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就有点太离谱了,分明就是在控诉太太骚扰她呀,贺老板虽然快五十岁的人了,但也算是一表人才,而且两夫妻又有孩子,这女主人至于脑子不正常到骚扰女员工吗?就算是男员工也不应该骚扰呀。 我看了贺老板一眼,很明显,贺老板也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太太某方面的取向有问题,贺老板和她夫妻这么多年了,肯定是会有所察觉的,但贺老板对保姆的话如此惊讶,恰恰就证明太太是没有问题的,至少贺老板这么多年没有发现他老婆有问题。 如果不是保姆在胡说八道,那只能是太太这几天突然中邪了。 贺老板又看了我一眼,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依旧要让他保持沉默,但还是非常配合的没有说什么,由着我继续往下问。 我装作发现了什么似的,道:“按照你说的,这个家里真正不正常的是你们太太,而不是小少爷,小少爷的种种表现,甚至是他发烧,都是被你们太太吓得,你们太太身上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是吗?” “我,我不敢说。” 保姆低着头,但是眼睛却在偷偷的往我们脸上瞅,我一脸严肃,贺老板满面惊诧,我们两个的表情保姆都很满意,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铁明康的手又朝腰里别着的朱砂棍摸去,我赶紧悄悄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邪祟就在保姆身上已经是确定的了,而且这个邪祟还不是个新死的鬼,死了至少有几十年的,他对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和很多新鲜玩意儿不太了解,虽然也接触了一部分,但毕竟不是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不知道小区的垃圾怎么处理,认为东西扔掉了,就再不会被人看到了,不知道有电子锁这种东西存在,认为人回家肯定要用钥匙,所以才会把故事编的驴唇不对马嘴。 她最大的错误就在于,自己明明不够聪明,却又非要自做聪明,如果她老老实实在小贤身上呆着,有佛光掩护,我们不一定能够发现他,而且,小贤这段时间频繁发烧,身体虚弱,我们就算要对付邪祟,投鼠忌器,也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到时候她如果捏着小贤的命门跟我们硬刚,逼我们放他走,或者逼我们答应她什么其他条件,我们可能还真的会妥协。 但她偏偏没有这么做,她从小贤的身体里面出来,上了保姆的身,而且还把注意力往太太身上引,这个她自认为高明的方式,恰恰让她失去了原有的优势。 我跟铁明康交流了个眼神,然后严肃的看着保姆道:“你可敢当面跟你们太太对质?揭露她的种种劣迹?” “这?”保姆心理窃喜,却又故意表现的眼神发虚,“我,我不敢。” “你害怕什么?害怕丢工作还是害怕你们太太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怕被不干净的东西报复?”我盯着保姆的眼睛。 保姆不敢跟我对视,低着头道:“都,都怕。”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不用怕,这个家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已经把这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贺老板本来就是半个吃阴阳饭的,敢来贺老板家里闹腾的没有几个。 小贤确实是被吓到了,但他是生病不是中邪,医院治不好,是因为医院治疗的方法不对,他应该看的不是感冒发烧,而是精神科,只要把事情说开了,然后请心理医生好好给小贤疏导一下,也就没有问题了。 小贤的心结必须打开,他母亲的行为我们必须知道,我知道都是一些难于启齿的事情,但是为了贺老板和小贤,我还是希望你把一切都说出来,贺老板恩怨分明,只要小贤能够没事,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小贤和贺老板对你都是有感情的。”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保姆的眼睛,虽然她的表情不多,但是眼睛里边的信息却不少,我对人眼睛里信息的感知力一直比较敏锐,明显看出我在说这个家里并没有邪祟的时候,她是松了一口气的,而我说到小贤和贺老板对她都有感情的时候,她眼睛里边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这邪祟也是入戏太深了吧,忘记了她只是暂借保姆的身子,并不是保姆本人,就算保姆真的能够拿下男主人和小主人,成功代替这家的女主人,也跟邪祟没有关系。 等等,如果邪祟被抓走了,当然跟邪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她成功躲过了这一劫,那么,她是不是就打算永远的占据着保姆的身体,继续跟贺老板过日子了。 还真是可怕的想法,原来她故意上身保姆陷害太太并不只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还为了鸠占鹊巢赶走太太,不论太太被认为是邪祟上身,还是取向有问题,都能够降低太太在这个家里的权利和地位,对她都是有利的。 “你如果想要贺老板和小贤好,你就什么都不要怕,跟我来!” 我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然后迈步走向了太太休息的房间,后面保姆果然在我身后跟了过来,到了太太门前,我假意要敲门,后面的铁明康突然喊了一声:“诶呀,居然是个小脚!” 我立马转身低头去看保姆的脚,保姆当然不会是小脚,裹脚的习俗已经被清除了多少年了,但听到铁明康喊的这句她还是直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的脚藏起来。 “抓住她!” 我突然大喝一声,铁明康那边啪得就把朱砂棍甩了出来,保姆大惊,一团煞气不受控制的就从她身体里面冲了出来,跟抛弃尾巴的壁虎一样,看都不看身后的保姆肉身,迅速朝着背离铁明康的方向逃去。 我要的就是这个,现在我们三个的站位是一字排开的,保姆正好是在我和铁明康中间,她为了躲铁明康,直接就冲向了我。 我确实没有铁明康那种杀神一般的气势,但是我早有准备,手腕一翻,鸡血红绳网就朝那团煞气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