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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昏倒

篱笆院里见南山 千谨na 2490 2024-09-05 19:57
   出了林记衣料铺,李竹提着伞,顺着檐角往客栈走。   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她还得再在客栈住上一夜。   回客栈续了房,把布料都放进屋里,李竹撑伞出门,穿过巷子,往粮铺走去。   粮食、油、盐,是南山村最缺也最难买的东西,依赖着货郎进山售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李竹想着先把这些吃喝紧要的买了,下回再添置其他的物件。   粮铺里左不过就是米、面、豆子、糠饼、红薯粉条一类,   米是白米,又分精米、糙米,精米一斤二十文,糙米一斤五文,白面则是二十二文一斤。   红薯粉条费水,可浮云镇下辖的村子红薯年年丰收,做出的红薯产物花样奇多,什么红薯菜丸子、红薯粉条、薯干、可油炸的薯片数不胜数。故而价钱也平常,一斤粉条只十文,足够吃半月。   在铺子里大致询问清楚价钱,李竹买了一斤精米、五斤糙米、五斤红薯粉条,还买了半斤白面,拢共是一百零六文。   李竹同那掌柜软磨硬泡,才让店主给自己少了三文钱。   瞧着店家把东西都包好,她付了十文定钱,嘱咐铺子里的伙计给她送到云来客栈柜台,就说二号房客人的,便大步出门往隔壁走去。   这粮食铺隔壁就是榨油坊, 踏进门就闻着一股浓郁的油香,举目望去,铺子里大大小小的瓦缸,都盖得严严实实,只有柜台上有个小罐子开了盖,定睛一瞧,清亮的菜籽油都能照见人影,比榨油坊对门的酒坊里的酒还透亮呢。   说是榨油坊,油却只有菜籽油,分小瓶或是大壶,小瓶二十文一瓶,省着点能吃半月,大壶六十文一壶,吃一个半月是足够的。   猪油铺子里却是没有的,时下的猪油都是自家熬得,也有在市集上售卖的,额外在铺子里做猪油,卖贵了客人不乐意,卖贱了店家心里不舒坦,还不如不卖。   油坊里除了油,就是油渣,油渣当然也有油,但颜色乌黑,除了卖给乡下养猪的村人,就只能赠给城外破庙的乞丐们。   李竹瞧了半晌,还是没买油渣,只要了一壶油,仍旧是付了十文定钱,麻烦店家给送到云来客栈,报二号房客人就成。   她打算着,回村后得修整房屋、种菜、开荒,一通忙活来,下回出山怎么也得两个月后,这些吃食花用俭省些,是足够的。   吃、穿都置办好,再买完用具,李竹这回出山要置办的东西就采买齐全了,也不耽误时间,她抬脚出了榨油坊的门,就往农具铺子赶。   铁器家伙什有紧要的就行,李竹身边只一把斧头,做了柴刀还做菜刀,实在是身兼多职,她还是得买专门的菜刀、柴刀,把已经有些磨损的斧头解救下来喘口气。   锄头也需要,但锄头把可以自己做。   还得买口小铁锅,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多养一只猫,也使不了那忒大的铁锅。   进农具铺子前,李竹悄悄躲在墙角使劲掏了半天,掏出一两银子,唉,还是得把银子花用了,她挎包里的铜板已经不够用了。   十六年都没花过这许多钱的李竹把银子捏在手心里,原来当家做主、精打细算的日子是这么焦虑却又畅快。   农具铺子这时候还挺冷清,与隔壁铁匠铺的火热截然不同,透过两间铺子合开的门望去,火星与捶打声交相呼应,还有躲雨的小儿躲在铺子门后偷偷看着铁匠干活。   李竹可不是闲来无事的垂髫小儿了,她挑柴刀跟锄头极快,柴刀的木把手是做成就装好的,铺子里按把数卖,一把就要三十文。   这还算便宜的,那锄头,与锄头把是分两份算价的,半个脚掌大的小锄头就得十文,正常用来开荒锄地的锄头一个三十五文,锄头把两文一根,若是不要,就自己拿回家做一个也成。   李竹说还要买小铁锅,农具铺子的老太太领着李竹穿过小门,往铁匠铺去,热火朝天的熔炉右边是一整面的铁器,铁锅、铁铲、剪刀、匕首……   “姑娘,你看这个大小的成不成?只要二十文。”老太太指着一个比李竹原来那个陶锅大一小圈的铁锅。   “取下来我看看吧。”   老太太把铁锅取下来,李竹拿着把手举起来向着光亮处仔细看着锅底,又敲敲,正装模作样思索如何砍价呢,一个浑身水气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走进门。   这人高大,步子也迈的大,三两步间差点就撞上李竹,却在瞧见对着他胸口的黑漆漆又泛光的锅底时生生止住了脚步。   李竹赶紧退到一边,也不知是不是退的动作太大,她身子有些摇晃,扶住墙后好了些,也就没当回事。   锅、柴刀与锄头挑好,还差一把菜刀,这铺子里的菜刀样式一样,价钱自然也一样,李竹随手拿了一把,跟着那老太太去付账,后头那个斗笠遮着脸的男人在跟铁匠交谈,李竹只隐约听见些什么“……那刀修补的如何…我明日来取…”,再有些什么她也想不起来了,因为下一刻,她已经毫无意识的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李竹倒地声响起的,还有白云惊恐的猫叫。   “姑娘!这是怎么了?!”老太太听见动静转过身,见脸色煞白的李竹倒在地上,她怀里的背篓里被摔倒出些东西,还有只黑猫蹲在她身边怎么都不动,赶忙把隔壁的铁匠-也就是她儿子喊过来。   “儿啊!快去找金大夫!这姑娘,这姑娘是不是没气了啊?”老太太手有些颤抖,又想伸手探探李竹的鼻息,却怎么也不敢伸过去。   那披着蓑衣的男人把蓑衣解下丢到门边,避免水珠落在李竹身上,蹲下伸手放在李竹鼻子下,还有气,“她只是昏过去了。”   “昏了?苍天保佑苍天保佑。”老太太扶着胸口嘴里喃喃,幸好不是死了,否则她这铺子也得关门大吉了,出了人命的铺子哪还做得下生意。   铺子门大敞着,除了用具就是柜台,并没有能让人躺着歇息的地方,老太太也不敢搬动李竹,万一她原本没事,自己挪动了就有事了呢?   连带着,那给李竹探鼻息的男人想搬动李竹,也被老太太制止,“后生,等等吧,金大夫很快就来了,你若是动手挪动这姑娘,将来有什么事可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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