题,宋漫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司徒复故作求知状,嘴角却轻轻扬起。 他倒很想看看她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我一介女流能对天下大势有什么看法?”一边说着一边朝司徒复飞眼刀子。 司徒复恍若未闻“宋小姐将门虎女,在皇后花园以一己之力救下整个朝廷的官眷,我作为宋小姐的崇拜者,只是想听听宋小姐的见解而已。” “宋小姐,不会不同意吧?” 宋漫大刀阔斧地救下官眷公子,在京耀城中已经不是秘密。 如果不是皇上在场,宋漫简直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这么针对她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有什么结怨,可是在宋漫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书生的讯息。 认都不认识,又谈何结怨? 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楚明轩微不可察地皱眉。 宋漫还在斟酌,司徒复的堵她的话又来了“宋小姐想说什么大胆出声即可,毕竟皇上刚刚也言明了我们可以但说无妨。” 又拿皇上压她? 面对司徒复的步步紧逼,宋漫狠狠剜了他一眼,先是朝楚明轩行礼“皇上,接下来的言论纯属我个人见解,还请不要迁怒。” 这针预防针打的,楚明轩怎么可能会拒绝。 “你大方讲就是,朕权当听个戏言。” 宋漫坐定,沉思道“天下大势都逃不过‘分分合合’的趋势,我想问问司先生,你认为什么才是天下之势?” 司徒复摇着扇子“自然是政权的兴衰,天下情形的走势。” “不错。”宋漫倒了一杯酒,不急不缓“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二十五年前的大霁?” 敢当着楚明轩的面说当年的大霁!? 不要命了? 萧王身后的陆礼心里咯噔了一下,余光立马看向司徒复。 司徒复面不改色一脸淡定,除了握杯的手微微有些收紧。 龙椅上的楚明轩眼睛微微眯起,就连沉默不言的隼英也看了过来。 席间有些冷凝。 而宋漫却不知道原因,还在侃侃而谈。 宋漫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神色松弛,举止随性,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出皇上已经动了怒,莫不是他真的把这当自己家了? 虽说皇上让他们随意些,但是他们都能听出来这是客套话,要说他听不出来,宋漫第一个不信。 这场宫宴刚刚开始,气氛就被引得有些紧张。 萧王本来就对这个书生不满,不由开口“司先生还真是真性情,听说是你告诉父皇,当日烽火台点狼烟的人是郡主?本王想问问,你当日是如何进的皇宫?” “教授皇子公主读书的乃是我师父,当日宫里有人带话,说师父少带了一本七言诗,特意让我送去,这才进得皇宫,萧王若是不信,可以翻阅当日出入宫的册案。”司徒复对答如流。 出入宫确实有人登记,这造不得假,稍微一查就能出现端倪,而司徒复正是知道这个,他所说的一字不假,只不过那名真正的书生早就被自己藏到了遥远的地方…… “本王也不是不信……”萧王见自己的问题就这样被堵了回来,脸色难看。 “本王就是好奇,先生是怎么看到郡主去的烽火台,毕竟那个时候逆贼已经掌控皇宫,烽火台是个偏远又没有人的地方,你是怎么在那里的?” 司徒复笑着说“郡主面对贼人都知道去躲命,我乃一介书生,自然也是去躲命。” 回答得滴水不漏。 月阳的心思本来就敏锐,察觉席间气氛不对,站了出来,朝楚明轩行了一礼“今日是父皇设的感谢宴,皇兄何必要纠结讨论这个呢?” 萧王斜了一眼司徒复,眼神忧郁,没有接话了。 这个书生怎么像他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宣弟呢? 楚佑宣是出了名的毒嘴,就连父皇也被他呛过。 月阳公主接着开口“月阳听闻当日宫变异常凶险,是宋将军府的小姐临危不惧,找到了烽火台,及时通知了黑甲骑才得以扭转局势。” “月阳实在佩服,宋小姐如此胆识和身手。” 月阳转头看向宋漫,眼底带着很纯粹的佩服,在颐和轩,宋漫救下她的一幕日日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出手利落,张扬矜贵,似是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 “月阳说得不错,宋将军府有女如此,是将军府之荣,也是我回陇之荣啊……”楚明轩笑道。 宋漫站起身“皇上,公主谬赞了,这是臣女作为回陇子民应该做的。” 说马屁话,谁不会呢? 宋漫的这一番话,说到楚明轩心里了,笑得合不拢嘴的。 “说的好。”司徒复接过话“像郡主这样知道烽火台妙用的年轻人不多了,不知郡主深居闺阁,是怎么知道烽火台的?” 面对着司徒复的提问,宋漫也自有准备“在家中闲来无事,看过我爷爷的兵书,略有了解。” 司徒复勾唇一笑“也是,宋小姐是宋烈将军的孙女,自然也是继承了宋家精忠豪气之志。” 宋漫听到他的夸奖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有一种被挖陷阱的感觉呢? “不错。”萧王难得赞同,眼带满意,上下打量,眼里透着精光“如今又被封为郡主,身份高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郡主在将军府耳濡目染,我想应该是熟读兵法,宋老将军在沙场叱咤杀敌无数,领军作战数十载,常年镇关守城,鲜少回家,算是在边境过了半生,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却仰慕宋老将军已久。听闻宋小姐是宋老将军的最宠爱的孙女。” “书生在此有一疑问,倒是很想听郡主讨教一二。还请皇上准予。” 楚明轩一听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宋漫心里却莫名一滞。 来者不善。 “谢皇上。” 转而对宋漫提问“我想问问郡主对这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司徒复长篇大论一番果然是在挖坑。 当着回陇皇上的面,讨论天下之势?这不是在挖坑是在干什么? 司徒复毫不避讳,当着众人抛出这个问题,宋漫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司徒复故作求知状,嘴角却轻轻扬起。 他倒很想看看她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我一介女流能对天下大势有什么看法?”一边说着一边朝司徒复飞眼刀子。 司徒复恍若未闻“宋小姐将门虎女,在皇后花园以一己之力救下整个朝廷的官眷,我作为宋小姐的崇拜者,只是想听听宋小姐的见解而已。” “宋小姐,不会不同意吧?” 宋漫大刀阔斧地救下官眷公子,在京耀城中已经不是秘密。 如果不是皇上在场,宋漫简直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这么针对她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有什么结怨,可是在宋漫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书生的讯息。 认都不认识,又谈何结怨? 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楚明轩微不可察地皱眉。 宋漫还在斟酌,司徒复的堵她的话又来了“宋小姐想说什么大胆出声即可,毕竟皇上刚刚也言明了我们可以但说无妨。” 又拿皇上压她? 面对司徒复的步步紧逼,宋漫狠狠剜了他一眼,先是朝楚明轩行礼“皇上,接下来的言论纯属我个人见解,还请不要迁怒。” 这针预防针打的,楚明轩怎么可能会拒绝。 “你大方讲就是,朕权当听个戏言。” 宋漫坐定,沉思道“天下大势都逃不过‘分分合合’的趋势,我想问问司先生,你认为什么才是天下之势?” 司徒复摇着扇子“自然是政权的兴衰,天下情形的走势。” “不错。”宋漫倒了一杯酒,不急不缓“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二十五年前的大霁?” 敢当着楚明轩的面说当年的大霁!? 不要命了? 萧王身后的陆礼心里咯噔了一下,余光立马看向司徒复。 司徒复面不改色一脸淡定,除了握杯的手微微有些收紧。 龙椅上的楚明轩眼睛微微眯起,就连沉默不言的隼英也看了过来。 席间有些冷凝。 而宋漫却不知道原因,还在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