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母女求高嫁,马公子央酒席
身边仆妇抹泪哭诉道:“小姐,老爷将夫人赶回山上清修去,这是要和夫人生分了。” 常婉央起身道:“那怎么能行,母亲独自一人,怎么可好? 我去求父亲,不让母亲离开。” 常夫人拉着儿女不让她再去。 流泪道:“儿啊~大局已定,切莫再热闹你爹爹才是。” 常婉央跟着流泪道:“难道母亲让女儿看着您离开,姨娘搬进娘房间么?” 常夫人见女儿孝顺,让仆妇将门掩了,拉她坐下说话。 常夫人止泪道:“婉央,娘只不过去清修,不是和离你不必担心。为娘临走有几句话要交代我儿,你要记住。” 婉央伏伏在母亲腿边,哭着点头道:“母亲您说,女儿听着。” 常夫人道:“你父亲说我攀龙附凤,可他难道不是守着书院只做清谈。 他偏爱那书生气的梁山伯,却不想这乱世清谈常把朝廷都误了。母亲是陈郡谢家二等女使出身,要论世面怕是要比你父亲见得还要多。 那权贵勋爵人家,哪个只会读书?清谈之不是以增身价,交友手段罢了。 论仕途经济,难道还有人拿着书本充饥做粮食不成?人家自然是一手拿算盘一手握兵权,嘴里吃饱了说些老庄。 你父亲看不上的才是人家骨肉,你父亲推崇的不过是人家遮羞肚锦衣。 我这妇人都懂的道理,在你父亲这里竟然本末倒置。为此我们争执几十载。 在你的婚事上,若我儿是个无貌无才的,你嫁与梁山伯草草一生也是合适的。 可怜你是个女儿家,没有个亲兄弟帮扶,自能困在这后院高嫁良婿,才另有一番作为。 但凡你是个男子能够出得去,娘早就为你铺路让你自有一番道理。 你那庶弟不足十岁,等他长大,这书院自是他的,难道给你这个女儿不成。 母亲也不是不喜欢那梁山伯,只现在是勘验举官是九品制。你嫁给梁山伯他举了孝廉,在那氏族眼中和家里门房地位差不多。 等他熬出头,他早已小妾傍身,你也早就人老珠黄了。 母亲就问你想不想这一眼望道头的生活。” 常婉央听母亲这这这般说,细思极恐,默默得摇摇头。 常夫人见女儿同自己志向一样,安慰许多,痛心稍减。 握着女儿的手道:“儿若不想那般,便要抓住机会抓住人,切不可被情爱所累。” 常婉央想了想吐口道:“母亲,今日那马文才主动邀我明日去书院酒宴,女儿去还是不去?” 常母惊喜道:“当然要去,就在书院,有何不可。你已禀告过上亲,我也点头了,你自去身后有母亲顶着。” 常婉央怕父亲不允,低头迟疑。 常夫人看出女儿心事,又道:“你叫上梁山伯同去,你父亲自然不会再说。” 常婉央点头。 常夫人想女儿选了一条艰难的路,自己又不在身边,可怜自己女儿还小,忽得流下泪来。 再想女儿若真交给那身弱的梁山伯,她又实在怕他命不长久,留了女儿守上半生活寡。 心下做定打算,也不再犹豫,打算拼上性命也要给女儿挑一好人家。 眼泪一抹,警告女儿道:“母亲虽盼你高嫁,你也切莫做出什么失德的错事来。 我们是女人‘分寸’二字最重要。那马太守就算喜欢你,你也切莫太明显了。 人这一生,男人有男人的路要走,女人有女人的路要走。 谁也代替不了谁,年华易逝,把握机会啊~” 婉央狠狠点头,将母亲的话字字记在心间。 常夫人将那一衣服卷包收拾好,吩咐身边人先去山上庄子收拾停当,三天后自己就到。 她按着女儿在镜子面前坐下,为女儿解开头发,见女儿发浓及腰,黑色如缎。 再看女儿容颜娇嫩,心中颇为骄傲。她将女儿发丝拢在一处,脑后双手一绞堆在头顶。 镜中母女二人相视而笑。 常夫为女儿盘发髻道:“只要婉央得以高嫁,母亲自会回来。” 说罢,为女儿盘了一个素雅的平髻,常夫人将自己头上的白玉兰发簪簪在女儿头上。 扶着女儿双肩道:“这玉兰发簪是当时我家小姐送我的,是她的嫁妆,她希望我高嫁得意郎君。 今日我将发簪给你簪上,就像母亲时刻在你身边。母亲会将我身边的李阿娘在你身边。你有要事李阿娘自会报我。” 婉央想母亲都是为了自己,看镜中母亲年华老去,再想自己也有这么一日。 心中微寒。 再说祝英台独自驱步回藏经阁,小灵子见小姐只出去找梁山伯,怎么就紧张出去,败兴而归? 忙上前迎道:“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却像触了霉头?难道常夫子训斥小姐了。” 祝英台坐在席榻上闷闷的也不应答。 忽听得楼下乐福的声音:“祝英台祝公子可在?” 柳儿赶紧拿着男腔道:“谁啊~”说完下楼去接。 祝英台端坐好,见柳儿带着乐福上来。 乐福先行了常礼,恭敬道:“祝公子,我是马家文才公子身边的人。 马公子让我来传话,我家公子说‘祝公子要请我吃饭,明日便在书院的凉亭里摆席。让祝公子找同窗作陪,省得彼此面子上不好看。’ 祝英台自是疑惑,哪里有摆席面在凉亭的。 自己再不喜欢那马文才,可路上的救命之恩还要报答的。 本想闲下来邀上夫子正式一些,去城中酒肆点一桌上等酒席,以表谢意,给他一个大大的脸面。 怎么明日就在凉亭?” 她问那乐福道:“你家公子怎么就选在书院?为何不去酒肆?” 乐福唱个喏笑道:“小的怎能猜透公子心意?想必我家公子不要祝公子破费,才一切从简的。” 祝文文尬笑一声答复乐福一个“知道了,我自会安排。” 见乐福拱手走后,小灵子忙上前问小姐道:“小姐,那马公子是何意啊?” 祝文文思忖半天道:“我想或许是想让书院里的人都看看是他救了我。 还让我找人作陪,我看把整个学堂连同烧火道人全请了才合他的心意。” 小灵子有问:“小姐,那我们明日要准备酒席么?” 祝文文撇撇嘴角道:“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我是诚心想请他,若他要求在凉亭吃酒。我自然好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