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有人啊?”那年轻男子答道。他瘦瘦的,戴一副黑框眼镜,像是个教师模样。 “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人?”那年轻女子反问道。女子一头蜷曲发黄的长发,皮肤白皙,相貌还算是漂亮。 “那你们。。。。。。”不待书南成说完,男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拉了那女子一把,“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院门。 望着紧闭的院门,书南成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悄然离开了这幢红房子,顺着原路返回市区。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就在书南成即将忘掉这件事情的时候,两名刑警找到了他,向他了解有关一桩命案的情况。 警察将一桩命案与书南成联系起来,这使得书南成很是吃惊。 原来,两天前,一位牧羊人的猎犬对着市郊一所红房子狂吠不止,牧羊人觉得事情蹊跷,一查看,在东院房间里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口吐白沫,有苦杏仁味儿,死状极惨,是喝下剧毒氰化物而亡。 警察说,经过现场勘察,判定死者大约死于五六天前,在调取了周围相关监控录像分析后发现,一辆车牌号为HXJ296的白色雪佛兰牌轿车进入视野。 经核实此辆车车主正是书南成。随后,警方又在红房子东院门门环等处发现了可疑指纹,经比对,正是书南成的指纹,不过,在东院院落和房间内均未发现书南成的指纹,也没有发现除一男一女死者外,其他陌生人员的指纹和现场痕迹。 初步调查,不像是谋杀,是以死殉情吗? 书南成一五一十地向警方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后,一旁的刑警队长石岩开口问道: “那天,你说你去红房子找一个朋友,什么朋友?” “是这样的,那一天我去红房子,其实是因为前一日晚上迷了路,凑巧绕到了那里,在那所红房子西院门内碰见了紫伟利。”书南成说。 “紫伟利?紫伟利是谁?”石岩打断了书南成的讲述,询问道。 “他是我同事,捷德集团销售总部负责人。”书南成说。 “他到红房子干什么?”石岩问。 “说是看一个朋友。”书南成答道。 “什么朋友?”石岩问。 “不知道。没有看见,而且事情很古怪。”书南成说。 “怎么回事?”石岩问。 “那天晚上我看见紫伟利从西院门内出来,说是来看望一个朋友,当时东院门紧紧关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可是,第二天晚上我再来到红房子时,敲打了半天西院院门,却无人应答,反倒是惊动了东院里的人出来开门。”书南成说。 “那是什么人?”石岩又问。 “就是刚刚在那屋内死去的那一男一女。”书南成小声说。 “还记得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吗?”石岩小心问。 “嗯。。。。。。我问他们隔壁有人住吗?”书南成回忆道。 “他们怎么说?”石岩追问。 “他们好像很不耐烦,说没有见到人啊,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人哪?”书南成答道。 “那天晚上,啊,就是前一天晚上,你确认紫伟利是从西院里出来的,而东院里没有人吗?”石岩再次确认道。 “嗯......我觉得就是这样。”书南成想了想说。 “觉得是这样,这就难怪了。”石岩同另一名做笔录的刑警对视了一眼。 “那就这样吧,真是麻烦你啦。”石岩对书南成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 “没什么。”书南成站起身来,按照要求在笔录上签字,离开了公安局。 “李力,你觉得他的话怎样?”望着书南成离开的背影,石岩向另一名刑警发问。 “看来,死者确实极有可能是在东边房子里过夜,而且和西院里没有多少瓜葛。”那叫做李力的刑警立即回答道。 “嗯,有可能。只是这个紫伟利就有点奇怪了。”石岩慢吐吐地说。 “我们去见见这个人吧。”石岩似乎是下定决心说。 “队长,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有要紧的事。”这时,进来一位警察对石岩说。 “是谁?”石岩问。 “说是叫海杰。”警察说。 “那位做梦写小说的?准是又来挖素材来了。”石岩笑着摇摇头说。 石岩和李力去见紫伟利,没想到扑了个空,紫伟利失踪了,人既没有在公司,也没在家。 两天过去了,仍旧不见人影。 石岩和李力接连询问了紫伟利的同事、朋友、家人等,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石岩和李力感到事态严重,再次前往红房子,进一步进行勘察。 这一次他们带着刑警队里训练有素的警犬卡西来到现场。 令人意外的是,警方发现了一些可疑人员留下的脚印,卡西更是居然在西院内发现了毒品卡洛因残留物。 警方立即组成了红房子杀人案专案组,紫伟利被列为杀人和涉毒重大疑犯遭到警方通缉。 几天后,专案组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连港市警方传来信息,称在一家旅馆发现疑犯行踪。 “哪家旅馆?”石岩问连港市警方。 “东盛旅馆,在连港市桥西区东路。”对方回答。 “请严密监视,我们即可动身前往你处。”