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沈清澜坐在靠窗的位置,神情始终淡淡。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仿若仙子临世,清冷出尘。 秦飞盏望着她的侧脸,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她和小医仙……太像了。 思索下,他缓缓靠近,轻声笑道:“你我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灼热的气息扑到脸上,沈清澜想起鹿苑那次亲吻,顿时心口如小鹿乱撞,脸颊瞬而滚烫。 “我不觉得。” 沈清澜淡淡说了句,头也未回。 秦飞盏嘴角高高扬起,又往前凑了几分。 “我比较好奇,你对我成见那么深,为什么还要帮沈如山走这一趟?莫不是……在关心我?” “请你自重。” 沈清澜往角落里靠了靠,凝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诚然,我很不喜欢你,而你也无法与血衣候相较。可现在你是朝廷命官,奉圣上密令行事,是为大秦社稷和百姓。” “我虽为女儿身,却也清楚孰轻孰重。走这一趟,并非是因你秦飞盏,而是帮我兄长,是为大秦。” 她说得这般义正词严,秦飞盏却笑了起来。 “没想到沈姑娘居然是个有大格局的人。” 说着,他身子前倾,伸手环住了沈清澜的脖颈。 “你不承认关心我也 没关系,我倒是很期待你能早点嫁入侯府。” 说话间他勾起沈清澜的下巴,眼中星光闪烁。 “为了能让你早点发现我的好处,不如,我们今晚让这关系更进一步?” 沈清澜的脸“唰”的下更红了,眼里夹着愠色。 “秦飞盏,你无耻!” “说得好!那我就无耻给你看!” 秦飞盏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了那双娇艳欲滴的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沈清澜脑袋里嗡的声,有根弦彻底绷断了。 “你放……” 她奋力地挣扎着,话未说完却觉背上一紧,登时淹没在了一片香甜中,很快挣扎变作了轻微的喘息。 驾车的余素蒙嘴角抽搐,随手扯着帕子塞住了耳朵。 许久之后,秦飞盏松开沈清澜,瞧着她红如晚霞的脸颊,眼里漾着笑意。 沈清澜刚缓过气来,不等她发作,却见秦飞盏忽然伸手朝她腰间探去,而下一刻破空之声响起,两人已掠出马车,稳稳当当落在了林中。 “嚓!” 风声骤起,乱舞的林木中数道黑影如流星般朝马车所在掠来。 “阿素!” 秦飞盏疾喝一声,余素蒙已拔出佩剑,将凤翎护在身后。 来人速度之快如闪电,顷刻间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秦飞盏眼睛微眯,忽 然低头在沈清澜身上嗅了嗅,“你出城时遇到了谁?” 沈清澜愣神,突然脸色骤变,“柳荫?” “她?不可……” “咻!” 破空之声截断他的语声,林间寒芒疾射而来。 “躲开!” 秦飞盏疾喝一声,拽着沈清澜脚下一踮,毫不犹豫拔剑。 “你们是谁?!” 看几人围堵的方式,便知他们训练有素,但这路数绝对不是陈国的探子。 “本来以为小侯爷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这功夫倒不错。”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玄铁扇,遮住的半张脸上满是森寒。 “老朽奉命前来取小侯爷的命,这两位姑娘可以走了。” 躲在秦飞盏身后的沈清澜手拢在袖中,惊慌道:“你们是谁,胆敢劫杀朝廷命官!” 来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多有异色,“哦,这位便是英国公之女沈清澜?” “你认识我?” 沈清澜扫了眼他身后的人,忽然惊呼道:“你,你是薛曜!” 那人闻言,双眸迸射出寒意,“你……你怎么知道?” 秦飞盏也颇为疑惑,“你见过他?” 沈清澜拽紧他的衣袖,低声道:“三年前翠华山驻军中传出消息,此人与手下欺压百姓,被逐出了神 武军,而他当时回京受审时,我与堂兄因去大理寺有事,正巧见过他。” 原来如此。 那人冷笑了声,“没想到,沈姑娘居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说着,他手中折扇一扬,指向沈清澜。 “不错,我就是薛曜。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就不能怪我了。” “杀!” 他一声落下,黑衣人立刻朝他们扑了过来。 沈清澜忙挥袖去挡,却觉身侧一股强劲的气息袭来,而她双脚离地,人已朝后飘去。 眼前寒芒闪过,长剑挽出数朵剑花,眨眼间已有两人倒地。 “我的女人,谁敢碰,死!” 秦飞盏声音冷冽,长剑出,厮杀声起。 转瞬之间,黑影被挑起,血肉飞洒践踏成泥,血色如雨。 秦飞盏眼中没有任何温度,霎那间已将四人踹翻在地,随手抓住一人的额胳膊,长剑自他脖间扫过。 那人连升闷哼都没有,就已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秦飞盏长剑一挺,指向薛曜。 “我给你一次机会。” 薛曜冷笑,折扇翻转,数枚淬了毒的银针飞射而出。 “小侯爷未免太自大了,真以为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杀得了我们?” “是吗?” 秦飞盏笑得坦然,长剑舞得如同密不透风的网 ,将银针打落在地,人已飞射而出。 血光爆射,长剑破空之势猛烈! 嚓! 兵刃相撞,火花四溅! 眼前那人还未来得及回身,便见腰侧长剑悄无声息贴着他掠过,瞬间周身冰凉。 霎那间,黑衣人已毙七人! 林间幽黑,长剑扬起的寒光如同黑白无常的勾魂索。 此刻的秦飞盏衣白胜雪,明光玉润,在这幽冷的林木间浑身散发着迫人的阴冷。 众人心头怦怦跳着,薛曜更是满眼震惊。 纵然他们训练有素,杀人如麻,这一刻心中却多是恐惧。 明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会有这般本事? “你,你为何……” 秦飞盏微微外头,嘴角挑出若有若无的笑。 “真是一群蠢货,被人当成棋子还洋洋自得。” 薛曜心头震颤,紧紧握着玄铁扇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秦飞盏缓缓摇头,冷笑道:“你们来刺杀,总该先弄清我的底细。难道对方没告诉你,我在沧澜声名狼藉,就是因为特别能打架?” “哦,对了,我还在赤羽军中待过三年。” 薛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冷哼道:“一个逃兵,也敢冒充赤羽军。” 秦飞盏脸上笑意更浓,忽然问道:“三年前云州军饷失窃,是你们做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