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同志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这些？”　　 “因为他们不知道。”和慧关上了书房的门，坐到了姜峰身边，“我知道的这些消息是因为我接触到了，如果我接触不到，我什么都不会知道。哥可能会因为雷副厅瞒着陈彦龙的死而生气，但我可以告诉你，陈彦龙没办法死，在雷副厅弄清楚陈彦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之前，陈彦龙绝不能死，肇永庆也是一样。”　　 “把话说清楚点，慧慧。”　　 “你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哥。”又是那句熟悉的话，但这次，和慧没有任何讥讽的意味。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这么重要的消息绝不应该是我告诉你，有机会问问你师父吧。哥，你知道为什么肇永庆，一个辐射范围仅限于莲山到省城这点路的毒贩会被标为行动的头号目标吗？”　　 “你直接说。”姜峰现在根本就没工夫去猜。　　 “因为神仙水，那种新型毒品。”　　 神仙水很是目前警方筛查的重中之重姜峰是清楚的，那种副作用不明显、服用排异性不明显、成瘾性还强的毒品，肯定，也必须在重点监控之列……“但如果按你说的这个行动的规划是在五年之前，这说不通啊，神仙水的出现都已经是很晚很晚的事情了，据我发现它还不到半年。”　　 “哥，亏你还是缉毒警，一个新型毒品从出生到问世，中间要经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点你应该清楚的啊。”　　 “组织早就发现这个东西了？”　　 和慧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消息，孙毅要去做的，就是找到神仙水的源头。”　　 姜峰的表情古怪到抽搐，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这些消息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无论是谁，都从没告诉过他这些消息。　　 “而且哥，你知道为什么组织会这么重视神仙水吗？”　　 “因为它的功效？”　　 和慧摇头否认，“比他功效强的毒品太多了，就拿我们脸上发现的阿尔法PVP，它的成瘾性以及对人体的危害要比神仙水大的多。”　　 “那是为什么？”　　 “因为它的特点，独一无二的特点——不可复制。”　　 姜峰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了。　　 他从没意识到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和慧告诉他，他从未意识到神仙水是不可复制的。　　 他应该清楚的，当初为了神仙水，马亚林氏家族冒多大风险也要去接触自己这个警察；为了不暴露神仙水，肇永庆冒多大风险也要杀了自己；为了制作神仙水，韩青冒多大风险也要把自己的种植园全改成酒厂。　　 这都是因为神仙水——不可复制。　　 “拿阿尔法PVP来作比较，它新到成分都还没有正式名称，但江瀚只是在国外留学期间研究过成品，回国他就可以自己合成出来，但神仙水，发现半年多了，咱们警方内部这么多专业人才，我想咱们到现在也没复制出来过吧？”　　 毫无疑问，是的。　　 从之前姜峰第一次接触到卡哇水，到发现第一代神仙水，以及现在的第二代神仙水。　　 只有卡哇水和第一代神仙水被尝试性的复制出来过，而且这两个复制出来，还是在样本稀少的情况下。　　 姜峰清楚的记得，第一代神仙水的副作用非常明显，抓到的那几个年轻人在拘留室里呕吐、抽搐、神志不清。　　 还记得当时他和王海检验得出的结论，神仙水就是各种强效毒品的结合体。　　 那几个年轻人死后，第一代的神仙水就彻底销声匿迹了，紧接着，就是林作栋送到姜峰手上的那批第二代神仙水。　　 从第二代开始，神仙水就柔和了很多，服用后意识不会被模糊，甚至非常舒适，而且药效过后也不再有那般强烈副总用，但却更容易产生依赖。　　 也是从第二代开始，姜峰再没听过组织复制过神仙水的消息。　　 “这个毒品很多人都盯着，围绕着这个神仙水，纠缠了很多势力，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猜测，陈彦龙，百分之百也也在其中。组织从没告诉过我为什么要你接手我这个公司，但我想肯定是想让你也进去搅局。”　　 “那我为什么会用到你的公司？”　　 “你在惠清屯着一大批的毒品原料，还有很多神仙水，我的这个消息应该没错吧。”　　 “没错。”　　 “屯着，这些毒品是发挥不出它的作用的，你需要你的货动起来，而动起来，就需要运输，运输就需要载体，你现在可没有一个足以让你手上的货稳定流转的运输载体，那我的公司，就可以是你这些毒品运输载体。”　　 说实话，姜峰真的都已经忘了这一点。　　 “你从惠清到普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明确你在明面上的身份，现在，你明面上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不需要再做任何修饰了。而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明确你暗面上的身份。你是一名卧底，你总归要开始和毒贩接触，要融入到毒贩当中去，只有融入进去了，你才能调查到你想调查的，你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姜峰突然在椅子上，搓了搓脸，过了许久，他竟然笑了出来，“慧慧，你说我这个当哥的，怎么就还没你看的透彻呢？”　　 “我就负责我的一亩三分地，哥要做的事情比我多的多，注意不到一些细节很正常，而且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以后肯定也会知道的。”　　 “我说我这一路做了那么多跟卧底无关的事情组织一句话都没说过，我算是看明白了，组织想要的我，和在陈彦龙手下的你是一样的，表面上高大伟岸，暗地里却干着贩毒的勾当。”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你的贩毒行径在行动完成之前就是犯罪，组织在明面上没办法给你提供太多的帮助，那就需要你自己来想办法把自己的‘贩毒势力’运作起来了。”　　 “明白了。”姜峰抖擞了下身体，“一个跟反贪局跟警察关系密切的人设已经立起来了，那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在这张遮羞布下当好一个毒贩。”　　 “那我要做的，就是留在普武帮哥把这个运输工具给运营好。”　　 姜峰嬉笑的面庞顿时变的严肃，语气格外强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