石岩请求道。 “没有问题。”对方回答。 紫伟利走出东盛旅馆二楼电梯门的时候,发现迎面有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个人身材均称,肤色微黑,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另一个人略微年轻,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个头略高,模样很是干练。 这两个人正是西河市刑警石岩和李力。 “你是德捷集团的紫伟利先生吧。”那肤色微黑的人开口问道。 紫伟利没有回答,只是略微点点头。 “我是西河市刑警石岩。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那肤色微黑的人这样说。 两天后,年轻干练的德捷集团总裁裘谦进的办公室秘书方文俊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对坐在桌前的裘谦进说:“质检处赵家德要见你。” “要他进来。你出去吧。”裘谦进不动声色地说。 赵家德神情紧张地走进办公室,裘谦进见他神色异样,就不紧不慢地问道:“家德,有什么事吗?” “紫伟利失踪了,联系不上。”赵家德急促地说。 “喔,这是怎么回事?”裘谦进问。 “恐怕是出事了,大哥。红房子的事恐怕是藏不住了。”赵家德额头上冒出汗来,低声说。 “赵家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记住!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乱来!你好自为之,出去吧。”裘谦进表情冷漠地说。 “大哥,就是那批货的事。当时紫伟利害怕事情暴露,执意要杀人灭口。。。。。。” 赵家德还要继续说下去,裘谦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赵家德,你真是疯了,那对儿男女不是自杀殉情吗?你不要在这里疯言疯语了。” 说着按下办公桌上的按铃,秘书闻讯进入屋内。 “带赵处长出去。”裘谦进说。 “请吧,赵处长。”秘书客气地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见赵家德出了门,裘谦进意味深长地对贴身秘书方文俊说:“看来纸包不住火啊,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不要引火烧身。” 方文俊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称是:“总裁,205号生产线已经关闭,一线工人工资和清退赔偿已经付清。” “嗯。”裘谦进点点头说:“有必要的话,有关的后勤人员一并辞退,企业改革重组嘛,难免有阵痛。” “明白。”方文俊应声道。 裘玲出差去海亚,这一次是长差,至少得一个多月。 现在,书南成一个人呆在原地偌大的公寓楼里,不但没有觉得孤单寂寞,反而觉得心情放松下来,好像是享受到了一丝难得的自由。 这天夜里,书南成斜靠在沙发上,双脚放在茶几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欣赏着一场英超直播,这要是放在平日裘玲在家里,他是万万不敢做出如此惬意的举动的。 “丁铃儿。”这时候门铃响了一声。 书南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接近深夜十一点钟了。 这么晚了,显然不会是送快递的。 是出差计划有变,裘玲回来了吗?没见到她事先打招呼呀? 公寓管理员? 书南成胡乱猜着,起身随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结实的中年男人,出乎书南成的意料,竟然是德捷集团质检处长赵家德。 怎么会是他?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怎么?不欢迎吗?”望着吃惊呆立门首的书南成,赵家德皮笑肉不笑道。 书南成有些意外,一边闪开身子让进赵家德,一边开口问道:“德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是啊,遇到点事儿。”赵家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抓起茶几上的可乐瓶子,为自己倒了一杯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书南成轻轻关上房门,绕过赵家德,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家德哥?” 赵家德没有言语,将杯子再次斟满,端起来示意书南成陪他一起喝。 书南成拿起手边的半杯可乐,与赵家德碰了一下杯子,两人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 书南成将俩人杯子再次斟满,听见赵家德开口道:“躲了一天了,又饿又渴啊。” 书南成愕然问:“这是怎么的了?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弄。” “别麻烦了,随便来点就好了。”赵家德摆摆手说。 书南成站起身,来到客厅一角的冰箱前,打开冰箱,胡乱取了一些香肠、蛋糕之类的东西,递给赵家德。 赵家德接过来,也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看那样子确实是饿得够呛。